活口……本來是有的,但等周泰帶着衆人到了他故意留下的活口身邊時,卻發現那活口已經咬舌自盡。
“已經死透了。”
喬霜擺弄了兩下那個以及咬舌自盡的活口,便宣佈了這個結論。
周泰面無表情的看着已經死透的活口,心想自己要是會《七絕陰煞書》中最頂級的絕學陰煞拘魂法就好了,像這樣剛死掉的傢伙三魂七魄多半還未散,用陰煞拘魂法基本都是一拘一個準兒,唯一的問題就是擺弄亡者靈魂的場面稍微有些噁心。
所幸,周泰他本就猜到了這種可能,所以早早就讓她的九魂屍女墜着那兩個脫逃掉的偷襲者而去——那兩個脫逃的偷襲者中着毒,其中一個還捱了黑天魔女像兩刀,跑不快的。
“手上都有厚厚的老繭,雙手大拇指都帶着冥土扳指,脊椎骨頭因爲長期拉弓而或多或少都有些扭曲……沒錯,這些傢伙都是鬼箭門的人。”
同樣在擺弄偷襲者們屍體的,還有屍魔院的首徒納蘭情真,在下了死者都是鬼箭門的人這個結論後,納蘭情真他又略顯遺憾的咂巴了兩下嘴——可惜啊,屍體都被砍的一截兒一截兒的了,可惜了這些個煉製屍魔的上好材料。
在納蘭情真的眼中,屍體唯一的價值的重做煉製屍魔的材料,如果不能煉製成屍魔那就和糞土無異。
“沒有烈火劍宗的?”
慕輕塵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因爲在金塔妖窟這秘境之外,距離百狼谷五十餘里的碧草巖那裡埋伏她的偷襲者,雖然統統都蒙着面並且身上都沒有紋章,但人手一把烈火繚繞的飛劍卻一看就是烈火劍宗的徒子徒孫。
烈火劍宗位列北荒四大正道門派第二位,山門在北荒西邊的吐火羅國昊陽塔。
鬼箭門在北荒魔宗中排名第七,山門卻在北荒東邊的鬼陰山,在朝東走個三百來裡就是秀榮川。
這一個正道一個魔宗,一個在西一個在東的兩個門派,怎麼會聯手來燕雲山搗亂?
想了想卻完全想不透的慕輕塵,眉毛便皺的更加緊了起來,而就在慕輕塵很是煩惱的這時刻,周泰卻又用平靜的口吻丟出了顆更加重磅的言語炸彈——
“逃脫的那兩個傢伙,沒錯的話使用的功法,應該都是無極魔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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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魔道,北荒第一魔宗啊。
周泰詞語一出,原本衆人那因爲輕鬆勝了這第一場,所以跟着放鬆了的神經頓時都不由自主的再次繃緊了起來——在場的諸人,沒有誰是笨蛋,所以人人都能聽出周泰的話語如果屬實的話究竟意味着什麼。
“姓周的,你真的確定逃脫的那兩個,都是無極魔道出身?!”
一直在冷眼旁觀,想看周泰笑話卻自己接連吃苦頭的飄零幻,這時候也終於憋不住了的急急問道。
“很確定,不信的話……呆會兒你就知道了。”
雖說之前和飄零幻絕對的不愉快,但這種時候周泰也不會繼續找茬兒什麼的,他想看看這個飄零幻的本性到底是怎麼樣的——再怎麼說,飄零幻也是燕雲山七絕聖教新生代中,天賦最佳悟性最好的門徒弟子啊。
如果那些按照歷史進程,必定會對燕雲山七絕聖教發動滅門之戰的門派提前開始發難,那麼多一份抵抗力量總比自相殘殺消耗實力要好很多不是麼?
至少,周泰他現在是這麼想的,對他來說他個人恩怨那就算個屁,一切當以大事爲重。
若那些門派真的提前發動滅門之戰,而大事不可爲七絕聖教無法扶持的話……該死,看來需要提前考慮該怎麼將牧野雲鸞她,打暈綁走遠離燕雲山的辦法了!
雖然心裡頭在翻江倒海的想着辦法,周泰他的臉上卻一點異色都沒有表現出來,他甚至還能夠分出精力去挨個觀察衆人在他突然丟出“重磅炸彈”後的反應。
還好,周泰並沒有在衆人臉上只看到了不安與擔憂,並沒有看到會令他生出出手清理門戶之念頭的那種表情。
“小師姑,我覺得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不是繼續追殺那些偷襲者,而是趕快趕往鎮妖塔頂層的出口了!”
提出這個建議的是莫沫,她明顯是在擔憂金塔妖窟之外的燕雲山,擔心還會有更大的危機與殺局出現。
“我贊同!”
妖修院首徒李魔悶聲說道,妖修院裡有與他相好的師妹,所以他也很擔心外面會不會出事。
“要開戰了麼?很不錯……這樣,我就有足夠的屍體煉屍魔了!”
屍魔院首徒納蘭情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下脣,雙眼之中放射着名爲嗜血的妖異光芒——這是個危險的好戰分子,周泰莫沫的給納蘭情真貼上了標籤。
“我覺得不行,如果我們放任潛藏在金塔妖窟裡這些偷襲者不管,說不定等我們在外面全力抵禦外敵時,他們又會突然從這金塔妖窟裡殺出,這樣的話很可能會讓我們聖教腹背受敵的!牧野教主她……的真實情況,大家心知肚明啊,七煞斬龍劍又是對外不對內。”
提出反對意見的是靜雪裳,她的分析倒是較爲的理智中肯。
所謂的七煞斬龍劍對外不對內,說的確實七煞斬龍劍集合着燕雲山的人脈氣運,若金塔妖窟內的那些偷襲者在金塔妖窟內呆的足夠久的話,就會也成爲被七煞斬龍劍集合氣運的一份子。
對這種性質的“自己人”,七煞斬龍劍就只能發揮出最高不到一半,最低只有三分之一的威勢與殺傷力了,若恰好掌控着七煞斬龍劍的牧野雲鸞又需要全力抵禦外敵,那麼頓時就會陷入兩難之中。
而就在靜雪裳說話間,周泰他卻高舉着鎮光千里火,沿着蟠龍金柱林立的鎮妖金塔甬道昂首向前走去。
“小師弟,你去哪兒?”
莫沫眼尖,而且本身就主意着周泰,所以趕忙問道。
“車到山前必有路……與其在這裡舉棋不定,不如先昂首向前走。”
周泰他頭也不回的漸行漸遠,只是說話的語聲卻氣勢十足,大有千萬人吾往矣之感。
“與其在這裡舉棋不定那個,不如先昂首向前走?”
慕輕塵小聲的重複了一遍周泰的話語,然後便一語不發的追了上去。
“莫沫,我們怎麼辦?”
靜雪裳,發出了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