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凱琳的長篇大論引來的只是一陣安靜,巴菲門特抱着手肘,不斷地拍打手臂不知道在想什麼,刀鋒擡了擡眉毛饒有興趣的看着自己的女友,他在撩妹,懲罰者則拿着一把軍刀不停的在屍體上扎來扎去,似乎在確認用什麼樣的力道能更有效果。
沉默的氣氛沒保持多久,懲罰者最先收起了刀子。
“趁着現在紫外線還好用,一次性把他們都幹掉,唯一擔心的就是,會不會有人利益薰心,私藏這些病毒。”
“不必擔心,肯定會有人私藏的,這種事兒你防不住的。”
巴菲門特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角,轉向詹凱琳發問。
“能不能確定這種病的是人爲製造出來的,還是自然變異?或者說,無論病毒如何,收割者的變異是否有人爲因素?”
“爲什麼這麼說,巴菲?你懷疑這裡面有陰謀嗎?會是針對誰的?”
說起陰謀論,最緊張的自然是懲罰者,他對自己的祖國有着非一般的忠誠,他從沒忘記自己軍人的身份,哪怕他現在只是個退役的老兵。
“我正要說這件事,根據我的推斷,收割者的出現不是自然產生的,有人在研究吸血鬼的進化問題。
這夥人試圖彌補吸血鬼的弱點,成爲和埃裡克一樣的‘日行者’,從現在的結果來看,他們成功了一多半。
不過這個推測並沒有得到康納斯博士的支持,他也認爲收割者是人爲干預的產物,但是他認爲,令採血包成爲收割者的原始病毒,是天然的,只不過有人把它注入到了吸血鬼的體內。
我和博士都相信,這個實驗必然艱辛,成功率不會太高,原型體不可能太多,不會超過三個。”
詹凱琳說出了研究部門的意見,帶上康納斯博士的分析,那就是整個研究部的結論了。
“所以說我們的敵人不只是收割者,還有他背後的科研機構,這些人在幹嘛?我們從沒發現有人插手,引導,他們是在做評估,想看看收割者的戰鬥力?但是我們並沒有發現任何觀察者。”
這纔是巴菲門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無論這些實驗品是偷跑出來的,還是放出來觀察的,誰也不會任由試驗品到處跑,可是他們根本就沒發現有其他人關注這件事,知道這件事的,都參加戰鬥了。
“剛纔詹妮說和瘟疫之子的病毒同源,就是說他們是毒血,會不會是歐羅巴那幫秘黨?他們的勢力非同小可,瞞過我們的眼睛不是不可能。”
刀鋒仔細研究着木楔子,他出生的時候冶金和槍械已經很發達了,一向都是子彈開路,用的楔子也是銀質的,他還沒用過這麼古老的法子。
“他們是外來人,想瞞過我們可不容易,而且在外圍還有很多人在守着,nsa,cia,他們是不會允許這些外國佬在北美鷹的土地上爲所欲爲的,但是我沒收到他們的警告,不像是他們。
這說明一件事,他們在我們中間,他們參加了這次活動,光明正大的在觀察,在行動,因爲他們的行動和我們是一致的。”
懲罰者陰沉着臉,他最討厭這些陰謀詭計,偏偏每天都要和這些東西打交道。
“奧斯本和採血包,除了我們,就只這兩夥人,他們誰更可疑?”
刀鋒對這種事更頭疼,從小在街頭和流浪中長大的他,雖然對一些鬼蜮技倆很熟悉,可那是生死當面的時候,這種涉及到團隊的陰謀他從沒接觸過,天可憐見,他在加入奧拉尼德斯之前,所謂的團隊就只有他和義父兩個人,那有什麼臥底反間可以用啊?
“採血包,最關心吸血鬼進化的就是他們,受到收割者傷害最嚴重的也是他們,想想看,最迫切的想消滅收割者的是他們,最先發現收割者的是他們,最先提出聯合要求的也是他們,這不是吸血鬼的一貫作風。”
相對來講,巴菲門特更相信奧斯本父子,因爲他們沒有理由這麼做,雖然他們對病毒的研究可能更深入,但是逆轉錄病毒就像是一道枷鎖,誰也不知道“毒血”遇到逆轉錄會發生什麼,可以肯定的是慘劇的可能性更大。
懲罰者對巴菲門特的推斷表示贊同,不過他的理由是另外一種。
“我也更懷疑他們,一箭雙鵰,刀鋒和收割者都是他們的大敵,無論是哪一方面受到重創都是他們樂於見到的,更何況他們還有機會漁翁得利,日行者的血液我相信所有的吸血鬼都是渴望的。”
刀鋒點了點頭,他早就覺得吸血鬼那邊有點不對勁兒,可是就說不上來,再怎麼防着,不知道人家的目的也不好辦。
“這麼說他們是想把我和收割者一塊兒幹掉?那他們爲什麼把收割者集中在城外農莊?這種大規模的戰鬥可是我們的特長。”
“他們大概沒想到你身後有我們,這一年來你一直單打獨鬥,你的衛隊人數也不多,他們沒準兒以爲能吃定你了。不過這種猜測不能作爲依據,凡事還是小心爲上。”
巴菲門特拍了拍刀鋒的肩膀,轉身向外走,既然有所懷疑,他就的早作準備。
詹凱琳擔心的走到刀鋒身邊,輕擁着他,低聲的不知道說些什麼,無非是注意安全之類的關心話語,不過慢了一步出門的懲罰者就顯得有點尷尬,只好訕訕的撓了撓鼻翼,默默地帶着狗糧離開。
大家都在按部就班的執行着計劃,收割者們的抵抗越來越激烈,他們被驅趕到郊外,食物是他們的大危機,這些過於活潑的運動健將的胃口很大,每天都要進食,而普通吸血鬼進食一次可以挺幾周,實力強大的甚至可以按年進食,或者乾脆深睡,數十年數百年才進食一次。
不過這些收割者的腦筋是不太靈光,食慾上頭的時候連自己的同伴也照打不誤,雖然沒出人命,但是看起來好像有人在壓制的樣子,看來他們中確實有一個王。
爲此他們詳細的調查收割者傳說中的首領查德諾瑪,可是還是得到沒有任何消息,這個人出現的是如此的突兀,要麼他是個穿越者,要麼有人抹掉了他的過去。
巴菲門特幾次尋找機會,試圖和東方武士雪人聯繫,看看能不能從這個身份奇怪的人身上得到些消息,可是都失敗了,雪人的地位明明不高,可是這些人看的很緊,似乎他有什麼特殊性,需要這些人着意保護。
不過這幾次試探,倒讓他看出一些端倪。
採血包的通訊器是單獨的,只是在統一行動的時候才接入到公共頻道,這雖然和幾個衛隊都一樣,不過,採血包的通訊器不是切換頻道,他們是多頻道並行的。
重點在於,這些行動隊員的頻道有問題,在他們的頻道里,似乎沒有隊長妮莎的位置,在裡面發號施令的,是那個從來沒有摘下過墨鏡的絡腮鬍子大光頭雷哈特。
看來這裡面的事兒很重要,連妮莎這個首領都要被瞞着,一個副手掌握着重要行動的細節,也不算是出格,這種情況在北美鷹的間諜組織裡也屢見不鮮,算得上是故技了。
妮莎雖然是領隊,可是她的實力和決斷力都很一般,在這段時間的聯合作戰中,有幾次她都坐失良機,沒能達成預期的作戰效果,雖然之後刀鋒立刻做了補救,但是她的能力還是讓人皺眉,選擇這樣一個人做領隊,採血包的立場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