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悄然將臨,萬物凋謝,一片蕭條之容,可這個時節,京城卻是另一番繁榮景象,五光十sè的霓虹燈,車水馬龍的車流、人流,夜晚11時,這番繁華之景絲毫不見衰退,反而比白rì更勝一籌,隨處可見你情我濃的情侶,又在這繁華之景上添上幾分柔情蜜意。
陳致遠開着車,看着這些手挽手嬉笑而行的情侶,心更是落寞,搖晃了下頭,加快車速向宿舍駛去。
此時的蘇冰旋站在落地窗前,呆呆的看着窗外的萬家燈火,這溫暖如chūn的屋此時給她的感覺卻如同冰窖一般寒冷,眼淚一滴滴順着眼角悄然灑落,緊緊抿着的嘴倔強的不發出一絲聲音,任憑這份撕心裂肺的痛在身體蔓延,此時蘇冰旋覺得只有這痛才讓自己感覺到還活着。
陳致遠開着車,找了家超市,買了不少的酒,又胡亂的買了些下酒的袋裝速食品,來到收銀臺,胡亂的仍下幾百塊,也不等找錢,便急匆匆出了超市。
杜勇自打陳致遠幫他抱得美人歸後,一天比一天回來的晚,到後來乾脆就不回宿舍了,跟杜心怡在學校外租了一個房,美滋滋的過二人世界,今天杜心怡一個要好的同學過生rì,杜勇也跟了過去,結束後,這羣女孩似乎在宿舍內還有什麼活動,杜心怡便把杜勇打發走了。
杜勇也懶的自己回那房裡,索ìng就回了宿舍。剛進來,就看到金健撅着屁股在冰箱裡翻騰什麼,聽到門響,扭過頭來,看是杜勇,立刻yín笑道:“擦,難得啊。今天杜大少您怎麼回來了?”
杜勇撇了下嘴,拉過一把椅做下,道:“我怎麼就不能回來了?”
金健走到他身邊。意味深長道:“兄弟你就折騰吧,你早晚得死女人肚皮上!”
杜勇聽到這不屑一笑,反脣相譏道:“你啊。早晚死自己手裡!”
金健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伸出手就想杜勇撲去,嘴裡高喊道:“老跟你拼了!”
正當兩個人腦做一團時,陳致遠抱着一大堆酒上來了,踢開門,看到倆人,也沒說話,把這些東西往桌上一仍,抄起一罐啤酒打開就一飲而盡。呼出一口酒氣道:“把人都喊出來,喝酒!”
金健好長時間沒看到陳致遠了,看他回來,立刻湊過去想說話,可卻被杜勇一把拉開。杜勇看陳致遠面sè不對,關切道:“老大,怎麼了?”
陳致遠搖了搖頭,沒說話,又拿起一罐啤酒繼續喝。
金健也看不對勁來了,把杜勇拉到一邊道:“你說老大這是怎麼了?”
杜勇扭頭又看了看陳致遠。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估計肯定是有事,得了,把人都喊出來喝酒,一會在問老大!”
金健聽後便回了屋把所有人都喊了出來。
大家出來後跟陳致遠說了幾句話,可陳致遠就跟沒聽到似的,就說了句:“喝酒!”下就沒了,金健幾位一看這樣,更確信老大心裡有事,看他這會心情似乎很糟糕,誰也沒張嘴問,坐下陪陳致遠喝起了酒。
陳致遠屬於那種喝多了話多的人,可今天卻很反常,一個人喝了20多罐啤酒,卻一句話都沒說,杜勇幾個人旁敲側擊的問了幾句,可陳致遠什麼都沒說,弄得幾個人一腦袋霧水,不過兄弟心情不好,哥幾個目前也幫不上什麼,自然就陪他喝酒吧。
最後陳致遠喝的酩酊大醉,邁步就進了屋,隨即就是砰的一聲關門聲,把杜勇幾個人嚇了一跳,哥幾個對視一眼,琢磨這,讓老大自己靜靜吧,明天在問他什麼事,便收拾下桌,回去睡覺了。
陳致遠醉得一塌糊塗,蘇冰旋那副傷心yù絕的面容如同魔咒一樣,時時刻刻縈繞在他腦海裡,隨即宋幕青的面容又開始在腦海裡盤旋起來,陳致遠感覺心憋屈得彷彿要爆炸一般,糊里糊塗拿起電話給宋幕青打了過去。
三個女孩的事確實讓陳致遠頭疼了好久,今天又出了這樣的事,在加上喝了這麼多酒,一下爆發了,醉得七葷八素的陳致遠當時就想既然都收了是個不切實際的夢,不如就在今天做個了斷,長痛不如短痛,就這麼把自己跟初夏的事在電話跟宋幕青也說了,還藉着酒勁跟宋幕青說,他不想放棄蘇冰旋,更不想放棄她,三個全想要了,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話,那麼咱們就分開吧,後來又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胡話,最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宋幕青聽到這些,如遭雷擊,愣在那半天都沒動,一旁宿舍的人,看她這個樣,心裡嚇了一跳,趕緊過來詢問,和宋幕青跟丟了魂似的一點反映都沒有,她這個樣,更是把周圍的幾個女生嚇壞了,圍着她七嘴八舌的問了半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宋幕青突然哇的一聲撲在牀上就哭。.?.
宋幕青畢竟年紀小,還在上學,心思還很單純,突然遭到這樣的打擊,一下沒了主意,一邊哭,一邊就跟這些女生把這事給說了,這些女生能出什麼主意?不外乎就是大罵陳致遠不是東西,竟然敢腳踩三條船,早晚不得好死,隨後就勸宋幕青,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這樣,回頭在幫你介紹個更好的之類的話。
她們越這麼說宋幕青心裡越難受,她們說的這些全不是宋幕青想要的,宋幕青單純的想法就是陳致遠能離開那個叫初夏的女人回到自己身邊。
戀人分手後不外乎兩種情況,一種就是如蘇冰旋這樣,雖然自己心裡難受的要死,但還是強忍着這份痛,要與陳致遠一刀兩斷,陳致遠跟初夏的事。對蘇冰旋來說那就是**裸的背叛,這是她絕對不能忍受的。
另一種情況就是如宋幕青這樣,死纏亂
打的不想放手,不是這類人就是犯賤什麼的,實在是難捨這段感情,情至深義至切,一份情並不是如同一件舊衣服般說仍就仍的。這個世界上最容易的是放下一段感情,最難的也是放下這段感情,這話矛盾的很。但是這個世界就是個充斥這矛盾的世界。
宋幕青擦了擦眼淚,抓起電話又給陳致遠打了過去,她實在捨不得他。可打了無數遍那邊也沒人接聽,這會大官人睡死過去,根本就沒聽到。
聯繫不上陳致遠,宋幕青更是心裡亂了方寸,感覺心裡委屈的要死,一委屈就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抓起電話就打了過去,希望自己的母親能幫自己出出主意。
宋幕青的母親叫做周芯竹,是蒼省建業銀行的總行長,一直在海源市工作。這個時候都凌晨1點多了,聽到自己的私人電話響,掀開被,走下牀那起電話一看是女兒打來的,周芯竹這心就咯噔一下。這麼晚女兒打來肯定是出什麼事了,趕緊接聽。
宋幕青是病急亂投醫,這會就急需一個人來幫自己出個主意怎麼把陳致遠留在身邊,可週圍那些同學沒一個能想出辦法的,只得求救於母親。
周芯竹聽女兒一邊哭一邊把這事說清楚,趕緊道:“青青別哭了。這事媽給你想辦法!”周芯竹話裡柔聲安慰,可心裡卻是翻江倒海。
宋幕青被母親安慰一下,心立刻又升起了希望,又囑咐半天媽媽一定幫自己相處辦法,這才掛了電話。
周芯竹看女兒掛了電話,一下把電話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氣得又上去踩了幾腳,也不怪周芯竹氣成這樣,她本身也是京城世家的女,骨裡這份傲氣是生來就有的,宋家也是高門大伐,如今自己女兒看上的男人,竟然敢腳踩三條船,這簡直是不把她看在眼裡,不把宋家看在眼裡,如何能忍?
對於陳致遠跟宋幕青的事,周芯竹聽丈夫磨叨過,心裡到沒什麼反對的,他們這種世家女很多的婚姻都是利益交換的產物,就跟她自己一樣,年輕時都沒見過幾次宋維清,最後還是因爲家族的利益嫁給了她,婚前的感情根本就談不上,這感情都是結婚後培養的,也算她幸運,宋維清這人無論是相貌還是人品都是值得託福終生的,婚後兩個人感情挺好。
隨着女兒一天天的長大,周芯竹也開始擔心起女兒的婚姻來,並不是誰都那麼幸運能遇到宋維清這樣的男人的,萬一給女兒找個人品不行的世家公進行聯姻,那女兒一輩的幸福可就毀了,後來周芯竹聽丈夫說,女兒自己找到個喜歡的人,小夥家世不好,但很有本事,老爺也很看重他,正打算等宋幕青大學畢業後就給他們cāo辦婚事,周芯竹聽完後心裡還是有點不放心,又打電話給女兒,從宋幕青嘴裡又確認一翻,這才放心了,心裡有些安慰,女人這輩能嫁給個自己所愛的人,這在普通人很正常,但是在他們這些高門大族的女,確是一種奢望,如今女兒找到了個自己喜歡的,老爺跟丈夫也都答應了,這對於女兒還有自己都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可就是這個曾經讓自己欣慰的小,竟然幹出了腳踩三條船的事,周芯竹身爲一個母親不能忍受,身爲陳家的兒媳更不能忍受,這簡直就是在挑釁宋家的權威,周芯竹越想越氣,又找出一部手機打了過去。
前陣陳亞軍貸款兩千多萬的事,周芯竹是知道的,而且還幫了點小忙,給未來的親家公一個最優惠的貸款合同,如今這貸款,就是周芯竹向陳致遠發起的第一波報復。
貸款是有合同,但是周芯竹這樣的地位,一個電話,下邊的人就得屁顛屁顛的跑去陳亞軍那催貸款,還不上?就拍賣那座食療養生會館,那合同等於一紙空,這就是權利的好處,那些法律不過是給老百姓設立的,對於那些高門世家,法律如同一個玩笑。
可週芯竹百密一疏萬萬沒想到,她要報復的不在是一個貧民老百姓,陳致遠如今的地位不是誰都能動的,周芯竹一直在海源市工作,很少去京城,也就是過年回去看下老爺,有假期也是趕去丈夫那裡相聚,權貴們的聚會,周芯竹很少參加,平時下班就在家看些泡沫劇打發時間,很有種家庭婦女的作風,所以周芯竹並不是很清楚陳致遠到底有什麼本事,只是聽丈夫說這小是當醫生的,如果讓她知道,陳致遠憑藉這醫術與食療菜餚的本事如今在京城權貴圈裡得到的地位,周芯竹是絕對不會這麼幹的,她也是世家女,雖說不是熱衷權利,但是這點政治覺悟還是有的,這麼幹等於是徹底得罪了陳致遠,硬生生把他從宋家推開,推到對立的世家那裡,使得宋家失去了一大助力。
陳致遠雖說不是官場人,更不是什麼世家公,但是他那醫術與食療菜餚卻是能保命的,人都有生老病死,這些個權貴世家也不例外,誰有了什麼病症需要求到陳致遠,那就得先賣宋家一個人情,而且這人情不輕,這人情對於宋家人繼續往上爬是極爲重要的。
此時此刻周芯竹並不知道自己乾的這些會給宋家帶來什麼,發泄完了,就躺下睡覺了。
蘇老爺從奧省參加完一個關於華夏餐飲的會議,便飛回了京城,蘇老爺喜歡靜,就在京城郊區買了一套房,平時就住那,可今天都這個點,?坐車回家得好幾個小時,到那時候天都快亮了,蘇老爺便決定去孫女那住一夜,打了車便直奔蘇冰旋這裡。
在門外敲了半天門也沒開,蘇老爺以爲是蘇冰旋睡熟了,便掏出電話想給孫女打過去,可手機剛掏出來,蘇冰旋就把門打開了。
蘇老爺一看孫女臉sè煞白,眼角還有淚水,這個心疼,進了門便急道:“丫頭,你這是怎麼了?”
蘇冰旋一看到爺爺,心裡更委屈,老爺這麼一問,眼淚沒忍住又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