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郭強主動走了過去,陪着笑臉說道:“謝老師,你這是……怎麼了?”
見到是節目的副導演親自過來詢問,謝景寬才稍微給了點面子,把眼睛睜開,但是依舊沒有從位子上站起來:“郭導,你來的正好,我突然感到身體不適,接下來的演出我參與不了了。”
郭強一聽就急了:“節目都已經開始了,謝老師你這時候說不參與,讓我們怎麼處理。”
“不是我不想參與,只是身體實在不適,沒辦法出場。”
“您哪兒不舒服?”
“渾身都不舒服。”
“難道不能克服一下嗎?”
“不能。”
“要不我給您找個醫生來?”
“我覺得我的病沒有個四五天那是好不了了,所以還是不麻煩了。“
說這些話時,謝景寬臉上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饒是郭強好脾氣,這會兒也被他氣得夠嗆,說話也變得衝了起來。
“謝老師,我可要提醒你,你來這兒助演可是和公司簽了合同的,如果你違約不上場的話,我們有權要求你做出經濟賠償。”
“嚯,嚇唬人啊。”謝景寬笑了:“沒錯,我是簽了合同,賠償是吧?一分錢都不會少你們的。”
一邊說,他一邊站起身:“我就先走一步了,具體的賠償事宜和我的經紀人聯繫吧。”
“臨場反悔,李嶠許諾了你不少好處吧?”門外突然傳來了段凌飛的聲音。
他這一開口,林溪月也發現了他,眼中頓時露出驚喜的神色來。
“凌飛,他……”
“不用說,我都知道了。”段凌飛衝林溪月點了點頭,以示安慰。
“你胡說什麼?”謝景寬皺眉說道,心中卻是一緊。
他之所以臨場反悔,的確是收了李嶠的好處,後者除了給了他一筆錢外,還保證幫他解決後續的所有賠償問題,並給了他一份很有前途的合同。
因此謝景寬義無反顧的抱緊了李嶠的大腿,在後者的授意下,他先是假惺惺的陪林溪月排練了半個月,然後在節目正式開始以後突然藉口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中途罷演。
而本場比賽的規則就是兩人合演,在這麼倉促的時間內,林溪月就算想臨時換人也來不及。
當然,這些事情一直都是他和李嶠私下裡商量,並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所以當段凌飛一口說出真相時,謝景寬心裡也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你是上一期的那個……那個段凌飛?”謝景寬皺眉想了想,恍然大悟似的說道:“你上一期的表現我看過,譁衆取寵,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那首《年華》的下半段,是你早就寫好的吧?”
謝景寬自己也是一個詞曲人,上一期那首《年華》一出來,他內心其實也被驚豔到了,當然表面上卻要裝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年華》的質量毋庸置疑,於是他就只能抓住段凌飛現場創作這一點來攻擊,懷疑他當時是事先寫好了下半首歌故意上臺炒作,而且他也確實不相信有人能夠現場創作出來這樣一首高質量的作品。
對於謝景寬的質疑,段凌飛也懶得解釋了,直接從他身旁走過,完全將其當成空氣一般。
“不用擔心,他不肯幫你助演的話,我來好了。”段凌飛一邊說,一邊從桌子上拿起一份琴譜,隨意翻閱了兩下。
“你……?”沒等林溪月說話,謝景寬自己先笑了起來:“我看過你上一場的鋼琴演奏,還挺有模有樣的,不過我要提醒你,這一場的表演是鋼琴和小提琴合奏,你會拉小提琴嗎?”
說這話時,謝景寬一臉傲然之色,因爲他本人最擅長小提琴,而小提琴這種樂器會的人並不多。
“不會。”段凌飛坦然的說道。
“那你憑什麼當這個助演?”謝景寬冷笑道。
爲了準備這次表演,節目組事先安排人創作了一首鋼琴和小提琴合奏的曲子,並且一直處於嚴格的保密狀態之中,因此段凌飛不可能事先得到曲譜。
現在距離林溪月出場,應該不到一個小時,別說段凌飛還不會拉小提琴,就算找一個會拉的人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也別想拉熟練。
因此,謝景寬心裡一點都不擔心,本來他想離開的,現在反倒不着急了,又回到椅子上坐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對於他的行爲,在場的衆人臉上都滿是厭惡之色,柳炎夏皺了皺眉上前一步,剛想開口就被段凌飛攔住了:“沒關係,既然他想看,就讓他看好了。”
段凌飛既然這麼說了,柳炎夏便沒有再說什麼,不過從他嘴角那一絲冷笑可以得知,過了今天,謝景寬在娛樂圈的路恐怕是走到頭了。
“郭導,請問你們這兒有會拉小提琴的音樂指導嗎?”段凌飛轉身問郭強道。
“應該有的,你的意思……”
“麻煩你找一位來這兒,快一點可以嗎?”
“哦,好的。”雖然不知道段凌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上面交代過要把這兩個人當大爺供着,郭強自然不敢怠慢,一溜小跑出去,不一會兒帶過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來。
“這是我們節目組的音樂指導,她叫魏霞,會拉小提琴。”
然而郭強話音剛落,就聽謝景寬狂笑了起來:“怎麼?你不會是想跟小魏學拉琴吧?她那半吊子水平也能給人當老師了?”
聽到這話,魏霞漲紅了臉,卻沒法說出反駁的話。
像“誰是音樂人”這樣的大型音樂類節目,總會有好幾個音樂指導的,魏霞雖然也是正規的音樂學院畢業,但是專業卻不是小提琴,所以在這方面的水平只能算是個業餘愛好者。
不過倉促間,郭強也找不到其他人選,所以只能把她給找來了。
不過段凌飛卻好像沒聽到謝景寬的話似的,笑着對魏霞說道:“魏老師,能不能麻煩你將這個譜子現場拉一遍?”
一邊說,一邊將手上的琴譜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