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是人之常情,但小白這剛上任便要在衆目睽睽之下大開殺戒,恐怕別說立威了,搞不好還要引起天門會的大規模反叛。
這麼簡單的道理,連墨雲都懂,小白豈會不懂?
一旁的螢火同樣有些詫異,不解的看着小白。
面對同伴的質疑,小白卻好像沒事人一樣,朝着身旁的小黑說道:“交給你了。”
小黑點了點頭,緩緩把手擡了起來。
天門會的所有打手臉色都有些複雜,尤其是孫清和陳凡二人,他們顯然是有話要說,卻又不敢說。
小黑微微一笑,突然將中指給伸了出來。
這幾人本來都無畏死亡,但看到小黑出手的時候,眼皮都似有意似無意的一顫。
“老姐都開口了,我也沒法偷懶了喔,嘿嘿。”小黑笑了笑,看起來有些詭異。
話音剛落,小黑的中指突然一動,往上一挑。
所有人的眼皮都是一跳,小黑的手段大家都知道,用殺手於無形來形容的話,一點也不過分。
跪在地上的幾人,齊刷刷的閉上了眼睛,都在等死了。
然而,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卻遲遲沒有降臨到他們的身上,叫他們非常意外。
又過了一會,說話是那人小心翼翼的睜開了眼,卻見小白等人毫無動作,而負責動手的小黑更是一臉的笑吟吟,弄的他一頭霧水。
“你……”那人一愣,胳膊稍稍一用力,居然掙脫了束縛!
緊接着,其他幾人也睜開了眼,看到同伴的繩子斷了,自己也嘗試了一下,意外的發現的自己身上的繩子也斷了。
這樣的情況,天門會所有的打手都傻眼了,他們萬萬沒想到,小白他們居然手下留情,饒了這幾人一命。
孫清和陳凡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震驚。
“你們什麼意思,不殺我們?”其中一人愣了愣後,纔開口問道。
聞言,小白卻是微微一笑,答道:“殺人可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今天我不殺你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借此告訴所有人,我們不是董國平,不會濫殺,但僅此一次,希望大家引以爲戒,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了。”
說完,小白便轉身走了。
墨雲眉頭一皺,他已經快看不懂了,難不成小白就是爲了做一次好人?
那幾人好像還沒回過魂來,小白等人已經離開了,好像他們是去是留的問題,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這時,孫清和陳凡才走了上來,臉色都有些難看。
“天門會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既然長老饒了你們,那我們也不會爲難你們,快走吧!”孫清沉聲道。
幾人面面相覷,他們還都有些發矇,但稍微有點腦子的都明白,天門會是肯定待不下去了,只能走。
這幾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組隊離開了。
“喂,你到底想做什麼,就這麼把他們放走了?尼歐那小子可差點被毒死,就爲了做一次好人,這成本也太高了吧!”墨雲終於憋不住開始吐槽小白了。
“切,你懂什麼,這幾條命可值錢着呢!”小白冷哼一聲,隨口解釋了一句。
“白妹妹,你讓小黑去哪了?”螢火好奇的問道。
聞言,小白只是微微一笑,答道:“去當郵差了。”
墨雲和螢火都是一愣,雖然不懂,不過想必是別有用意的了。
過了十來分鐘,那幾人已經離開了總壇,開始往山下走。
只不過,他們雖然死裡逃生,但心裡還是有些發虛,他們可不覺得小白會這麼輕易的就放他們走。
當他們走進樹林的時候,正想開口發表一下感想,耳邊卻突然傳來了一陣笑聲。
“諸位走的這麼匆忙,好像有點東西忘記帶了吧。”
幾人大吃一驚,趕忙背靠背的圍在了一起,慌慌張張的尋找着聲音的主人。
“找誰呢,我在這呢。”聲音再次飄來。
幾人又是一驚,這次他們終於找到了聲音主人,赫然是小黑。
小黑躲在一顆大樹上,一臉微笑的衝着那幾人擺了擺手。
“哼!果然還是追上來了麼,就知道你們不可能這麼大方,就這麼把我們放走!”其中一人臉色頓變,但氣勢上卻還強撐着。
“我老姐說饒你們一命,那自然會饒你們一命,不過你們忘拿了一樣東西,我特地送來了。”小黑把手一擡,中指微微一動,只見一枚牛皮信封緩緩從樹葉之中落了下來。
那幾人都傻了,甚至沒有一個人敢伸手去接。
“這封信,麻煩諸位交給齊寒,謝謝咯。”小黑笑了笑,然後轉身消失在樹林之中。
那幾人猶豫了好一會,才從地上撿起了那牛皮信封,開口被密封着,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幾人面面相覷,但饒命之恩不能不還,這封信無論是什麼內容,他們是不想送也只能送了。
約莫過了兩個小時的樣子,這幾人出現在了一間辦公室裡,只是辦公室裡卻沒有人。
過了片刻,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還隱隱充滿了喜悅之情。
“想必諸位便是在我車裡留下那封信的朋友吧,來來,快坐快坐。”進來的人自然就是齊寒。
齊寒大喜過望,這些人突然來訪,那肯定是做成了什麼事。
至少他是這麼認爲的。
“齊先生,很抱歉,我們任務失敗了。”爲首的人誠
實的答道。
齊寒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但瞬間便擠出一絲笑容,答道:“無妨無妨,諸位鋌而走險,齊某非常感動,今晚齊某已經預定好了酒宴,諸位一定要給齊某這個面子。”
爲首的人苦笑了一聲,答道:“無功不受祿,我們既然失敗了,自然不敢領賞,不過……我有一樣東西要給您。”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了那牛皮信封,遞給了齊寒。
“這是……”齊寒一愣,不解的問道。
“這是有人託我們給您的,既然東西已經送到,那我們也告辭了。”爲首的人說完,便帶着他的幾個同伴離開了辦公室。
齊寒也沒有挽留,點了點頭後,便坐了下來,拆開了這牛皮信封。
裡面只有一張薄薄的紙,齊寒取出來一看,瞳孔卻猛地一縮,手也跟着一抖,那張紙緩緩落在了地上。
只見,在這張白紙上,內容無比簡單,只有一個血紅血紅的“債”字。
這個字的意思,只要識字的,都明白什麼意思。
但是,這個字出現在這張紙上,又使用了這個顏色,那意思可就有着天壤之別了。
齊寒足足愣了三分多鐘,才漸漸回過魂來,臉上滿是疲憊與憔悴,就像大病初癒一樣。
又過了許久,齊寒纔拿起電話,撥下了一串號碼。
“王律師嗎?對,是我,麻煩你把我和素梅所有的股份合同書準備一下,我要使用。”齊寒一口氣就把話說完了。
然而,這話剛剛說完,齊寒的臉色不由的更加憔悴了,整個人好像都瞬間蒼老了至少十歲。
可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裡突然響起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把齊寒都給嚇了一大跳。
“素梅?”齊寒一愣,他都沒有注意到李素梅是何時進他辦公室的。
“寒!你要做什麼!你要把股份送給那女人?不行,絕對不行,那可是我們的立足之本,沒了股份,我們還有活路嗎!”李素梅大喊道。
她尖銳的嗓音,就像用擴音器在說話似的,她的話幾乎整個樓層的人都能聽見了。
“我當然明白……可是……如果連命都沒了,要錢還有什麼用?”齊寒苦笑着搖了搖頭,然後俯身撿起了那張紙,放在了桌上。
當李素梅也看到那張紙上的內容後,臉色也是瞬間一白。
“那……那……找司徒少主幫忙,他一定會有辦法的!”李素梅焦急的說道。
齊寒又搖了搖頭,嘆道:“如果可以,我早就找他了,但那小子現在根本不接我的電話,連他的管家也開始推三阻四,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李素梅聞言,頓時面如死灰,腳下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這一回,真的山窮水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