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大網友羣情激憤、爲見義勇爲之人鳴不平,敦促司法機關糾正過錯、匡扶正義,難道不也是最可貴的羣體情緒?
沒有這樣的羣體衝動,道德法則如何傳承,天理昭昭有誰在乎?
既然衝動是人性,無所謂優劣,掌權者特別是司法者,就應該承認現實,不斷尋求合理駕馭的辦法。只有這樣,法治才能與大衆形成良性互動,清朗有序的社會氛圍纔有可能形成。
徐凡在方天行的感化下決定停止自己的行爲,徐凡的銷號,宣告自媒體野蠻生長時代的終結,可以說是大快人心了,可是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
從此以後,單純的情緒化炒作和營銷,已經被掃入歷史的垃圾堆。但社會情緒的科學引導和合理表達,仍然任重道遠。
徐凡做這一行,最初也是豪情萬丈,以爲獲得衆多粉絲的擁戴,掌握了話語權,有了激揚文字、指點江山的機會。一篇稿子費盡心血,最後得到粉絲認可,那種成就感讓人上癮。
而且,整天圍着粉絲打轉,下面人當然高看你一眼,各種吹捧接踵而來,讓徐凡始終亢奮着,彷彿手中握的不是筆桿,而是權杖,擁有了這根權杖,便是無上的王者,手握無上的權柄。”
“在這種幻覺裡,我心甘情願地討好粉絲實際問題解決了嗎?沒人在乎。即便想解決,這點紙面空話又有個什麼用?”徐凡感慨的說道。
你看常年搞商業化寫作的人,個個低眉順眼、四平八穩,張嘴就是迎合讀者,他還有什麼獨立思維?除了寫稿,還能幹啥?這不怪任何人,完全是職業病啊。”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對這種情況,不加以限制能行嗎?對那些在邊遠艱苦地區工作、壓力大風險多的年輕人,不給一點優待政策,他們怎麼可能競爭得過那些發達地區和輕鬆單位的同齡人呢。
現實的事情就是這樣,理想與現實之間存在無限巨大的鴻溝。如果單憑書本上學來的價值原則看世界,永遠也無法接近客觀真相。
作爲一
個擁有衆多粉絲,掌握話語權的人,可以輕易影響羣衆思想的人,必須要持心以正,熱愛羣衆,有發自內心的仁慈,否則的話很容易被慾望控制,變成利用自己的影響力來作惡的魔鬼。
若是持心不正,濫用羣衆的信任,會造成羣體事件,對大衆造成傷害。時代的弄潮兒不斷的變化,可是最終受苦的總是老百姓,可憐蒼生何其無辜,總是無端受害,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而去不復還,那些帶領浪潮的人要麼立下不朽的豐碑,要麼就是被浪潮打倒,可是那些跟着他們的普通人只能是淪爲炮灰,連個浪花也翻不起。
可憐的人們前仆後繼,誰又能知道自己努力的最後的成果會被誰獲得,誰會笑到最後,笑到最後的人是不是那個付出最多的人呢?
方天行不忍心看到這些,他不希望可憐的人們犧牲,這是他的仁慈,也是他的信念。
聽完方天行的演講,底下的粉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了,他們有的似乎恍然大悟,有的顯得極爲暴躁,自己所相信的一切轟然崩塌,讓人很難一下子接受。
倒不是說那些人粉絲有多少真的相信徐凡的話,而是她們需要這種思想作爲武器來支撐他們的生活,如今告訴她們這一切都是假的,這讓他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繼續生活。
方天行知道接下來是最難的地方,怎麼讓她們重新獲得新的人生,找到自己的方向。
底下一個滿臉橫肉的女人站出來,她率先發難,她對方天行說道:“這個社會很不公平,說實話,孩子隨誰姓我真的沒在乎過,我也可以冠夫姓。但是我非常擔心,如果我生完孩子以後,還會不會有我的工作,屬於我的生活。
男女的區別,頂多是力量上的差別,比如男生可以一個人搬起一個箱子,我們兩個女人一起搬。
沒有任何一個女生站在旁邊,理所當然地認爲體力活就是屬於男生的,女生只做一些收拾打掃的工作,或者乾脆就在旁邊看着。
方天行感慨的說道:“所以我想說的是
女權也好,平權也罷,女性在要求社會地位平等的同時,必然要放棄一些東西。魚和熊掌,歷來不可兼得。希望女性朋友們能多多體諒男生在社會上揹負的巨大壓力,男性朋友也要多多尊重女性的付出。“
可是很多時候大家都渴望在兩性關係中,對方能夠幫助到自己,減少自己的奮鬥,於是,每個人都是拿着放大鏡看別人,拿着顯微鏡看自己。
對渴望的另一半提出各種各樣的要求和標準,同時,高看自身。無論男女都渴望一種對方主動,對方付出的多,現成的完美戀人。
可是,沒有人是傻子,生活中很多人與人之間都是處於零和博弈的狀態,越來越多的人看清了事實,傻過痛過的,最後都變得“精明瞭“。
誰都渴望對方先付出,對方主動,卻不問,爲什麼對方一定要對你主動啊?
無論男女掌握的信息越多,看問題也就變得越來越功利。同時,擇偶的時候,大家又開始提出很多軟性的要求,而這些要求都是無形的。大家都閉口不談,其實是怕別人覺得自己太功利。
當時間流逝的時候,人心都變得浮躁,而過去那個“我喜歡你,我就對你好,我也喜歡你,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的簡單,反而是心底最懷念的。
這樣的婚戀是不可能獲得幸福的,只能是讓她們不斷的發泄着自己的戾氣。
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女性權利,只有生而爲人的人權。比如女性同樣享受平等的就業權利、受教育權以及對等的人格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