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乞丐臉上神色愴惶,他無奈的說道:“之前你教訓的那幾個乞丐,他們背後有人,他們說要是我再找你,就把我剩下的手也給打斷。”
方天行怒不可遏,對於這樣的事情他實在沒想到,有時候好事做的不到位,反而會變成壞事。
“這次我會把他們連根撥起,讓這裡不再有這種傢伙存在。”方天行咬着牙說道。
他很快找到了之前那個假扮乞丐的傢伙,他正吹着口哨的走在路上,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他們面前,等到他看清那人的面目,頓時大驚失色,他嚇得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我曾經警告過你們,不要再去欺負人,可是你們讓我失望了。”方天行怒不可遏的聲音響起來,冷得讓人遍體發寒。
那小混混大叫起來,褲子下面有水流淌出來,他對方天行說道:“是曹老闆讓我們這麼幹的,這整個城市的乞丐都歸他管,他就是這地下世界的皇帝,他的命令我也無法違逆。”
方天行一把將小混混拎起來說道:“走,帶我去見你們的曹老闆。”
“曹老闆就住在附近,我帶你去。”小混混哆哆嗦嗦,一路往前走,方天行跟在他後面,穿過幾條小巷子,到了一處宅院前面。
那小混混有些猶豫,方天行示意他去敲門,很快他上去敲了幾下,一邊說道:“曹老闆在家嗎?我們找他有事。”
很快門裡傳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她一邊開門一邊說道:“你找老曹做什麼?”
看到門打開,方天行一把把門推開,那老婦人摔在地上,指着方天行說道:“你是誰,你來這裡做什麼。”
方天行不理會她,而是直接去找那個曹老闆,那老婦人氣個半死,大聲叫罵。
找了一圈,沒找到曹老闆的人影,很快他又折回來,對那老婦人說道:“曹老闆去哪了,我找他有事。”
那老婦人倒是硬氣,一聲不吭,可是一旁的小混混忍不住了。他上去給了老婦人一巴掌,凶神惡煞的問道:“大爺問你話
你就老實回答,否則吃不了兜着走。”
說完他還諂女眉的看了方天行一眼,就像是賣乖討賞的哈巴狗。
沒成想方天行並不感激他,反而是說道:“狗改不了吃屎,你以後把這些流氓作風收一收,少仗勢欺人。”
那小混混連忙點頭哈腰,似乎是極爲乖巧,方天行搖搖頭,不再理他,很快說道:“你最好告訴我曹老闆現在在哪裡。”
那老婦人連忙打開手機,對方天行說道:“這上面有他的信用卡消費記錄。”
方天行拿起那手機翻看,很快發現上面最近的消費記錄,是在附近的喜林酒店。他把手機還給老婦人,對小混混說道:“我們走,去喜林酒店,前面帶路。”
很快那小混混帶着方天行來到喜林酒店,曹老闆此時正在酒店中的某個地方廝混。就在他意頭正濃的時候,突然房門被人打開,曹德福沒有來得及驚慌失措,趕忙穿起衣服,另外一個女人躲在背窩裡瑟瑟發抖。
看到走來的小混混,曹德福穿好衣服,怒聲說道:“誰讓你進來的,趕快給我滾出去。”
那小混混不說什麼,而是走到一邊,讓方天行和他對話。
很快方天行出現在曹德旺的面前,他搬了一個椅子坐下來,對那曹德旺說道:“你是這個城市裡所有乞丐的地下頭目嗎?”
那曹老闆恢復了一點作爲老闆的氣度,很客氣的說道:“這一片確實是歸我管的,我幫他們形成組織,大家共進退,收一些保護費也是正常的。”
他並非是被生活逼的走投無路才當乞丐,其實他是一個職業乞丐,也就是專門靠做乞丐賺錢的人。
乞丐有職業乞丐和非職業乞丐之分,職業乞丐就是我們在廣場、路邊、地鐵裡常見到的那種,跟其它職業沒什麼不同,都是一種賺錢謀生的手段。他們並不貧窮,對他們來說,可以選擇做乞丐,也可以選擇不做。
職業乞丐作爲一種職業,其價值就像演員一樣,能夠滿足部分人羣的某種心理需求,不
論是因爲給了錢心裡就爽了還是因爲不給錢心裡就不爽。
區別只不過是,有的人是花錢看了一部電影,有的人是花錢聽了一場音樂會,有的人是花錢讀了一本書,有的人是花錢資助了一組乞丐。
職業乞丐是高級丐幫,基本都是些有家室的人,平時不出來乞討,只在逢年過節人多的時候出來。他們都成羣結隊,有專門的丐頭指揮。他們去店鋪討錢,按照規矩,在他們唱完五句之前,店夥計必須出來把賞錢給乞丐,如果有哪家不懂規矩,幫派就要出動了。
第二天起,會有成倍的人來,再次日再加倍,一直從開市鬧到閉市,堵在門前,讓店鋪沒法做生意。幾天後,店主忍不住就得託人說和,這時候要給更多了。凡來了的,都得打點到,當然更要給丐頭意思,丐頭得到的錢,會分給手下的乞丐,遇到乞丐得病死亡,丐頭也有義務買藥撫卹。
非職業乞丐是在特殊情況下產生的一種走投無路的狀態。比如戰亂、饑荒、經濟危機等時候出現淪落街頭的乞丐。
與職業乞丐不同,這些非職業乞丐其實沒有選擇,沒有錢賺,他們不願也不會一直做乞丐。這種乞丐是社會不穩定的產物,本身不創造價值,對社會最大的價值恐怕就是社會動盪的緩衝地帶。
人類的同情心其實是世界上最虛僞的東西之一,許多施捨者自以爲愛心滿滿善良偉大,其實自己都沒覺察自己已然在用俯視的姿態睥睨眼前的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