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就一個字!
夜漁和蜂后是西南劍豹大隊最高決策人,做出的任何決定下面的人都不得反對,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絕對不會像寧隱那樣地痞流氓般的胡攪蠻纏任意妄爲,至少他們代表着軍人最高形象,若都是和寧隱一個樣,世界還不早就亂套了?
“是!”
和尚神色痛楚,卻是咬牙大喝,大手猛然一揮:“全員聽令,走!”
“簌簌簌…”
旋即,一道道身影猶若過江之鯽極速穿梭,行軍速度猛增數倍,所留下來的不過是寧隱、夜漁和蜂后三人。
“兵王,按照老規矩,決策權全部交給你。”
蜂后背好醫療箱,主動讓賢說道。
“好!”
寧隱未曾有絲毫推脫,當仁不讓,環視了一眼紛亂的戰鬥場面,果斷做出決定道:“我們不朝撤退方向走,夜漁的傷勢等不起。”
“蜂后,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過,在玄塞耶販毒集團貫穿的河流當中有不少衝鋒艇,顯然這是一條販毒水路,我們三人要想脫困逃生,就只有從這裡順流而下才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條直流最終會匯入怒江,也就是俗稱的那曲河內,我們順流而下,減少風險。”
好驚人的觀察能力和判斷能力!
蜂后暗暗心驚於寧隱的能力。
像西南劍豹大隊這種級別的部門執行任務,戰前的偵查和準備工作都極爲細緻,應付突發狀況的應急方案都會有三套,對於地形和地勢的偵查同樣列入重要範圍當中。
正如寧隱所說,雲緬邊境的支流,大部分都會匯入怒江,也是既定的撤退三條路線之一。
“行,就這麼辦!我來斷後。”蜂后也未曾有絲毫猶豫,快速點頭說道。
寧隱將夜漁背在背上,在不得已的情況以作戰迷彩服捆綁將其身形固定後,二話不說便是提槍便射。
夜漁年齡不大,但加入龍魂已經十年左右的時間,可謂是老資格成員,參與和執行的任務早已不計其數,身嬌肉貴那種說辭對她沒有絲毫作用,雖然現在失血過重,但卻沒有絲毫放棄戰鬥的念頭,緊咬着牙關抽持一柄手槍,同樣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情況再變,玄塞耶販毒集團的毒販或許也沒有想到,在這種層層封堵的情況下,居然還有敵人敢再度返回深入腹部地帶進行作戰,這種行爲方式無疑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其販毒集團內部本身決策層,一道全殲的命令同時下達,一道道武裝份子便是從四處涌出,可謂是危機四伏,草木皆兵。
“突突突…”
寧隱步伐矯健,身形靈活,頭腦冷靜得可怕,敵人四處紛擾,卻是絲毫未曾對他的判斷力形成影響,每一次的出擊,每一次的扣動扳機,總能帶走一條性命,來不及換彈夾的時候,子彈耗盡的時候,便是從一具具屍首身上奪過槍械繼續戰鬥。
生命不熄,戰鬥不止,這就是寧隱最可怕的地方。
認輸和投降,是這個高傲的男人世界字典裡,從來不曾抒寫過的字眼。
“兵王,衝鋒艇就在下面。”
寧隱等人原先衝擊的距離並不長,或許是命中註定,在這樣危險的處境下倒也提供了不少便利,隨着蜂后的聲勢響起,側頭一看便是見到河道下方的位置的確停着數艘衝鋒艇無人把手!
好機會!
寧隱眼前一亮,說道:“蜂后,撤!”
“好!”
交戰在持續,人影在快速移動,三人快速登艇。
“嗡嗡嗡…”
幸得龍魂的每一個成員,對於現代化所有交通工具都有所掌握,海陸空三點一線都是不曾例外,踏入衝鋒艇後,寧隱迅速做好防禦和反擊姿態,蜂后則是不用多說,插入一根專門開鎖的小針,迅速將衝鋒艇發動,一陣轟鳴聲傳出,便是帶着雷厲風行的速度沿着河道快速向販毒集團外部撤走。
“不好。這三個混蛋的目的是搶衝鋒艇,如果逃走的話就不好追了。”
“還愣着幹什麼?給我登艇追上去,只要在緬國境內,這些人休想活下去。”
“這批人很可能和刺殺司令部班篤將軍是同一夥人,通知邊防司令部的駐防一線軍人設置關卡,不要讓這三人通過,只要將其抹殺,要多少錢不是問題。我們什麼都不缺,就是毒品和軍火多,只要有這兩樣東西在,錢就是紙,要多少有多少。”
“……”
追擊很快便是來到,最後那爲首之人所說的話,全部落入了深知緬國語的蜂后耳朵裡,神色驚變,回頭看向寧隱道:“兵王,情況依舊不妙!”
“怎麼回事?”寧隱一邊問道,一邊解開作戰迷彩服將夜漁順勢放下。
蜂后神色凝重道:“玄塞耶販毒集團和緬國邊防司令部互相勾結,密切的程度超乎我們的想象。從剛纔的命令來看,即便是我們沿着怒江沿線順流而下,最終都會被設置的關卡抓到。在陸地上,我們還可以通過游擊戰的方式進行遊鬥,但在水上一旦被困,便不會再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寧隱嘆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大隊大部隊帶着夜漁走,行軍速度過於緩慢,遲早的死路一條。現在我們只能搏一搏,在不被圍堵的情況下緩解夜漁的傷勢,至少要止住血。”
“這樣,操控衝鋒艇和反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在戰場上混了這麼多年,簡單的自救方式運用嫺熟,儘可能快的將她體內子彈取出來,然後登陸再圖謀它法。”
“好!”蜂后點頭。
“不用管我…你…你們走…”
夜漁臉色蒼白,睜開疲軟的眼眸道:“這件事情是我的錯,對…對於一而再再而三屢次犯錯的指揮官來說,即便是客死他鄉也不值得同情。”
“說什麼糊話?”
寧隱道:“你們調查過我的詳細資料,就應該知道,一旦進入戰場成爲戰友,我就從來未曾放棄過任何一個戰友,這次也不例外,誰都不會死在這裡,活着,只有活着一切纔會有希望。”
抽出手術刀戴上手套,寧隱一把撕開夜漁的迷彩服,露出身前一大片雪白,但哪有閒心去欣賞那傲人的風采,沉聲道:“做好準備了麼?”
夜漁的相貌
嬌好,身軀玲瓏,就是性子實在冷冽得有些讓人髮指,從而在龍魂落下一個冰山美人的外號,和蜂后的御姐氣質不同,但不得不說同樣吸引人,在龍虎內部,不少傢伙都對她魂牽夢繞。
作爲一個女性,無論她的性格再怎麼冷酷,說到底還是逃不開紅塵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生物規則,在容貌和實力這一點上,夜漁知道自己傲嬌的本錢在哪裡。
然而此時,寧隱一把將她身前所有衣衫撕開,全部暴露在略微寒冽的冷風當中,先初對於他的熟視無睹感到有些憤怒,好歹她不是一個醜到沒法讓人入眼的女人,就那麼不值得他睜眼瞧一眼?
不得不說,女人心海底針,此話當真的至理名言。
當夜漁的那種想法升起的時候,卻是凝視着寧隱異常認真的神情,或許是應了那句‘認真做事的男人才是最迷人的男人’,那一瞬間她居然不由得看得癡了,才意識到這個男人正在爲了自己的生命而默默付出,不計較以前的是是非非,同樣似乎也並不需要她任何一句感激的話,就像是在做着本能的事情一樣,多年冰封的寒窟之心中,破天荒的升起一股暖暖的氣流。
原來,我也是如此強烈的渴望着關懷!
夜漁心中一嘆,緩緩的閉上了眼眸。
這個男人,身前這個男人,長相和帥氣絲毫不沾邊的男人,加入龍魂的時間不長,出現在龍魂的次數連上這一次也僅僅是第二次,但就是有着那麼可怕的魔力,潛移默化的改變着所有成員,包括她的世界。
突然,她的心中升起一股畏懼的恐慌。
倘若,這個男人一旦消失不見,西南劍豹大隊是否還適應得過來?
“不能閉上眼睛,就算是死都要給我睜開。”
突然,寧隱的冷冽聲勢響起。
夜漁嬌軀一顫,睜開眼眸,咧嘴道:“放心吧,這點傷勢我還死不了。”
“最好不過。”
寧隱檢查了一下夜漁的傷口,說道:“總共三處槍傷,一處在腹部偏左位置,一處右腹腔肋骨位置,最後一處是一枚飛彈,擦着左腚部而過並沒有精準擊中,只需要稍微消毒處理抱扎一下就行。不過,現在最困難的條件是沒有麻醉藥,所以全程都需要用毅力強行堅持下來,做好心理準備了麼?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需要我脫褲子嗎?”夜漁作勢就要起身,說道:“爲了祖國,我時時刻刻…已經做好奉獻生命的準備,即便是有麻醉藥我也不會用,來吧!”
“不用了,別亂動給我添亂。”
寧隱一陣無語,夜漁這個樣子,說得他好像真的是迫不及待的登徒浪子似的,沒事就往人家身上亂瞄,雖然說看美女不再他自我道德約束範圍之內,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有那種閒情逸致的心情纔是怪事,阻止了夜漁的行爲。
玄塞耶販毒集團氣勢洶洶追擊得緊,衝鋒艇顛簸不已,在這種子彈橫飛的惡劣環境下,酒精燈這種對手術刀消毒的事情都沒法做。
寧隱這廝土方法頗多,全是救命的方子,譬如說現在“噗哧”一聲就吐了一抹口水在手術刀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