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
不過——
雖然玄塞耶以及玄塞耶販毒集團大批覈心成員已經被擊斃,說到底在這種大型犯罪組織當中,不可能將任何一個野心家揪出來誅盡,總會有那麼多的漏網之魚,死了一個玄塞耶還會有下一個玄塞耶。
在西南劍豹大隊成員撤退的途中,販毒集團內部不斷的涌出武裝戰鬥人員,對其行軍速度形成不小的阻礙。
這樣的情況出現,夜漁果斷下令:“聽我命令,但凡武裝人員靠近,一旦交手必須瞬間結束戰鬥,任何人都不得戀戰,否則以軍法處置。”
寧隱咧嘴,說道:“只要的進入槍械有效射程的人,無論男女老少婦孺童稚,堅決不留下任何活口。”
“你…”
夜漁氣勢驟然一變,帶着肅殺的眼眸死死凝視着寧隱。
自從偷聽了夜漁和蜂后的對話,寧隱已經知道這小妞兒根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原本還要鬥鬥氣,現在想通了氣也不想和她鬥了,反而覺得做出任何決定都是那般理所當然,說道:“活着,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意義的事情。不要給我談什麼仁義道德,這是戰鬥這是戰場,任何慈悲和仁慈都是卑微的,你必須記住這一點。”
“我…”
“你什麼你?”
寧隱打斷夜漁的話道:“我小舅子蘇琅好歹從小到大生養貢獻都在軍區,二十歲出頭便是大校軍銜,做金陵飛龍大隊大隊長理所應當。但是穆廣陽那個傢伙從小就沒幹啥好事,真要說起來危害比我還大,人家一加入龍魂便是黑貝雷大隊的隊長,我大爺的連一個副隊長都沒撈在手上都忍了,你還想什麼事都讓我聽你的不成?”
“混蛋,我要殺了你。”
夜漁怒不可歇,軍刀在手,猛然便是向寧隱刺殺而出。
寧隱身形一閃躲開那毫無殺意的一擊,哈哈大笑。
這樣的局面,或許就是他最想要的,做不做什麼狗屁大隊長——不稀罕。
隊伍跋涉速度在新命令下推進速度再度快了起來,槍擊聲不斷響起,屢屢有人倒下。
“哧!”
突然,身先士卒的夜漁停下步伐,因爲在她身前不遠的地方,一個大抵只有七、八歲的小孩靜靜的站在戰火中,目光膽怯的凝視着她,顯得那般羸弱。
這個時候,夜漁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寧隱雞犬不留的告誡,但心中終究還是無法躍過自己的道德底線,咬牙一聲嘆息:“孩子,離開吧!”
不好!
然而,寧隱的想法卻大不相同,看到這簡單對峙的一幕,驚人的超前預感頻頻在腦海中,傳遞着危險的信號,步伐凜然疾動,同時厲聲大喝:“蠢貨,愣在那裡幹什麼?快殺了他,否者的話…”
“嘭嘭嘭…”
寧隱的話音還未說完,在那電光火石的瞬間,原本目光膽怯的孩子撕碎那僞裝的卑微,露出猙獰的獠牙,揹負的手中出現一柄手槍,連扣三槍。
槍聲停止,夜漁應聲倒地!
“……”
“嘭嗵!”
在那驚天變故升
起的瞬間,夜漁的神色並不驚慌、不畏懼、不難過甚至也沒有懊悔,有的僅僅的眼眸中一絲殘酷的悲傷,手掌捂着那鮮血橫溢的地方,嘴角勾勒着一抹輕蔑的冷笑緩緩倒在地上。
寧隱,你的告誡是對的,只要是在戰場上,真正的安全只能是——殘酷無情的雞犬不留。
“大隊長…”
“大隊長…”
“大隊長…”
“……”
這個變故來得實在太快,在夜漁倒下的那一瞬間,整個西南劍豹大隊的世界彷彿都在那一刻轟塌,一道道厲聲響起,直是俯衝而來。
“嘭!”
寧隱冷靜無比,冷酷到底,單手一拂,手槍在手看都沒有多看一眼,擡槍便射,直是將那小孩直接一槍爆頭,這就是戰爭這就是戰場,沒有絲毫仁慈可言。
仁慈的代價便是,死亡!
“隊伍不能亂。”
倒地後被蜂后抱在懷裡的夜漁,鮮血橫溢,但思維極爲清晰,拼着那口氣道:“兵王…兵王纔是最適合的領導者。聽我命令,西南劍豹大隊全員,保持原有…原有戰鬥隊形,極速推進,不得做任何停留。倘若我死在這裡,便是提個名,西南劍豹大隊下一任大隊長由兵王擔當。”
“擔你妹。”寧隱冷聲喝道:“誰是戰時醫護人員?”
“兵王,我是。”
一個年齡三十來歲上下的人說道:“西南劍豹大隊戰備軍醫,代號夜鷹。”
“那你還愣着做什麼,快點給這娘們兒檢查一下槍傷。”
寧隱心中憤怒可想而知,他再三告誡全員在戰鬥的時候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心慈手軟,否則的話必然遭受滅頂之災,這麼多年在非洲大陸戰場上總結出來的血與淚水的經驗,在任何一個地方發生的任何一場戰鬥都受用,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最終還是出了這樣的問題,而遭受這場代價的還是夜漁,這個實力彪炳的西南劍豹大隊的大隊長,英雄旗幟一般的人物。
她一旦倒下,將意味着什麼?
人民不可無主,三軍不可無帥,兵法大忌這是最惡劣的情況。
夜鷹道:“我檢查過大隊長的身體狀況,好在她身手不凡,這麼多年一直在不停的戰鬥,養成一種躲避危險的習慣,在那個小孩近距離扣動扳機的瞬間避開要害,沒有形成任何致命的槍傷。”
“不過三處傷口,流血情況非常嚴重,長此以往下去,即便是被有被手槍射殺而死也會因爲血液流盡而死。如今我們身處敵人心腹地帶,更是做掉主要頭目,反撲之勢極爲強硬,按照這樣的情勢,就算我有再高的醫術也無法動刀。”
寧隱深知,此時此刻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深吸一口氣,說道:“醫者爲大,夜漁現在身負重傷我提議暫時罷免她的指揮權,全權交到雷霆二號蜂后手中,不用任何人反對和贊成,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誰發動我宰了誰,副大隊長,現在由你來操控全局,下達命令。”
蜂后身體一怔,旋即便是反應過來,慎重點頭道:“好!”
“西南劍豹大隊全員聽我命令,戰鬥隊形不
變,兵王負責保護大隊長安全,和尚、道士、尼姑保航護駕,夜鷹隨時聽候調遣,朝瀑布方向進發等待接近,通過回撤路線確定暫時安全,立即就地爲大隊長動手術。”
“是!”
“是!”
“是!”
“……”
夜漁實力不凡地位崇高身份特殊,但身材卻也和其他女孩子一樣極爲輕盈,寧隱二話不說便是撕開她的迷彩服,露出中彈染血的腹部,在夜鷹動手進行快速簡單抱扎,以防血液加速流逝後,不容拒絕的一把攔腰抱起,疾步而走。
這樣的體重,對於寧隱的本身負荷並不算太大,行動速度倒是絲毫不受阻止。
然而,這樣光天化日之下的變故,怎麼可能瞞得過玄塞耶販毒集團狡詐的毒販,隱藏在其中不少有權力的人物,似乎也看出來負傷的夜漁的身份不簡單,嚴重拖延了推進速度,個個窮兇極惡,幾乎是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便是調出大批武裝極端份子形成衝殺,一波接着一波瘋狂的衝擊着西南劍豹大隊的戰鬥隊形。
要知道,雖然西南劍豹大隊在長達數個小時的戰鬥當中,一個成員都沒有遇難,在先前發動的突擊偷襲戰中更是斬殺不少首腦,但對於一個數千人的販毒集團來說,要想一口氣全部抹殺幾乎是不可能的,這等凶神惡煞的衝擊一旦形成後,以西南劍豹大隊整編三百人的編制,根本就是以卵擊石,要想逃脫根本不可能。
按照目前的情況發展下去,最終任何一個人都是死路一條。
“這樣下去不行。”
寧隱搖頭,凝視着懷中死死拽着他衣角欲言又止的夜漁,果決說道:“蜂后,你帶着大部隊先走,夜鷹將醫療箱交給我跟上大部隊,我和夜漁自然有辦法逃脫玄塞耶販毒集團的追捕,以及敵國邊防司令部軍隊的層層封堵,平安返回華夏境內。”
“不行。”
蜂后想都沒有多想,毫不猶豫的說道:“雖然不拋棄不放棄這種精神說着有些老土,但我龍魂一直都秉持着這種信仰,任何一個戰友都不可能放棄。”
“哪來的那麼多屁話?”
寧隱喝道:“萬事以大局爲重,這是一個優秀指揮官和領導者具備的最主要條件,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更是戰爭法則中不可忽視的一條。爲了一個人損害整個團體的利益,這種事情是愚蠢的。”
“滾,全部都給我滾。”
“咔嚓!”子彈上膛,寧隱擡槍便是對地面一陣射擊,以示內心絕然。
“蜂后姐姐,聽…聽從兵王的安排吧。”
夜漁臉色蒼白,說道:“西南劍豹大隊…是…是鎮守西南和大西北的最重要機密部隊,若是大批成員死亡,我們有如何臉面對得起國家和總部的栽培?我現在,以西南劍豹大隊長的身份,命令你們先撤。”
“我要留下!”
氣氛有些沉默。
蜂后道:“我說,我要留下!兵王終究是一個男人,很多事情不方便,我留下來可以照顧好大隊長,我現在以雷霆行動第一指揮官的身份,將指揮權交到和尚手上,帶着大部隊,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