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瓊州孟家的繼承人,單從利用價值上來說,孟家家族擁有着一個現役的上將軍銜軍委副主席親自坐鎮,就已經取決了他和其他人所解除的層面不一樣。
在被寧隱心甘情願收服的這三個月以來,他才真真正正體會到什麼叫做大家庭,什麼叫做團結,他也知道,這纔是死神會乃至於整個西南王府最令人感到畏懼的地方。
置身在這裡,那種並未曾可以營造的強烈歸屬感無比強烈,自然而然的就能影響到一個人的生存價值。不同於任何一個貴族圈,也不同於任何一個勢力。至少他還沒有見到過,一個在外面高高在上,戰無不勝的存在,願意和一個新加入,在別人眼中僅僅是可有可無的嘍囉喝着廉價的散裝二塊三毛錢一瓶的酒,扯天扯地都能扯一晚上;津津有味的吃着五塊錢一份的盒飯,喝着一塊錢一瓶的礦泉水。
但是,這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寧隱做到了,而且永遠都是那般輕描淡寫,暢然快意。
“軒轅師孃,師父他…真的能夠抵擋得住那般強橫的攻勢嗎?”沉默中,左制裁者鳳皇擡起頭來,目露不可掩藏的擔憂問道。
“有什麼不能夠?”女帝神采奕奕道:“記住,任何一個小看你們師父的人,都已經死了。再則,奴家所傾心一生的男人,焉能和芸芸衆生所能苟同?”
天羅殿主癟了癟嘴道:“女帝大姐,我認爲現在最爲重要的是怎麼應付西南王府目前的狀況?雖然皇后和影子部隊戰力無雙,制裁殿主以及制裁庭也是不弱,但比起南溪市能夠整合到一千的戰力來說,就算拽上我湊數也不夠五百戰力。對方分兵兩路,來勢洶洶,認識足足是十倍不止,怎麼抵擋?”
“奴家自有分寸。”女帝看了一下特製通訊器上的時間,絕世妖嬈的臉頰上萬種風情乍現,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隨奴家來。”
“是!”
雖然沒有誰知道女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對於她的任何決定誰都不曾質疑,對視一眼齊齊跟在後頭。
然而,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這一走女帝便是帶着衆人繞過朱玉廊寰的亭臺樓閣,走出西南王府,佇足在街道中央,與此同時的遠處,一道道劇烈汽車轟鳴聲已然攀升…
“……”
“嗡嗡嗡……”
劇烈的轎車轟鳴聲,猶如狂蜂浪蝶一般帶着風馳電掣的速度狂涌而來,最爲詭詐的便是在炎炎烈日之下,所有轎車的車燈全部打開,頻頻閃爍。
任何一個場面之下,同樣的舉止做出來都格外具有震撼力和威懾力,更何況這行浩浩蕩蕩的車隊,直是將西南王府之外的大道全部盤踞,場面就更加驚人。
“錚!”
“錚!”
“錚!”
這樣的陣勢,就連皇后都不能保持絕對的平靜,那張普通至極的臉頰上閃現一絲凝重,單手一拂,鋼鞭已是出現在手中,其他人同樣都是如此,連天羅殿主鷹眼都像模像樣的抽出一把廓爾喀彎刀在手裡,制裁殿主鐵棍長揚,左右制裁者所持
寒月毒刃、承影劍兩柄神兵紛紛祭奠在手中。
女帝搖了搖頭,眼眸中掠過對皇后的一絲不滿,淡淡說道:“其他人無法保持內心的平靜,奴家可以原諒。但是你乃奴家親自調教整整十年的超級王牌,奴家在變強的時候你和皇帝都在變強,之所以永遠無法超越他,就在於沒有擁有絕對勢力戰無不勝的強大自信。”
“此事過後,獨身前往中東戰場再行淬鍊,到時候奴家會將世界僱傭兵團排名二至十位都完成不了的任務交到你的手中,若是無法完成,這輩子便死在中東。
“是。”
皇后神色絲毫不動,單手再度一拂,鋼鞭已是收回。
制裁殿主等人皆是暗暗咋舌,就因爲這樣輕描淡寫到如此不經意之間的舉措,就要遭受如此殘酷的懲罰麼?開什麼國際玩笑?雖然世界僱傭兵團排名第二到第十位的存在和影子部隊的差距甚大,但其中成員也非泛泛之輩,這些人每日每夜都磨礪在生與死的邊緣,每時每刻都在飽受戰火和硝煙的洗禮,每分每秒也在不斷變強,連這樣的僱傭兵團團體合作都無法完成的任務居然交給皇后一個人去完成。
難道,鋼鐵就是這樣煉成的?
“哧啦……”
在這短暫的小插曲之中,那聲勢浩蕩的車隊也到了近前,隨着第一輛轎車剎車,所有車輛盡皆停頓了下來,整整齊齊一直延伸到盡末視線所不能觸及的地方,肅穆而肅殺。
“嘎吱!”
沉默片刻之後,爲首車輛車門打開,映入眼簾的便是四道白衣飄飄的身影。
爲首的乃是一箇中年男人,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雖然不曾言語,卻依舊給人一種能吐千丈凌雲之志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骨健筋強,宛若搖地貔貅臨座上的霸氣,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其後則是三位老叟,瘦削的臉,面色黝黑,白髯的劍眉眉毛之下,一雙沉凝眼睛炯炯有神。咧嘴淡笑之間,看到的只有黃到不能再黃的牙齒,身軀嶙峋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不時的微眯着上眼,上頰便是嚴重凹陷;佈滿深紋的臉上顯得無精打采,眼角邊佈滿了皺紋,顯示出歲月的痕跡,一人持劍、一人持刀、一人持槍,說不出的古今風韻。
這四人,赫然便是軒轅家現任家主、族長,帝的父親軒轅北侯,以及大半輩子不曾出世的西北軒轅家劍閣三尊。
軒轅家的人,到了!
此時此刻,再度相逢,軒轅北侯的臉頰上浮掠着不曾掩飾着的不可置信下的激動、振奮和喜悅,就連劍閣三尊的眼眸都是溼潤,這樣的情緒直接渲染,讓軒轅家其他族老、嫡系成員皆是神色動容。
這一天,軒轅家人盼了多少年?整整十年!
“霓…霓凰…”
軒轅北侯身形顫慄,佇足原地雙足動彈不得,神色中充斥着感傷、欣喜,就像他的心情一般糾葛,深吸一口冷氣說
道:“如今,爺爺已死,難道你還不肯叫我一聲二叔嗎?呵!算了,不叫也罷,至少你能主動聯繫軒轅家出手,這已經是最大的福音,相信父親、大哥和大嫂在天有靈的話,也能死得瞑目了。”
“且慢。”
女帝吹袍拂袖,說道:“寧皇已死,那段歲月的恩怨便是煙消雲散,隨他帶入了棺材。奴家何嘗不知道她的疼愛?爺爺終究是爺爺,奴家的骨子裡流着軒轅家族人最純正的血液,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是,當年奴家父母枉死,爺爺終究有錯。夫婦二人天縱奇才,乃是最有可能如同小雨彤爺爺奶奶,軍神和國士一般成就超級巨頭的存在,卻是被他抹殺。”
“虎毒尚且不食子,錯了就是錯了,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而家主和族長之位,更是任何人都無法取締爸爸的資格。所以,奴家要你交出這個資格。”
“好!”
軒轅北侯想都未曾多想,說道:“父親這輩子他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親手錯殺自己最爲疼愛、天賦最強兒子,殺死最爲孝順的兒媳婦。他知道自己在八寶山王者一戰中必死無疑,在早先前往八寶山之前,父親便是囑託過我,只要是你的要求,無條件全部答應你。就算生時無法彌補對你的虧欠,死了之後都要竭盡全力補償。”
軒轅北侯轉身,對着所有軒轅家成員揚聲喝道:“都給我聽清楚了,從此時此刻開始,我便不是軒轅家家主兼族長,所有權利皆由霓凰接管。”
“不必。”
女帝深吸一口氣道:“奴家無心掌管軒轅家,守護在奴家男人身邊至死不渝,將仙妃帶大成人就是奴家這一生唯一要做的兩件事情。奴家膝下無子,仙妃終究是一個女孩子,當不得大任。奴家記得,當初軒轅皇…如今冤家已是爲他改名爲帝,軒轅帝出生之時父親便說,此子只要能夠順利長大,必是一代天驕。:
“奴家遵從父親遺願,便是代那孩子做主,從今以後帝便是軒轅家家主,而二叔你,則是繼續委任軒轅家族長。但是,帝的年紀尚小,不足以執掌大權,所謂一日爲師終生爲父,軒轅家的一切暫時需要交到冤家手中,直到他認爲帝有着足夠獨當一面資格的時候再行放權。不知各位族老意下如何?”
“若是最後一個條件無法談攏,你們便是打哪來回到哪裡去吧。縱然沒有軒轅家的幫忙,奴家照樣能覆手爲雨,力挽狂瀾。”
“你…你終於肯叫我二叔了?哈哈哈,好好好,我軒轅家族人終於可以團聚一堂了。”軒轅北侯意氣風發:“答應,如何能不答應?”
軒轅北侯乃是看着女帝長大,即便是她和家族斷絕關係十年以來,哪一天又未曾收集過關於她的訊息?雖然名義上軒轅家的所有權利都會交到寧隱手上,但他很清楚這不過是女帝爲自己禁閉的心門尋找一把打開它藉口的鑰匙。
更何況,從帝成爲寧隱徒弟,女帝爲寧隱產下寧仙妃的時候開始,已經註定了西南王府和軒轅家密不可分的關係,如此順水推舟之事做不做得?
做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