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仙殿建造雄偉,地勢寬大,只有死神會核心成員纔有資格在其中舉辦婚禮。
上一次霸王陸霸和陳梓茹結婚,雖然同樣豪華,但畢竟時間上極爲匆忙,準備工作做的並不夠詳細。
但是此次卻不同,柳俏俏這丈母孃親自督導足足數個月,即便是在蘇家大院被毀的那段日子也未曾鬆懈過,鋪張?奢華?炫富?甚至是肆無忌憚?柳俏俏絲毫都不在乎外界的這些言論和眼光。
作爲一個母親來說,給與自己兒女最偉大的最好的愛,不正是一種天性麼?
而在這種天性使然的經濟基礎條件下,風靡萬千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此時在登仙殿中,威望最高的自然是蘇玄起和韋清濛,而地位身份最高的便是五號首長的蘇鳳以及另外兩位和蘇家交好的首長級人物,除此之外各大軍區、政要、教育和行商兩界中,地位非凡的存在幾乎都是到場,而在年輕一輩中,獨孤不破、虞頂、況霸天、乾坤、關聖…等等,諸如此類的年輕一輩頂尖存在來了半數,其兇殘程度爲華夏近年來歷史之最,再強大不過。
這些人擁簇在一起,其威勢的程度,跺一跺腳,整個華夏大地都要就此臣服!
在寧隱一方,因爲老寧家總共就只有他一根獨苗,右副會長霸王、三王、三侯、六大戰將這些兄弟姐妹便是他的親人,而汪伯和汪大娘、廖嬸素來和他關係頗爲融洽,充當了他的長輩;至於蘇家人丁興旺,除了蘇玄起夫婦、蘇鳳夫婦,蘇玄逸等人赫然都在其列。
不過,由於蘇玄起等老一輩都不喜歡崇洋媚外那一套,故此整個婚禮採取的都是頗爲傳統的儀式、譬如跨火盆之類的事宜。
結婚曲目乃是優雅動聽的《天仙配》,在其聲勢當中,所有人員都靜止了下來,目視正中央的這對甜蜜的信任。
當然,不同目的而來的人,所思考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
虞頂的雙眸深深地凝視着寧隱的側面,嘴角泛着苦笑看向旁側的獨孤不破摸着鼻子壓低着聲音道:“師兄,我們花了足足一千萬進入西南王府,就爲了看這傢伙秀恩愛?”
“誰知道呢?”
獨孤不破神色平靜,一一掃視過華夏年輕一輩的臉頰,調整了一下坐姿,目光收斂道:“至少,師父和師孃在這裡,沒有誰敢亂來。不但你我,整個華夏的人誰不知道老爺子最爲寵溺蘇雨彤,那可是他的掌上明珠。誰敢在這場婚禮上動手,那可比毀了蘇家大院更嚴重。別說超級巨頭,即便是一號首長出面只怕都只能落得一個一巴掌拍碎頭顱的下場。”
“不過…”
聲勢一頓,獨孤不破擡眼道:“我總感覺,這場婚禮不可能風平浪靜,所引起的軒然大波與利益爭鬥無關,只怕是另外一方面的糾葛。”
“師兄,你的意思是說…”虞頂眼眸中掠過一絲精光,略微驚駭。
“觀棋不語真君子。”獨孤不破搖了搖頭,阻止虞頂點破。
“……”
另外一旁。
乾坤,寧皇弟子,無疑是除了寧隱、
蘇琅、獨孤不破、虞頂、況霸天、皇甫瑾之外,穆廣陽身死之後最爲耀眼的存在。
這個男人擁有着將上訴六人之外凝聚在一起的恐怖個人魅力,其實力到底有多強至今無人得知。
在此時此刻的登仙殿中,他同樣是風頭正勁的存在。
此時,這個男人微眯着雙眸,帶着玉扳指的右手手指,輕緩而又規律的敲擊着椅子的扶柄,發出輕微不可察的聲音,呼吸平順而暢然,嘴角則是勾勒着淡淡的弧線,不似笑、不似悲、不似算計,總有一種老謀深算的強大遠瞻的感覺。
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這些人心裡算計盤算,而死神會的人更加直接。
在登仙殿的一側,霸王目光如炬,環視過那一道道臉頰,鐵血的臉頰上那對寒光閃爍的狼性眸子從始至終都未曾有絲毫掩飾,此時正低聲說道:“傳我命令,屠夫王站位挾制獨孤不破、天刺王站位挾制乾坤、妖姬侯、佐羅侯、霸拳候,分別遏制虞頂等人,烈刃、戰隼、邪影、瘋子、戰龍,你們則負責戒備各個預定站位。鷹眼王、右制裁者分別負責西南王府內外全盤警戒,鯊魚和左制裁者控制軍火武器裝備,一旦發現有人滋擾是非,立馬開槍動手宰了,無論是誰。”
“是!”
“是!”
“是!”
“……”
這,註定了是一場不平靜的婚禮。
當然,這一切僅僅只屬於暗潮激流,有蘇玄起和韋清濛坐鎮,更有來無影去無蹤,行蹤飄忽不定的神僧德佛親自現身西南王府,三大巨頭所形成的威勢無人敢去撼動。
“一拜天地——”
隨着司儀的一聲長喊,擁簇的人潮頓然肅靜下來。
登仙殿中央,寧隱和蘇雨彤四目對視,秋波暗動。
小妮子臉頰羞紅,明豔動人,楚楚風情,貝齒輕咬着嬌豔欲滴的紅脣,呢喃出聲:“壞人,這一切不是小雨彤在做夢吧?”
寧隱含笑,手指輕撫着那不染一絲塵俗的臉蛋肌膚:“傻丫頭,當然不是了。”
“可是,就算這是一個夢,小雨彤也不願意讓它醒來。”蘇雨彤深情款款。
寧隱握着蘇雨彤的柔荑,淺笑道:“放心,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壞人都不會離開你哪怕是半步。這個世界上,找一個愛自己的人或許並不難,找到一個愛自己又自己愛的人卻很難很難,而要長相廝守這份愛情更是難上加難。相識、相知、相愛、相守,一個人完整的一生,有你有我,足夠。”
“嗯!”
兩人側身,對天拜下,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隨着司儀的又一聲長嘯,寧隱和蘇雨彤對視一眼,同時畢恭畢敬跪下。
“爺爺,請喝茶。”
“奶奶,請喝茶。”
蘇玄起接過茶,深深的凝視着二人,半晌纔開口,揚聲便是長嘆,仿若一瞬間蒼老了數十歲一般,說道:“小乖乖,爺爺是真的捨不得你嫁人啊。雖然早知道你長大了會有這樣一天,可是真要
嫁爲人婦的日子到來,卻也心如刀割。嫁人了,生孩子了,成家了,爺爺終究無法再將你捧在手心裡好好寵着。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有個風吹感冒都能最快知曉。更何況,爺爺沒想到,你會嫁給這樣一個小王八蛋…”
寧隱嘴角抽了抽,最終還是按耐住了自己的衝動:老爺子,至於麼?爲了烘托你的高大,抹殺我的偉岸?算了,我忍。結婚的好日子,大老爺們兒就不和你這醋罈子斤斤計較了。
“爺爺…”
寧隱忍受了,可不代表蘇雨彤會忍耐,哭笑不得的撒嬌說道:“今天可是小乖乖和壞人的大好日子,要注意言辭,不許說髒話!而且,壞人也說了,以後選擇在哪裡居住他都同意,要是你和奶奶想小乖乖,每年我帶着寶寶讓壞人一同到麓靈山小築陪你們不就好了嗎?多大的人啦,還撒嬌置氣?”
“……”
整個華夏,能夠用如此語氣和蘇玄起對話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三個,韋清濛是一個卻是因爲是他的妻子,大紅袍葉龍真是其中一個,毫無懸念的死了,歸根結蒂也只有蘇雨彤享受着這份得天獨厚的寵溺,在蘇玄起的心中地位無可撼動。
“哈哈哈…”聽到蘇雨彤的撒嬌,整個登仙殿中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因爲自己的一個毫不經意之間的動作而惹來殺身之禍,但事實上這鐵血一生的老太祖卻是爽朗大笑,眼眸中罕見的居然帶着一絲調皮,是的,就是調皮,看向蘇雨彤道:“小乖乖,你的意思是說,爺爺矯情了?”
“就是啊。”蘇雨彤據理力爭,說道:“雖然小乖乖以後會是寧家的媳婦,但是是爺爺奶奶的孫女,爸爸媽媽的女兒,江南蘇家的一份子的關係卻也是抹殺不掉的,因爲我的骨子裡流着蘇家的血液,血濃於水。更何況壞人才沒有爺爺想象中那樣小氣。”
“可不是嘛。”寧隱癟了癟嘴,一臉的不爽:讓你嫁個孫女又不是要了你的命,至於麼?
“臭小子,對爺爺這麼不滿?小心老夫否定了這門婚事。”蘇玄起瞪眼威脅。
“可別…”
寧隱認慫,如果是其他的事情他還能和這老頭兒掰一掰,但是如今婚禮已經進行到一半,猶若冬瓜頂在菊花上,在這種要命的時候要是被蘇玄起一口否決那還對得了?被人看笑話都無所謂,問題是自己上哪兒哭去?這不是擺明了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麼?
我忍,我忍,我忍忍忍,這會兒讓你囂張,等到婚禮一結束,那會兒小雨彤就真正是我寧家的人了,老寧家我做主,我看你怎麼個囂張法。
我,寧隱,可是睚眥必報的記仇貨!
寧隱這傢伙的僞裝不可謂不厲害,那絕對是影帝級的水準,心中直是惡狠狠的嘀咕,表面神情卻是極其到位,忙不迭地的妙語連珠:“爺爺,你也不希望您最疼愛的小乖乖未婚產子吧?你可以不在乎,但是女孩子臉皮薄,她在乎對不對?小雨彤不嫁我還能嫁誰,像我這麼溫柔體貼的男人已經不多見了,那可是鳳毛麟角啊。再則說,難道你不怕她天天以淚洗面,何嘗不是淚在她臉,痛在你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