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逸嘆了一口氣,苦澀笑道:“寧隱那小子前段時間才藉由老朽的身份立威,現在倒好,霓凰這小姑娘甚至更狠,擺出一副關我什麼事的姿態,不由分說便是走人,留下我這把老骨頭面對磨刀霍霍的數千人。我這都是招誰惹誰了,怎麼感覺自己就一背黑鍋的命?”
軒轅北侯道:“蘇老,要不然怎麼說夫妻相呢?霓凰這丫頭命苦,自從她父母枉死之後,一心都撲在寧隱身上,說不上到底是影響了對方。”
“罷了罷了罷了。”蘇玄逸站起身來說道:“回頭得告訴寧隱和霓凰,這是最後一次,下不爲例。”
“……”
蘇玄逸等人無奈,十閣主所率領的攻伐強者那才叫一個無語。
兵臨城下一連番叫陣,人家不但置之不理,眨眼之間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從頭到尾鳥都不鳥,連甩個正眼彷彿都是一件非常可恥的事情:馬勒戈壁啊,現在的主動權到底是在誰的手上?
“十閣主,叫陣。”
大閣主同樣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一陣發懵,就沒鬧懂西南王府到底鬧的是哪一齣,卻又不敢貿然進攻,因爲西南王府的內部防禦素來滴水不漏,連只蒼蠅飛進都有一種要在翅膀上烙印一個“西南王府出品”字樣的架勢,就算衝殺進去也不意味着保險,因爲誰都不敢保證,在被逼急了的情況下女帝會選擇同歸於盡。至少,死神會震驚大江南北的兩次血洗燕京皇城就足以證明這個組織的內部成員,任何一個都是心狠手辣的瘋子。
“是!”
隨着大閣主的命令下達,十閣主應了一聲,從擁簇的人羣中走上前來,對着西南王府方向便是揚聲大喝:“早就聽聞西南王府威風凜凜,縱橫四海戰無不勝,所向披靡,今日我等十閣主率領麾下成員前來一會,難道西南王府就是這麼待人的麼?還是說,死神會的人個個都是縮頭烏龜,與傳言名不副實,其實事實上就是一頭紙老虎一捅就破?現在,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準備,若是五分鐘後還不出現,休怪我十大閣主不客氣,強攻入府。”
“誰要強攻西南王府了啊?”
十閣主的叫囂聲勢才行落下,蘇玄逸的身影已是浮現在最高處,氣若銀河,聲如洪鐘,喝道:“有老朽在,你等焉敢猖狂?”
“……”
“有老朽在,你等焉敢猖狂?”
蘇玄逸老當益壯,他從政一生,政績卓越,桃李滿天下。
當年蘇玄起征戰天下肆意縱橫的時候他就是整個時期的見證者,那個時代的鬥爭和這個時代的爭鬥,在法制差異巨大的情況下甚至更加殘忍,說到底他什麼樣的局面沒見識過?
但是,十閣主卻不那麼想。
在他的眼中,蘇玄逸不過就是一個衣着樸素的老頭兒,加上他本身就是文官,養成了一身儒雅之氣,在武力值方面來說的確形成不了什麼太大的威懾力,當即想都未曾多想便是喝道:“哪裡來的老不死?你是什麼身份敢這麼對我說話…”
“住嘴。”
十閣主的話音還沒有說完,蘇玄逸帶在身邊的秘書已是跨足上前
,硬生生將其話音打斷,作爲發言人以及權勢形象的彰顯,他的態度更加強硬,威嚴喝道:“川蜀省一把手蘇玄逸,這就是他的身份。現在倒要問問你,你又是哪裡來的小地痞,敢用這種口氣跟一把手說話?”
轟!
轟!
轟!
“……”
秘書的威喝聲勢落下,他言辭中的每一個字眼彷彿都是殺傷力的武器,直是轟擊在那擁簇的熙熙攘攘的人羣的靈魂深處,原本吵雜的氣氛頓然一片死寂,就連大閣主的神色都是驟然劇變。
一個川蜀聲一把手的名頭,夠不夠?太夠了。
“哈哈哈…”
卻是不曾想,半晌之後,這批勢力戰力成員皆是哈哈大笑,前俯後仰。
“臥槽,西南王府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有政府的人在這裡?就算要唬人也換個像樣點的藉口是吧?”
“如果他真的是川蜀省的一把手,我他孃的立馬就給他當孫子。”
“沒想到西南王府果然是紙糊的老虎一捅就破,這種小伎倆,認爲我們會信嗎?”
“……”
“混賬。”
蘇玄逸勃然大怒,上面對激戰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是制衡的一種手段,畢竟一個勢力太強對社會惡劣的影響巨大,太弱的話又形成不了足夠的威懾力,導致整個社會陷入混亂的紛爭當中。
西南王府令人聞風喪膽,政府有意借這外來勢力之手打壓,其本身就是一種手段,但並不代表能夠縱然這一切。
連川蜀一把手都無法形成強橫的威懾力,不斷出口羞辱,就算蘇玄逸是如來佛祖又怎麼樣?佛祖頭上還有三把火。
“小林,打電話給公安廳廳長,武警總隊負責人,全部配備槍支彈藥,給我圍了。老朽倒是要看看,這些亡命之徒能無法無天到何等地步?”
“是!”
秘書應了一聲,迅速撥打電話號碼。
“悾悾悾…”
更爲讓人震驚的一幕在於,秘書纔剛剛撥打完電話號碼不久,於西南王府天空之上,一道道劇烈轟鳴之聲驟然從遠處傳來,緊接着黑壓壓的一片,擡頭之間便是看見,多達二十輛武裝直升機,鎖定西南王府位置後,迅速降低高度,螺旋槳的巨大風力直是將週遭事物刮的東倒西歪。
很快便是聽到爲首那輛武裝直升機的擴音器頓然喊話:“首長,川蜀軍區總部空軍第三作戰編隊向您報道,請指示。”
“這…”蘇玄逸神色一愣,很快便是知道這一切從何而來,看向韓雄說道:“你這傢伙,都多少年了,還是沒有將急脾氣的性格改一改?”
韓雄白眼一翻道:“格老子的,從來就沒覺得自己溫柔。對於這種社會敗類講道理是沒用的,要動就動真格,唧唧歪歪有什麼意義?”
說完話後,韓雄便是從觀心亭中走了出來,和蘇玄逸並排而立,從旁側的參謀手中接過一個西南王府早已準備好的話筒,嘴角又是一陣不受控制的抽搐,顯然這一切早就在女帝的預料當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略微調整了一
下吃癟的情緒,韓雄冷聲爆喝道:“蘇老的身份不夠資格,我韓雄這川蜀軍區司令員的身份夠不夠資格?”
“什麼?”
在武裝直升機現身的瞬間,十閣主以及麾下所有戰力成員便意識到不妙,再隨着韓雄的話音落下,更是面如死灰。
不信?不信也得信啊,那軍區空軍武裝直升機作戰編隊就在頭上,這還能做得了假麼?讓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事情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川蜀軍區司令官,掌握着華夏軍方最強武裝力量之一,一個社會黑惡勢力算什麼?吐一口唾沫星子就能全部蕩平。
當即,十大閣主盡皆神色劇變,想到剛纔對蘇玄逸的羞辱之言更是惶恐不安,縱然他們有着征戰八方的魄力,卻絕對沒有敢和部隊抗衡的勇氣。
這就是一個誰的拳頭大聽誰的話世界,打不過就只能乖乖的裝孫子。
“嗚迪……”
“嗚迪……”
“嗚迪……”
“……”
更爲強硬的事情同樣還在發生,隨着震天動地的長鳴警笛聲自四面八方傳來,一道道警車快速乍現,從警車上防暴武警、特警、幹警…等等,駐紮在省城各個區各個街道辦事處派出所,能夠有資格配備槍支彈藥的警察幾乎完全趕到,槍支已經完全上膛,迅速至主幹要道前後兩端形成包圍圈。
人多?人多算個屁。
軍方和警方開槍,彷彿就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這個時候下令將這批人殺了,到時候兩方高層聯手在官方上舉行一個發佈會,就說某某地區暴動抓捕數十人,打死幾人,就能將整個事件輕描淡寫帶過。
而十大閣主等人非常清楚,他們一旦貿然動手或是開槍,無疑是自掘墳墓,縱然你身手再怎麼高強都要被亂槍打死。
“所有人,格老子的放下武器。”
韓雄才不管這麼多,對着話筒便是揚聲大喝。
“大閣主,我們……”
大閣主神色同樣變換不定,思忖半晌,咬牙說道:“沒辦法,這次栽定了。雖然我們已經非常小心翼翼,暗防着女帝突施奇招,卻是沒有想到真的能夠請動這樣兩尊大人物。像我們這種人,唯一不能對抗的就是政府和部隊。保命要緊,放下武器。另外,迅速和十王客取得聯繫。我們…還是低估了女帝的手段啊。”
“哐哐哐…”
旋即,便是見得那一道道槍支、管制刀具紛紛丟棄,單單是這樣的一個場面便是讓人感到震駭。
“嗖!”
韓雄身形一躥,已是從西南王府的城牆上躍下,穩穩佇足,怒指十閣主:“你,滾過來。”
十閣主神色一變,所謂形勢比人強,哪敢反抗?在所有目光焦距的注視下,便是走向韓雄所在的位置。
“嘭!”
當十閣主走到近前,步伐還沒有站穩,韓雄凜然便是一個暴力膝頂頂在十閣主腹部,騰空高高躍起的身體凜然下墜,一個右胳膊肘擊轟擊在背上,於衆目睽睽之中打趴下,揚聲大喝:“剛纔不是很橫麼?格老子的,你橫還是我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