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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什麼呢,趕緊給謝公子辦,一切無關人等,不用理睬!”金主管訓斥道。
“金,金主管,這,這位先生是,是,紫,紫金貴,貴賓!”劉麗似乎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完這句話。
金主管怒道,“劉麗,你不是失心瘋了麼,國內什麼時候有紫金卡了,誰買得起!”
金主管級別雖高過劉麗,但不曾海外培訓,且國內只設了金、青兩種會員卡,是以根本不認識紫金卡,當然,他也是知道維多利亞設立有紫金卡,且入會費他也知道,一連串數不清的零後的計價單位是美金。
在金主管看來,這純碎是維多利亞大老闆的惡作劇,誰失心瘋了,花上天文數字,去買一張紫金卡。自此,在他的邏輯裡,就沒有紫金卡這種玩意兒。
劉麗不再答話,拿了紫金卡,在刷機上輕輕一靠,刷機成功的悅耳叮鈴聲,宛若巨錘敲在了金主管胸口。
“金主管,怎麼回事兒,老子有金卡,先給老子辦,我不管那麼多,話我就挑明瞭,若是你們不給我先辦,就等着見報吧。”
背頭青年沒見明白眼前的故障到底怎麼回事兒,憤怒吼道。
金主管心亂如麻,望着背頭青年,後悔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大廳左側的寬闊電梯忽然打開了,步出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配着金絲眼鏡兒,極是得體。箭步如飛地朝這邊奔來。
中年男人所過之處,侍立一旁的俊男美女齊刷刷的鞠躬喊道,“吳總好!”心中俱詫異。到底出了什麼事兒,要高高在上的吳總這般失魂落魄。便是上次京城市委的領導過來,吳總也不過是陪着轉了轉,便先走了,今天這動靜兒,難不成是集團來了高層領導?
到得近前,吳總急問,“金磊,是不是有貴賓到了!”
原來。他的辦公桌有感應器,若有紫金卡,白金卡接入感應,他便會得知,方便開展接待工作。
方纔,他正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不曾有過動靜兒的感應器響了,亮的還是雙紅燈,這分明是紫金卡接入的表現啊,這才惶急追了下來。
金磊微微躬身。指着謝公子道,“吳總,這位謝公子。是咱們的金卡貴賓,我正在幫他辦理登記呢。”
到現在,金磊也不曾意識到薛向就是那傳說中的紫金貴賓,以他的淺薄想象力,真的無法想象會有人花那天文數字般的鈔票,去辦理一張紫金會員卡。
“金卡貴賓?”
吳總怔了怔,便道,“好,你好好幫貴賓辦理!”
他亦只當是感應器出了問題。據他所知,國內就開放了金卡。青金卡,紐約、倫敦。東京的三座酒店,也不過剛剛投放白金卡,至於紫金卡是聽說過,沒見過。
“吳總,您看這張卡是不是紫金卡?”
劉麗怯懦地將那張印着紫羅蘭的精美卡片,舉了起來。
轟地一下,吳總的腦殼像捱了一棒子,雙手碰過卡片,仔細打量一番,疾步轉進服務檯,在感應器上一靠,又是嚶嚀一聲脆響。
吳總徹底震驚了,這他媽真是傳說中的紫金卡啊,忽地,他抓起服務檯的報話機,“我是吳德榮,我是吳德榮,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現在酒店停止一切對外接待,封鎖……”
吳總正發佈着一號接待命令,薛向伸過手去,輕送將報話機拿到手來,“吳總是吧,用不着這麼誇張,就過來吃頓飯,定好的,八號牡丹廳,用不着興師動衆。”
這張紫金卡,是那日薛向在維多利亞和柳總裁在888號房密會後離開時,柳總裁塞給他的,讓他以後沒事兒拿這個過來吃飯,薛向便接了,今次,趙國棟來電,說約在維多利亞,薛向便想起這張卡,帶在了身上,此刻,遭遇謝公子張狂,趙國棟受辱,他便不能不挺身而出了。
他也相信柳總裁不會給張低端卡片,可哪裡知道這張紫金卡的如此高端大氣上檔次,一亮出來,吳總就要搞封閉式接待。
不過是吃個飯,薛向可不願這般折騰,沒得引人注目,這纔出聲何止。
“您就是薛先生!”吳總聲音都在顫抖。
他忽然想起來,數個月前,柳總裁曾經叮囑過,若有人拿紫金卡來這裡消費,必須給予最高等級的待遇,當時還打了個比方,說紫金卡客人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就是要拿炸藥把這酒店炸了,他吳某也得幫着去尋炸藥。
柳總裁何等存在,那可是盛世集團的老闆,維多利亞在盛世集團,連個蚊子腿兒都不算,最高大老闆竟然打了這種比方,可見紫金貴賓在大老闆心中份量,此刻紫金貴賓現身,怎不叫他惶恐之至。
薛向點點頭,正待說話,謝公子惱了,將金卡往地上一扔,一腳踢得飄飛出去,憤然道,“看人下菜碟,什麼玩意兒,這維多利亞也不過是趨炎附勢的俗地兒,這破卡老也不要了,錢也用不着退了,送你們買藥了。”說罷,揚長而去。
吳總臉色鐵青,薛向在側,他卻不便發作。
金主管滿面通紅,蹲下撿起剛好踢在他腳下的金卡,衝吳總道,“吳總,我把卡給貴賓送去!”說着,便小跑着追去。
“把這個人攔下來,到他兜裡查查!”
毫無徵兆地,薛向下了個叫人摸不着頭腦的指示。不見不聞,感知八方,金主管到場前的小動作,如何瞞得住薛向。
吳總雖是莫名其妙,可紫金貴賓發話了,按照柳總裁的指示,人家要炸樓都行,搜檢一個酒店接待辦主管,又有何不可?一聲令下,金主管立時被控制了起來。
一番搜檢,一隻巴掌大的德國相機被搜檢了出來,薛向接過相機調了調,便遞給了吳總,吳總接過一看,臉色立時鐵青一片,瞪着金主管,便要爆炸,餘光掃中薛向,強自壓下火來,先對薛向表達了誠摯的謝意,便領着薛向一行朝牡丹廳行去。
趁着上菜的當口,趙國棟道,“多虧薛向了,要不然我這張老臉可就沒地兒擱了,方纔的事很奇怪啊,薛老弟,方纔那相機裡是什麼東西,姓金的主管是在變什麼戲法。”
他擔心姓金的是政敵派來的,專門來抓自己不是,可在酒店吃飯,自己消費,也算不得犯忌諱呀。心存懷疑,惴惴難安。
胡黎明道,“我看那姓謝的纔有問題,他哪裡是來吃飯的,分明就是來找茬的。我來酒店時,這人就在大廳裡晃來晃去,待到咱們去號房間,他就竄出來了,還非要跟咱們搶牡丹廳,這不是明擺着挑事,後來,酒店方面安排他到更高級的房間,這人都不願去,口口聲聲都想把事情鬧大。”
周明方道,“黎明市長見得明白,這人不是奔咱們來的,明顯是衝酒店來的,這人肯花重金置辦金卡,證明不是一般二般的地賴,如我所料不錯,這人背後必定有人,沒準還犯了同行是冤家的老話。”
“明方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
趙國棟輕敲着桌面,“那姓金的分明和姓謝的是一夥的,這姓金的相機上拍攝的,定然是服務員和姓謝的相沖突,以及姓謝的被酒店保安強行驅逐的照片,有了這些照片,送到媒體,再寫上個聳人聽聞的標題,說什麼萬元金卡貴賓遭遇店大欺客,想不火都難,如此一來,這維多利亞的名聲可就爛大街了。好狠的招數,不知道這維多利亞到底得罪了何方神聖。我看這家維多利亞的老闆也很不簡單,能在天寧門廣場隔壁開這麼個酒店,背後肯定有所憑仗,恐怕又是場龍爭虎鬥。”
衆人都是才智之士,轉瞬就將整樁衝突的前因後果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薛向也極是認可衆人的判斷,他也很好奇到底是誰和維多利亞過不去,不過,稍後有的是時間梳理,現在大宴賓客時最緊要。
牡丹廳是普通包廂,其間的美輪美奐,絕倫大氣,已經讓人歎爲觀止,直教旁人不敢想象那些金卡貴賓能進入的包廂,又該是何等存在。
薛向亮出了紫金貴賓,點菜的環節直接沒店方給免了,自是什麼美味上什麼,什麼珍貴吃什麼,轉瞬,山珍海味便堆了一桌子。
溫婉漂亮的服務員,置碗添酒,清麗大氣的侍宴師溫聲軟語地介紹着每到菜餚的特點,吃法,整個宴席,衆人沒顧得上談經說政,盡皆沉醉在這絕妙享受之中,豔羨並感嘆這繁衍到極致的資本主義是何等的腐朽。
叮鈴鈴,薛老三腰間的bp機響了,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起身告個罪,便朝左邊沙發的電話行去,朝家裡撥了個電話,立時便通了,傳來的是小傢伙的聲音。
“喂,大傢伙,昨天大嫂給我打電話了,她今天回來,早上起來,忘了跟你講了,現在纔想起來,在孫校長辦公室給你打電話呢,還有半個鐘頭,飛機就要落地了,你趕緊去啊,要不然大嫂不給你好臉色,可別埋怨我,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