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大聲說道:“師父幫我,不能放他走,他來殺蔣叔,要找出背後指使之人才行!”
司馬霆沒有絲毫猶豫,雙腿在地上一蹬,就聽到‘砰’的一聲,地面都爲之一顫,他整個人如同炮彈一樣射了出去。
“巫師,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來吧!”
司馬霆大吼一聲,一步竄到對面的房脊之上。蔣天南等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們知道司馬霆的威名,但卻從來沒有與他正面接觸過,看到他一步飛身,衆人這才明白什麼才叫做高手。
巫師毫不猶豫的退走,他宛如大鳥一般,從房脊上向外飛離,他身上的黑袍化做‘翅膀’,整個人借力,越過數個障礙物向遠處滑翔,在夜空之中,尤如夜梟一般的向遠處遁去。
司馬霆躍上房頂,眼看巫師遠遁,他雙足一頓,一塊脊瓦被他震碎,腳尖一勾,一塊瓦片被他撩起,劃破夜空,呼嘯着向巫師直擊過去。
瓦片破空,發出尖銳的聲音,直擊巫師後背,身在空中的巫師聽到破空之聲,想到躲閃,可是人在滑翔,身形無法靈活掌控,即便聽到破空之聲,仍然無法全力躲避,只好側身,可是瓦片仍然擊在他的後背之上,巫師一聲悶哼,他在空中穩住身形,滑翔速度不變,身形隱蔽在黑暗之中,直接遠遁!
司馬霆雙手負後,眼望着消失在夜空當中的巫師,他沒有繼續追擊,轉身從房上跳了下來。
此時那些老鼠因爲沒有巫師的操控四處哄散,蔣天南手下的人四處驅散,把這些噁心人的東西驅走。
阿誠上前一步道:“師父!”
司馬霆道:“他已然受傷,無力再來!”
蔣天南道:“多謝司馬先生出手,那個是誰,他竟然能夠控制鼠蟲,當真是匪夷所思。”蔣天南直到此時仍然無法理解。
司馬霆道:“他是巫師,是苗疆巫蠱一派的傳人。”
蔣天南道:“他爲什麼要來殺我?我與他無冤無仇。”蔣天南之前跟本不認得巫師,他眉頭皺起,不明所以爲然。
司馬霆道:“此人心狠手辣,是一個反覆無常的人,你最好做好準備,免得他日後再來。”
蔣天南道:“我不管他是什麼人,敢來香港,是龍也得給我低頭,是虎也得給我伏成蟲,魏明,安排好人手,我老了,當真以爲什麼人都敢來動我不成。”
今晚的香港註定不會是一個太平夜,新義安在港的數家據點在凌晨兩點的時候遭到攻擊,被人連根拔起,新義安在港的勢力遭到滅頂之災,顧明生因爲不在,他躲過一劫,可是他的家人,包括兩房小妾,三個兒子都被殺掉,整個香港都被震動,繼安家之後,顧氏也被清洗。
香港警務系統爲之震動,這場血雨腥風來的太過突然。
雖然安家被滅門,香港警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事態的發展最終還是失控,蔣天南對香港的社團進行了瘋狂的報復。
原本以爲蔣天南與安家分道揚鑣,誰會想到,這個昔日安老手下的第一猛將,爲了情義,不惜手段爲安家復仇,開始瘋狂報復,整個香港都被他攪動。
香港警務系統全部大亂,以蔣天南爲首的和勝和把整個香港攪得亂成一團,這是香港迴歸之後,安老金盤洗手發生的最大的社團火拼事件。
安文卓整個晚上都陷入恐懼當中,巫師當晚沒有回來,而是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回來,讓他小心從事,不要露出馬腳,安文卓籌碼了許久,整個安家即將落入他的手中,在這個時候,他不敢有任何疏忽。
他沒有想到以巫師的能力竟然也沒能殺死蔣天南,在從安老的保險櫃裡知道真像之後,他就知道和蔣天南之間必將是一場龍爭龍鬥。
可是接下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他勾結新義安的顧明生製造這場滅門慘案,一夜之間,顧明生就反被滅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暴露了多少,這是遲早的事情,安文卓陷入惶恐,他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因爲他安裝在醫院的竊聽裝置沒有一點反饋,安老直到此時也沒有醒來,顧明生被滅門,可能只是蔣天南的報復。
安文卓安慰着自己,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名義上還是安家老四,這個身份沒人能夠剝奪,就算蔣天南知道了什麼,他也奈何不了自己,這個是身份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華天宇並不知道這一晚發生什麼,他一直陪伴在安依萱的身邊,幫助她照顧着安老,早上起來的時候,他發現在外面的香港警察越來越來,而且氣氛變得格外凝重。
前往安老病房的護士還有醫生都受到了警方的嚴格盤查,就算是他也被警方嚴格的監視,華天宇從這種緊張的氣氛當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華天宇對香港警方的這種做法雖然略有微詞,但卻不好多說什麼,任何進入安老的人都要經受警方的盤問,就算是他以安依萱男友的身份也受到了一定的限制,但是香港警方對他非常客氣,知道他身份特殊。
華天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藉故進入安老的病房,可是因爲有警方的人員在,他始終無法與安老交流。
他鬱悶的走到病房外面,想要出去透口氣,這些天安家的血案把他也壓抑的夠嗆。
他剛剛走到走廊,就聽到一陣噪雜的腳步聲從走廊的入口處傳過來。
華天宇擡起頭來,就看到六七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向這邊走來,爲首的男子頭髮花白,身材魁梧,氣場極大。
站在走廊那邊的幾個警察迅速的攔在那人身前:“蔣先生,這裡你不能進去!”蔣天南身邊的幾個黑衣人上前一步攔在警察前方。
蔣天南眼神犀利的望向幾名警察:“給我滾開!”
幾個警察臉現憤怒,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妄動,因爲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人就整個香港三合會裡權勢最大的那個人。
一直陪在這裡的陳雲峰和戴洪誠兩個人從走廊的座椅上站了起來,他們兩人都是當年安老身邊的老兄弟,安老隱退後,他們兩人也金盆洗手。
安老和蔣天南鬧崩之後,他們兩人曾試圖讓兩人言歸於好,但是這兩人都是一身的傲氣,誰都不肯走出這一步,就算是他們兩人這些年與蔣天南也是漸行漸遠,原因無它,蔣天南對他們閉而不見。
此刻蔣天南如此高調的過來,這讓他們兩人也感到驚訝,心中更是一曖。
因爲昨晚發生的事情他們倆人也聽說了,雖然沒人告訴他們是誰做的,但是他們兩人猜到,那應該是蔣天南所爲,因爲他們知道,無論時間怎樣變,蔣天南都是那個有情有義的好兄弟。
他們兩人迎上前去,三人對望着,誰也沒有說話,陳雲峰紅着眼睛道:“老蔣,你來了!”
蔣天南眼圈也同樣泛紅,看到和他同樣老去的當年的老兄弟,他同樣激動起來,那些曾經在一起拼命的年代,可以把背後留給對方的兄弟都在這裡。
這些年他爲了維繫安老,維護安老的形象,他和這些老兄弟再無任何往來,只有他心中知道,他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他們。
如今,他回來了!
他伸出拳頭,一句話都沒有說,陳雲峰和戴洪誠同樣伸出拳頭,三個人的拳頭在空中輕輕一撞,三個人同時發出哈哈大笑的聲音,眼淚沿着眼角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一笑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