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敵和孫渺消失在了酒店大廳。
不過,這一場新婚大喜不算完。因爲從那大廳門口,徐徐走進來了一個女子。
黑衣黑褲黑鞋子,撐着一把大黑傘。
那臉蛋卻是格外的白皙,妖冶。畫了淡妝,眼角里含着一汪春水,看起來媚眼如絲。標準的瓜子臉,鼻樑挺拔,那櫻桃小嘴塗了一點口紅,顯得更是明豔動人。
一頭長髮如絲如瀑,看起來正是一個絕世大美人。
只是那一身黑衣,透出來了幾分的冷氣。
她走進來之後,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水汪汪的。看了看全場,對着每一個人男人都是嫣然一笑,風情萬種。
要是放在別的場合,那麼女人足夠嫵媚妖冶,像是交際場上的一枝花。
咯咯咯咯。
這個女人忽然笑出了聲音來,聲音像是風鈴搖曳一般動聽。
只是,大廳中高儒和高軒還倒在血泊中。
空氣中,還飄散着濃濃的血腥味。
以及那李義山纔是剛剛帶兵離開,大廳裡面的氣氛還有着幾分肅穆。
這般笑聲,笑的讓每個人都是有些心裡不安。
“我四娘好些年來沒有殺人了。”這個黑衣黑褲撐着大黑傘的女人,正是殺手之王聶四娘。這這會看着全場,開口低聲的說道。
樹的影,人的名。
聶四娘這個名字在京城,正是多少人心中的夢魘。殺手之王,那一柄飛刀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是高家爲難了吳敵?”聶四娘在大廳裡緩緩踱步,開口低聲喃喃的道:“按照道理來說,我應該感謝一番高家。畢竟吶,吳敵都是遠離了京城,我很久見不到。因爲有你們高家,吳敵纔是回來了。”
參加這一場婚姻的除了高家老爺子高儒,還有那高軒之外。還有着無數的高家人,剛剛一場虛驚之後,大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現在聽到了聶四娘這句話,一個個都是心生驚喜。
殺了兩個,要是能和聶四娘搭上線,那麼總歸是一件幸事。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對,必有後福。
聶四娘這會忽然皺了皺眉頭,開口低聲的道:“可是,你們欺負了吳敵,我站在外面聽得都是心疼。該死,全該死!”
話落,聶四娘徐徐從腰間掏出來一柄飛刀。
那飛刀清冷明亮,刀刃之上燈光流轉,正是一把殺人的好刀。
聶四孃的飛刀,像是一抹驚鴻。
一點亮光乍現。
那遠處的一個高家中年男人,脖子上頓時有了一個血洞。
聶四娘走了過去,看着那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中年男人。咯咯一笑,伸出手去,輕柔的取下了那脖子上的那一把飛刀。
飛刀一下子離開了那脖子,那一個學洞中鮮血激射而出。
那聶四娘迅速把傘撐到了前方,所有的血水全部打在了那一把大黑傘上面。
轉了轉大黑傘,大黑傘上面的血珠飛濺而出。
“還好我帶了傘,不然的話肯定得把我的衣服給弄髒。”聶四娘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開口嘖嘖感嘆道。
大廳裡,所有人的人心都是一冷。
冷徹骨。
江湖風雨,最怕的就是聶四娘這種殺手組織。
而在殺手組織中,這種殺手之王就像是洪水猛獸一般。
一旦糾纏而上,那是一輩子的夢魘。
這個女人笑得明亮燦爛,殺手卻是臉不變色。那一把大黑傘上面血珠飛濺,他們纔是明白這個女人爲什麼在這晴朗的大晚上撐着一把大黑傘?
所有的高家人,這會都是人心惶惶。
看着那聶四娘,眼神深處涌出來幾分的駭然。
聶四娘笑了笑,依舊笑得是春光明媚,笑得是宛如滿月。
“放心吧。”聶四娘咯咯的笑着,開口低聲的道:“我這個人做事恩怨分明,賞罰分明。你們高家人我殺一半,留一半。不過,我覺得吳敵估計不太喜歡你們留在京城,明早之前剩下的一半就不要在出現在這京城。遠走高飛,能走多遠是多遠。你們要是惹得吳敵不開心,我又要殺人,多累吶!”
這個女人說起來,雲淡風輕。
把殺手這件事情,說的是那般微不足道。
高家所有人一聽殺一半留一半,這會那一雙雙瞳孔都是有些泛白了起來。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不過,聶四娘似乎有些累了,她撐着那一把大黑傘徐徐走向了門外。
步伐輕盈,那一雙黑色的布鞋叩擊在地面上,沒有一絲聲音。
來了殺了一個人,她就是退回了大廳外。
像是一陣風一般,來去無影。
只是她離開的時候,。撐着那一把大黑傘,以及大黑傘上面還殘留着鮮紅的血珠,刻骨銘心。
聶四娘走出了這大廳,風吹了無痕。
高家所有人都是一愣,不是說殺一半留一半,怎麼就這般走了?
只不過,馬上就有了答案。
從外面走進來幾個年輕的男人,持槍而站。
像是幾頭猛虎一般,看了看這大廳裡的人。
他們都是聶四娘手下的殺手,認人奇準。這會拿起了手上的沙漠鷹,擡槍扣動扳機。
砰砰砰。
這大廳裡,響徹起來一陣槍聲。
一個個高家人,都是紛紛倒在了血泊中。
所有人都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深怕自己一不小心晃了晃身子,就是吃了槍子彈。
這是一個血流成河的越晚。
空氣之中的血腥味越發濃郁了起來,那活着的人們都是紛紛捂住了鼻子,胃裡一陣翻滾。晚上吃下來的美事,紛紛都是要嘔吐了出來。
他們都是京城的上層名流,他們都是談笑風生的人生贏家。
這會,一個個都是嚇得膽戰心驚。
那些持槍的年輕男人一番掃射之後,紛紛離場。
就像是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只有地上一具具軟綿綿的身子,已經漸漸冰冷了下來。
那李義山不太適合做的事情,那吳敵不太適合做的事情。
她聶四娘就做了。
這個惡人,她來當?
誰讓她那般心心念念那少年郎?
再說,高家經歷了今晚這一場大難。
大難怎麼能不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