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丟進一個漆黑且空間比較狹小的黑牢之後,肖強便發現沒人來管他了。
大概過了半小時,依然沒有人來提審他,非但如此,外面連腳步聲都沒有,除了黑暗與孤獨,這裡什麼都沒有。
心理戰術,精神摧毀戰術!
肖強咧嘴笑了起來,然後往地上一躺,準備休息,然而剛躺下他就發現地面溫度很低,正常人在這樣的低溫下躺着睡覺,絕對睡不着,而且就算睡着了,也會對身體損害極大。
別說躺在這裡睡覺了,即便在這種房間裡呆久了,也會永久性的對身體帶來隱患,年輕的時候不一定會顯現出來,但稍微過幾年,甚至年老的時候,這種傷害能致命!
站着也不是辦法,肖強便坐了下來,他現在全身痠疼不說,更有一身舊傷,總不能這麼一直站着。再者,這裡寒氣溼氣雖然很重,但他終究不是普通人,曾經在大興安嶺的寒冷空氣下尚且可以熬過來,更何況這裡?
盤膝而坐,運行道家吐納之術,肖強抵禦着寒溼之氣的同時也想調息傷勢,保持足夠的精神來應對接下來可能出現的變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裡暗無天日,根本不知道到底過了多少時間,按照肖強自己的記憶,應該過去了很久,可這麼長的時間內依然沒有任何人過來,就連外面都聽不到半點動靜。
肚子有些餓了,肖強忍。
有傷再加上被暴揍過一頓,現在又被長時間困在這裡,口渴纔是最致命的,但肖強依然忍着,他曾經無數次的訓練過如何在極短環境下更長時間的生存,爲了鍛鍊意志力,他更是將自己埋在熱帶沙漠裡潛伏着,如今雖然感受到口乾舌燥,但依然咬牙硬扛着,因爲他比誰都清楚,只要自己倒下,只要自己神志不清,那麼面對敵人審判的時候他的情況就會越糟糕。
重刑監獄的某層大樓內,一間非常隱秘的監控室裡,王道山以及另一名楚家的負責人楚雄兩人坐在裡面抽菸聊天好不愜意。
兩人所呆的監控室裡面擺放的電腦上只有一間囚室的畫面,畫面中略顯昏暗模糊,但依然可以看清那黑房子裡有一個人盤腿而坐,正是肖強。
“這小子不死,將來一定會成長起來,各大家族中已經找不出同齡人可以與他相提並論了。”楚雄看了一眼牆上掛着的鐘表,不由得由衷感嘆起來。
王道山在額頭上摸了一下,眸中閃過陰冷之色,道:“就算唐孟兩家力保這小子,我也要他能撿回一條命卻撿不回好身體。無論怎樣,這次他都完了,也廢了!”
楚雄點了點頭,笑着道:“如今局勢對我們有利,這小子身上的事情追究起來實在有不小的罪名,就算那邊爲他爭取,也不敢太過分。”
“已經十一個小時了,正常情況下,一般的特種兵在這種寒溼房間裡都開始受不了,要崩潰了。”王道山看了一下時間說道。
“我估計他還能熬十一個小時。”楚雄說道。
王道山吃了一驚,道:“不可能吧,這小子雖然身體素質比其他人好一些,但也不是神仙,在這裡他不可能比其他人抗過兩倍的時間,你可別忘了,他有傷,就算他的意志力扛得住,身體也會扛不住。”
楚雄搖頭道:“你不知道的,他還是內家拳修煉者,他的師傅是張天嶠,道家正宗傳承者,這些人不可以用普通人來衡量。不過你說的對,他有傷,這的確會讓他扛不了太久。”
“如果真還要十個小時以上,可能會有麻煩。”王道山皺起了眉頭說道。
“放心吧,上頭也知道這小子是塊硬骨頭,沒這麼容易倒下,所以他們會給我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的。”楚雄連忙說道。
王道山放下心來,兩人依然守在這裡,抽菸聊天,甚至還開始下棋。
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監控室內突然出現了一道嘀嘀嘀的警報聲響,下棋的兩人都吃了一驚,擡頭望去,只見一臺儀器正在發出警報,儀器也是監控設備,正是測量肖強身體溫度的儀器。
“這小子高溫了!”王道山眼睛一亮,頓時大喜。
楚雄也笑了起來,站起身道:“好啊,好真擔心這小子能一直這麼熬下去會出什麼變故,現在好了,他發燒了,身體掉鏈子了。”
肖強的確發燒了。
感冒發燒對於正常人來說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就算身體素質很好的人,每年也會小小的不舒服一兩天,身體好的最多也就是因爲身體好不需要吃藥打針便能自己恢復罷了。
可肖強這種經過特殊訓練的戰士,尤其是身爲道家傳人,他都不記得感冒是什麼滋味兒了。
換而言之,肖強已經好多年沒有過感冒的經歷了。但現在他卻在發燒。
從羅馬城那場戰爭爆發開始,肖強就受傷了的,一直沒有好,之後被神罰襲擊,後又在哥本哈根擊殺雷蒙斯而遭受圍擊,在添新傷,可以說肖強這段時間以來,長達大半個月的時間裡一直都是傷病狀態。
之前他在外面正常環境下還沒什麼,可現在卻被丟進了這種通風條件不行,寒溼度極高的環境裡,再加上長時間缺水絕食,他身體多日來的隱疾終於爆發,終於發燒了!
“該死,這種時候怎麼能發燒?”當身體開始燥熱,頭暈目眩的時候,肖強就知道自己身體出了問題,然而這種時候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抵抗這該死的發燒感冒的來臨,只能讓情況變得越來越糟。
他口渴,早就想喝水了,現在發燒,更想喝熱水,但尼瑪就連冷水都沒有,哪來的熱水?
受傷導致傷口感染可能引起了感冒發燒,現在又缺水絕食,身體更是吃不消,所以這樣的情況下一旦感冒發燒,那麼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想好是不可能了。
感冒發燒真的不怕,可該死的現在不是時候啊。如果自己熬不住,那就極可能在別人來營救他之前便倒下,一旦他自己倒下了,問題出在了他自己身上,而且被敵人趁虛而入,那麼別人就算再如何幫他,他也只有死路一條。
半小時後,楚雄笑了起來,道:“四十一度,好傢伙,短短半小時就燒成這樣,看來這傢伙的身體早就出現問題了,如今缺水絕食,一下子爆發了。”
王道山則更顯得興奮,道:“咱們這就提審他?”
“再等等。”楚雄說道:“即便他高燒,意志力也絕對強於別人,讓他再多燒一會兒,等到他徹底崩潰的時候,就什麼都好辦了。”
“真是天助我也啊,他這回是該死,天都要滅他,竟自己病倒了,哈哈哈……”王道山在肖強受傷且被雙手鎖住的情況下還被肖強痛扁了一頓,早就窩了一肚子火,現在見肖強如此,越想越是解氣,大聲笑了起來。
同一時間,京城郊外的一棟民房你,李良坐立不安的來回在客廳裡走動着,焦急萬分。
一旁,張文清嘴上叼着一根菸吞雲吐霧,顯得異常鎮定從容。
“張先生,再不行動,肖強可能會扛不住啊,以前還沒有人能夠在死牢裡抗過十五個小時,肖強這回可是受傷了的,這都十四個小時了啊。”李良不無擔心的向張文清說道。
“別人能抗十五個小時,他就能抗二十五個小時以上,這還早着呢。”張文清自信滿滿的說道,自己的師弟自己清楚,如果那小子連這點水平都沒有,那也就不配做他師弟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張文清再如何聰明也算不到肖強身體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