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當你們膽怯的時候,就想想身後的父老鄉親,他們能依靠的只有我們。”老陳一揮手道:“有槍的射擊,其他人準備近戰。”
老陳一發令,僅有的幾支步槍紛紛開始射擊,並不密集的槍聲在寨牆上炸響,準確的擊斃那些正在射擊的起義軍。藉着雙方步槍對射的時機,那些手拿刀矛的起義軍終於成功接近了寨牆。
沙納佗寨這樣的小地方寨牆都不高,只有三米左右而已,兩個人疊羅漢就能輕鬆爬上來。如今沒有云梯的起義軍攻打這種小寨子最爲合適,接近寨牆以後,他們立刻以疊羅漢的方式往上爬。
一個起義軍扒住寨牆奮力往上爬,早已等候多時的民兵戰士揮起大刀狠狠剁去。那個起義軍士兵本想借助手部的力量將自己撐起來,沒想到卻被民兵戰士一刀齊齊剁去了十個手指,那人慘叫一聲掉落牆下。
防守着寨牆的民兵們忘記了恐懼,他們奮勇衝出,與正在爬城的敵人展開搏鬥,但有不少人因爲探出身子暴露了目標,不幸被對方的步槍擊中受傷了。聽到槍聲,附近搜索的起義軍又聚攏過來不少人,他們的人數很快上升到接近七百,而寨牆上的人雖然得到了其他民兵的補充,但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搏鬥,也損失了十幾個人,雙方的人數對比實在太過懸殊了。
防守的人過少,那些起義軍終於登上了寨牆。見到對方爬了上來,民兵們紛紛衝了出去,而武裝工作隊的戰士也不再射擊,他們向着城下扔了兩枚手榴彈,以阻隔對方後隊支援,然後紛紛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槍衝了上去。
寨牆上的白刃戰很快展開了,戰士們在搏鬥之餘,時不時就向寨牆下扔兩枚手榴彈,以阻止更多的敵人登城,可是敵人實在太多了,根本阻止不了,而戰士們的手榴彈也快要消耗光了。
登城的敵人越來越多,而工作隊的戰士和民兵卻不斷有人倒下,他們的防守形勢岌岌可危。
“隊長,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撤吧。”一名戰士湊近老陳說道。此時雙方在寨牆上戰事膠着,實在難以分開。
老陳虛晃一槍,用標準的挺刺洞穿了一名起義軍的胸膛,隨後他半轉身對着那名戰士道:“讓大家都撤退,把傷員全都帶上,第一小組跟着我掩護。”
“是,隊長。”戰士奮力撥開一把大刀,順手用刺刀捅死了一個起義軍,然後招呼其他人扶起傷員向後撤退。
起義軍正在步步緊逼,戰士和民兵們難以撤下來。一名受了重傷的戰士見到同伴無法撤退,他咬了咬牙強撐起身子,將掛在身上的最後一枚手榴彈拉開保險,直接撲向了登城的敵羣。
轟的一聲巨響,戰士與七八個起義軍一起灰飛煙滅,而他的悍勇也震撼的敵人,讓那些剛剛登城的起義軍都是一愣。藉着這個空擋,幾名戰士和二十多個民兵連忙拉起傷員向寨內退去。剩下的老陳帶着第一組的兩個戰士,根本無法防守太寬的城牆,他們只能且戰且走,慢慢移動到了牆梯口處。
“你們兩個也撤。”老陳虛晃一槍逼退了近身的起義軍對着兩名戰士說道。
“我不走,我要跟隊長同生共死。”一名戰士堅定的回答道。
“我也不走。”另外一名戰士同樣堅決。
“都給老子滾,這是命令。”老陳大吼一聲,平時脾氣很好的他從來沒有對手下戰士如此兇過,現在他是真的急了。
“是,隊長。”兩人含着淚花不得不轉身撤下寨牆,他們知道這一離開就是永訣了。回頭看一眼依然站立樓梯口,阻擋着大隊起義軍的隊長,兩人禁不住淚如雨下。
老陳的雙眼圓睜,平日動作有些緩慢的他此時卻異常靈活,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裡,他感覺全身有用不完的勁。側身躲過一個敵人的偷襲,老陳爆喝一聲將刺刀狠狠捅入了此人的胸膛,可是他用力過猛,刺刀被捅彎了。
登城的起義軍見到對方的武器壞了,紛紛衝上來想要撿便宜,老陳卻不慌不忙的調轉步槍,手抓槍口將步槍橫輪半圈。嘭的一聲巨響,一個躲閃不及的起義軍被槍托砸中腦袋頓時腦漿迸裂,而槍托也有因爲這猛力的一擊而斷裂。
老陳扔掉兩段的步槍,隨手抽出腰間配備到班長一級的m1900朗寧手槍,對着眼前的敵人連開幾槍。最爲靠近的幾名起義軍身上頓時爆出血花,眼看是活不成了。
老陳處於極度的興奮狀態,他想要用手中的槍將所有敵人統統擊斃,但此時從手槍中傳來的再非火藥爆燃的聲音,手槍子彈終於用完了。聽到槍機傳來的悾悾聲,後面的一個小頭目頓時興奮起來:“不要怕,他沒子彈了,大家抓活的。”
老陳的雙眼狠狠瞪了那小頭目一眼,口中冷然道:“抓活的?我先拿你陪葬。”他將衣服的大襟一撩,露出了腰間綁着的兩個手榴彈。雙手同時扯下拉火環,手榴彈頓時冒起濃煙。
“快跑,他有炸彈。”小頭目一聲慘叫轉頭就跑,但此時已經來不及了。
老陳不顧身邊好幾支林立的長矛與大刀,飛身向着小頭目撲去。隨着轟的一聲巨響,寨牆被炸開了一個缺口,而那個小頭目與周圍的十幾個起義軍已經灰飛煙滅了。
正跑在街上的兩名戰士恰好回頭,看到了老陳奮不顧身的一幕,兩人失聲驚呼,但想要救援已經來不及了。“兄弟,咱們就是死,也要給隊長報仇。”其中一名戰士說道。
“對,就是死也要報仇。”另外一名戰士也點點頭,他們不再後撤依託附近的院牆,對着寨牆上的起義軍又射擊了起來。
“一羣廢物,都給我衝。”那名秦載庚手下的管事怒嚎着,命令手下的數百人繼續進攻,但剛纔的一幕卻讓這些人都嚇破了膽,他們唯唯諾諾的就是不敢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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