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承諾我們必定會遵守的,這一點您大可以放心,總領大人只是希望能夠與你見見面而已。”趙潛笑着說道:“如果見面後你願意去任何國家,我們都會將你安全的護送到目的地,並給予必要的經濟支持。”聽到趙潛親自保證,托洛茨基鬆了口氣。
青鳥等人需要休整,而那艘損毀的巨大飛艇也需要專門的人員和機械過來維修,所以他們和艇員們一起,暫時住在了烏拉爾邊疆區。托洛茨基一行人則和趙潛一起從葉卡捷琳堡坐上飛機,向着中川的方向飛去。
儘管身爲紅聯國的高官,托洛茨基還從未坐過如此先進的交通工具。坐在柔軟的沙發椅上,寬敞的機艙和明亮的舷窗都讓他感到深深震撼。飛機上甚至還提供餐飲,這還是托洛茨基等人第一次在五千米的高空上用餐,尤其是三個孩子興奮得笑鬧着,彷彿對其父親的尷尬身份和即將開始的流亡生活並無多少擔心。
托洛茨基轉頭呵斥着幾個孩子,讓他們安靜一些免得失禮,畢竟他現在寄人籬下最好低調一些。始終陪着衆人的趙潛開口道:“孩子們活潑一點沒有什麼,讓他們鬧好了,沒有關係。”
“可是這在天上,總讓人感覺不踏實,萬一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托洛茨基有些擔心的說道。
“這是西部特區與容克飛機制造廠聯合研製的ju52式運輸機,質量上絕對過關,它擁有三臺發動機,即使其中一臺出現故障也能返回機場。”趙潛笑着說道。
“不得了啊,這麼大的運輸機,不知道西特軍是否已經裝備。”托洛茨基出於職業敏感,立刻想到了其軍事用途。
“還沒有,這款飛機主要是面向未來的條頓軍設計,西特空軍有自己的機型,只是尚未試飛完成而已。這種飛機我們只是採購了十幾架作爲公務機使用,因爲速度比較慢,它只配備在政府部門。”趙潛笑着說道。
托洛茨基不禁暗暗感慨,在紅聯國政府無法在部長一級普及配備轎車的時候,西部特區已經開始試着爲政府裝備飛機了。這樣的行動速度,會讓工作提高多少效率,不用想也能知道。
因爲不需要繞路,這架時速三百多公里的飛機僅僅飛行了五個小時,就進入了北疆省境內。飛機在迪化加油的時候,托洛茨基有幸透過舷窗看到了這座新興的工業化城市。當他看到充斥着高樓的城區,以及密佈高大煙囪的城郊工業區時,他禁不住驚得張大了嘴巴。
這還是西大陸人意識中那個貧困落後的國家嗎?這樣一個現代化的大城市,充滿着現代氣息的城市佈局,以及堪稱規模龐大的工業區,就算是如今以紅聯國的舉國體制,也不曾擁有一個。
托洛茨基轉頭問道:“這裡是西部特區的工業中心嗎?爲什麼會有這麼多工廠?”
“這裡嗎?也算是一個新興的工業區吧,但絕對算不上中心。特區內比它大的工業區有十多個,規模差不多的就更多了。”趙潛看了看下面的工廠笑道。
“這怎麼可能?這樣的工業區還不算最大的?整個紅聯國也找不出一個來啊。”托洛茨基吃驚地說道。
趙潛顯然對紅聯國也比較瞭解,他笑着說道:“這種情況很正常,西部特區自從1910年開始執行第一個五年計劃,到如今已經二十多年了,我們的第五個五年計劃即將完成,國家工業化的進程也基本結束了。而紅聯國剛剛開始建設,第一個五年計劃尚未完成嘛。”
儘管趙潛說得很有道理,托洛茨基卻依然感到非常震驚,因爲他知道不是時間的積累就能完成這樣大的工業規模,否則全世界各國不就都實現工業化了嘛。這不光是簡單的投入資金和精力問題,設備、熟練工人、高端的技術人才甚至是科學家缺一不可,甚至還需要擁有足夠購買力的市場作爲支撐。
西部特區能夠將一個文盲人數超過九成,幾乎沒有工業底蘊的國家,在短短二十多年間建設到如此程度,不是如紅聯國般講奉獻拼精神就能做到的。托洛茨基隱隱感覺,昔日孱弱的鄰居已經變成了不可逾越的山峰,就算紅聯國再努力,也不可能擊敗這個日漸強大的對手了。
趙潛果然沒有騙他,在深入華蘭國原本的國土之後,工業區的數量多了起來,幾乎每座中等城市附近,都會有或大或小的工業區。看着密集分佈的大小工廠,托洛茨基已經顧不得感嘆了。尤其是飛機在蜀都機場降落之前,看到了蜀都平原上那個規模宏大的工業區時,托洛茨基驚訝的已經合不攏嘴了。
在機場降落之後,托洛茨基一家和他的秘書波多金斯基坐上了一輛豪華的加長型中華牌轎車。在龐大車隊的保護下,這輛汽車緩緩開入市區,向着總領府的方向駛去。
抵達總領府之後,有侍女將托洛茨基的夫人和孩子帶走,她們將被安頓在一座獨立的院落內,先洗澡換衣休息一下,而托洛茨基和波多金斯基則被衛兵帶着,前往總領府的辦公室,面見正在那裡等候的趙守宏。
“你好,親愛的托洛茨基先生,祝賀你脫離了危險的莫斯科。”趙守宏笑着說道。
聽到趙守宏的話,波多金斯基皺了皺眉反駁道:“莫斯科是人民的城市,只有人民的敵人才認爲那裡危險。”
“是嗎?如果不危險,你們又如何會出現在此地。”趙守宏眉毛一揚反問道,他的這句話讓波多金斯基爲之語塞,他根本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趙守宏沒打算在這些細枝末節上深究,他轉向托洛茨基道:“不知道托洛茨基先生這一路是否平安,華蘭國的飯菜還算合胃口吧。”
托洛茨基苦笑着搖搖頭道:“流亡的人還有什麼不習慣的,雖然路上頗爲驚險,但好在全都平安,我也就沒有其他追求的。現在的我已經心灰意冷,不打算再涉足政治了,我只想找個地方隱居了此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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