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的東大陸大地上,呈現出兩場完全不相干的戰爭。其一是南方軍閥對袁隗的討伐,其二就是西部特區與羅剎國人的大打出手。正是因爲西部特區全力對付羅剎國人,使得國內其他兩方人馬放心大膽的開戰,護國戰爭的規模才越來越大。
時間進入了三月,護國戰爭的規模持續升級。隨着馮國甫等人的聯名發電給袁隗,要求他退位之後,龍濟光、何嘉祿等人也紛紛宣告獨立,袁隗已經處於衆叛親離的態勢之中。
國內的紛亂並不能影響烏拉爾地區的戰事,這裡的戰鬥比國內要慘烈許多,葉卡捷琳堡的正面壓力越來越大,周道剛已經投入了全部預備隊,依然無法阻擋羅剎國人的進攻,他們只好與羅剎國人打起了拉鋸戰。
白天羅剎國人依靠炮火和兵力優勢奪取一兩道戰線,夜晚西特軍就依靠優勢的近戰速射火力,將戰壕再奪回來。這個時候可以連射的毛瑟手槍與衝鋒槍發揮了巨大作用,連發的密集掃射讓羅剎軍官兵的步槍猶如燒火棍般沒用,戰士們甚至親切的稱它們爲戰壕掃帚。
葉卡捷琳堡的戰鬥雖然激烈,卻趕不上下塔吉爾的慘烈。宋哲元始終堅守在第一線的前敵指揮部內,親自指揮部隊堅守陣地。面對着二十萬羅剎軍,只有一萬五千人的西特軍第十九步兵師防線顯得如此單薄,如果不是宋哲元趁着夜晚派出敢死隊,一舉炸燬了羅剎軍大口徑火炮陣地,恐怕這個城市已經易手了。
大炮在隆隆作響,雙方的炮戰幾乎是在以傷換傷。所有人都殺紅了眼,他們不管自己身邊還有多少同伴,也不管對方的火力如何密集,無論華俄雙方,他們心中所想的只有勝利。
下塔吉爾的局勢不容樂觀,十九師的戰鬥減員非常嚴重,不少輕傷員甚至經過簡單包紮後再次投入戰場,堅守着越來越少的陣地。
夜幕漸漸降臨,宋哲元站在一羣昂首挺胸的戰士面前,來回掃視着一個個年輕的面龐。“弟兄們,今天我們又丟失了兩條防線。我們的人不如羅剎軍多,丟失防線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我們不能如此被動防守。如果我們死守防線,最後只能是被敵人消滅。”宋哲元的聲音非常嚴肅,他來回走動着,說話時還不忘揮舞一下拳頭:“現在我們要發揮夜戰的優勢,將白天失去的防線搶回來。”
昨天的敢死隊有五百人,儘管他們炸燬了羅剎軍大口徑火炮陣地,卻死傷慘重,最後只有一百多人回到了防線。今天是宋哲元第二次組織敢死隊,但他在隊伍中仍然找不到任何膽怯的目光。
“弟兄們,百多年來羅剎國毛子佔據了我們多少土地,殺害了我們多少民衆。江東六十四屯,璦琿城的鮮血浸透了黑菱江的水,今天是我們復仇的時候了。”宋哲元揮動着拳頭道:“誓死擋住羅剎國毛子,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戰士們高聲應和着,從他們激動的面容可以看得出來,他們都是視死如歸的好漢子。在喝過壯行酒之後,這些身背大刀手提毛瑟手槍的戰士們向着前線走去。宋哲元目送着敢死隊消失在夜幕中,他的眼圈已經紅了。
沒有炮火準備,也沒有機槍掩護,五百名敢死隊員在58團232營營長趙輝成的帶領下,向着羅剎軍防線摸去。白天在高烈度進攻中羅剎軍士兵的體力消耗過大,疲倦欲死的他們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
儘管前一夜遭到過偷襲,羅剎軍哨兵卻依然沒有接受教訓。反正軍官也會在夜裡查崗,他們乾脆抱着槍奪回防炮洞去睡覺。對於沒有睡袋的羅剎軍來說,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裡睡在戰壕中,無異於找死。
敢死隊員們靠近了戰壕,他們藉着星光四處偵察,卻發現根本找不到任何羅剎軍士兵的蹤影。趙輝成放下心來,他一揮手當先朝着戰壕爬了過去。戰士們翻入戰壕,端着毛瑟手槍堵住了一個個防炮洞。隨着手榴彈的爆炸,睡在防炮洞裡的羅剎軍士兵變成了殘屍。
爆炸聲驚動了羅剎軍,那些殘存的士兵很快跑出防炮洞,與敢死隊員絞殺在一起。一手大刀舞得猶如車輪一般,另一隻手的毛瑟手槍卻是連連點射。面對着優勢的武器裝備,那些在戰壕裡連槍都轉不過來的羅剎軍士兵遭遇了滅頂之災。敢死隊員們殺得興起,將羅剎軍士兵猶如砍瓜切菜般殺死在戰壕內。
宋哲元不失時機的派出增援部隊,一道防線再次回到了西特軍的手中。敢死隊繼續前進,仗着夜間羅剎軍難以看清情況的優勢,在輕重機槍的掩護下,他們又摸了上去。
這次羅剎軍已經有了準備,雙方在黑暗中殘忍廝殺,肉搏戰的場景比比皆是。敢死隊員們以巨大的傷亡拖住了羅剎軍,掩護大部隊奪回了第二道陣地。當太陽再一次出現在天際,西特軍已經奪回了全部失守的陣地,但敢死隊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有近三百人失去了寶貴的生命,帶隊的趙輝成營長也在其中。
葉卡捷琳堡的戰鬥同樣在激烈的進行着,儘管沒有組織敢死隊夜襲,堅守此地的第二軍和第二十一師同樣無愧於勇士的稱號。他們在羅剎軍進攻間隙裡發動反衝鋒,一次次消耗着對方的實力。儘管西特軍的傷亡在持續增加,但羅剎軍每次都要付出三倍的代價。
周道剛將指揮部搬到了前沿陣地,看着羅剎軍越來越猖狂的進攻,他靈機一動拿起電話命令道:“賀文常,把你所有的裝甲車都給我開到前線來,我要給羅剎國佬一個教訓。”
周道剛的命令下達之後,第四師的裝甲車被偷偷安置到前線,不過他們並未被放在正面。如今正面戰場上早已是彈坑相連,以裝甲車的越野能力根本過不去。周道剛將他們小心的放在右翼隱蔽好,單等羅剎國人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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