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威廉皇儲與攝政王載灃和奕劻都多次會晤,爲了保密起見他們沒有使用其他翻譯,所以的翻譯工作都由趙守宏擔任了起來。威廉皇儲這次來的目的非常明確,條頓國願意將黃島城殖民地交還後金帝國並且給予足夠的援助,條件是後金帝國加入同盟國集團,以對抗協約國集團。
對於條頓國交還黃島,奕劻和載灃自然非常支持,但一說到加入同盟國集團,他們就蔫了。如今的後金帝國雖然號稱兵員百萬,但堪戰的除了六鎮北域新軍,各省的新軍寥寥無幾。現在國家就連自保都十分困難,又如何牽制羅剎國。
載灃和奕劻守住自家祖宗的基業就可以念彌陀佛了,又怎麼敢惹動列強,如果要與距離自己最近的羅剎國開戰,這等於自取滅亡。結果威廉皇儲百般利誘之下,載灃和奕劻卻根本不敢答應,威廉皇儲不得不失望的放棄了。
談了幾天都沒有效果,威廉皇儲只好選擇離開,趙守宏作爲接待官員親自將其送到了天風城大沽口港登船。臨走之前,威廉皇儲拉着趙守宏的手道:“我始終認爲,只有你纔是條頓國的真正朋友,只有你達到權利的頂峰,這個國家纔有希望。”
“我很高興你能如此讚揚我,不過這個國家之中,比我更高明的人才還有很多,不論我身居何職它都是很有希望的。我們的國人正在覺醒,很快它將讓所有列強不敢小視,我堅信這一點。”趙守宏點頭道。
“但願如此,希望我們有合作的那一天。”威廉皇儲點了點頭。
看了看周圍,趙守宏低聲道:“一旦西大陸開戰,我會想辦法打通物資運輸的通道,從物資上支援你們。如果時機有利,我會以自己手中的力量幫助條頓國拖住羅剎國的,哪怕開戰也在所不惜,這是身爲一個朋友的鄭重承諾。”
威廉皇儲激動的握住趙守宏的手搖晃着:“我就知道你不會看着朋友有困難而不管的,我期待着與你並肩作戰的那一天。”
臨上船之前,澤克特對着趙守宏深深鞠了個躬道:“對於你的睿智,我深感震驚。華蘭人的智慧我再也不敢小看了,但願今後能夠聽到你的豐功偉績,我相信你會變成一個傳奇。”
送走了威廉皇儲一行人,趙守宏坐上火車慢悠悠的回到了帝都,此時整個朝廷已經炸鍋了。
時間剛剛進入1911年,中川發生暴動的消息就傳到了京城。隨着蜀都慘案的事件持續發酵,加上趙守宏手下的廣播電臺詳細介紹了前因後果,使得消息傳播日廣,中川的反抗力量開始迅速壯大。除了趙守宏產業下所控制的人員以外,全中川有超過百萬人加入了各種反抗組織,他們四處搗毀縣衙,攻擊當地官員,將大戶殺掉分取糧食金銀。
由於比較溫和的首領都被端方扣押,致使原本和平請願的保路運動,很快向着暴力的方向變化。熊克武等共興會成員四處鼓動,在中川各地組織起多支起義軍。這次佘英也是破釜沉舟了,他與秦載庚調集了一切手中力量參與到起義之中,致使起義軍迅速擴大。
有了足夠的力量,他們開始四處打破州城府縣,儘管有重兵駐紮的川西和重山城不敢去,其他地方他們卻肆無忌憚。熊克武帶隊攻入蜀都之後經過激戰,佔據了大半城區,並一點點的將新軍三十標以及八旗軍的人擠壓出城。
佘英和秦載庚聯手在資洲起事,佔據了周邊很大一部分地區。王天傑控制了榮縣,並很快匯聚起大量人馬直指城口縣城和大足縣城,事情到了此時已經是不可收拾了。當敘州知府羅德甫被殺的消息傳來,端方知道大勢已去了。
“大人,這都是趙守宏的親信作祟,他們按兵不動,讓咱們無法調動巡防營和新軍。”中原省新軍第三十標的標統楊開甲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這幾天他手下新軍雖然戰鬥力強悍,但畢竟人數太少,損失也是不小。
“對,既然他不仁咱們也不義。就算蜀都被佔咱們也不能吃虧,他在城外不是有許多工廠嗎?咱們撈一筆再走。”端方咬着牙說道。
“好,我立刻安排大家撤出。”楊開甲說道。官軍狼狽的撤出了蜀都城,隨後他們沒有逃走,反而向着城外的工業區衝去。
“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哨兵很快發現了敗兵,當即出聲呵斥同時拉響了警報。很快大羣的護廠隊士兵就上了圍牆,這些圍牆修建的非常高厚,雖然比不了城牆,但足以給予守軍很大幫助。
看着圍牆上武器鮮明的諸多護廠士兵,端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命令身邊的衛兵上前喊話道:“總督大人在此,還不快快出門迎接。”
“如今中川亂的很,想要冒充官員的人多了,誰知道是真是假。”一個軍官摸樣的人在圍牆上大喊道:“我勸你們速速退去,免得打起來吃不了兜着走。”
“大膽,敢對我如此說話,來人給我把這廠子拆平了。”端方見到一個無名小卒敢藐視他,當即命令發動攻擊。
“大人不可啊,如今中川已經夠亂了,咱們再攻擊商人,實在說不過去。”綽哈布見到官兵要進攻趙守宏的工廠,他當即出來阻止。
“什麼?敢藐視我的人,難道就放過不成?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能耐敢這樣對我。來人,給我打進去。”端方一揮袖子,楊開甲當即命令發動進攻。
在蜀都慘案之後,綽哈布就被端方奪取了兵權。雖然八旗兵不堪用,但至少也能湊夠人數,所以端方也就勉強湊合用了。
“大人有令,攻入這些工廠隨便大家搶劫,誰搶到就是誰的。”爲了激勵士氣,楊開甲當即以搶劫爲誘餌。這哪裡還是官軍,分明就是土匪了。
“所有人槍上膛,瞄準眼前的敵人,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開槍。”圍牆上站立的最高指揮官,正是如今屈居護廠隊的劉文輝,他雙眼圓睜看着眼前越來越近的官軍,嘴角卻泛起了一抹輕蔑的笑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