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趙爾巽出現,鄧錫侯連忙再次敬禮道:“老大人安好,都督讓我們再三致意,說是讓老大人受苦了。知道後金軍要對諸位不利,都督特意派我們千里奔襲前來解救。我們一路沒敢停留,三天走了上千里路,這才及時抵達了。”
“三天上千裡?”吳祿貞咋舌道:“這樣的行軍速度太過驚人了,難道就是靠這些汽車?”
“不錯,這是都督在得知老大人受困之後,緊急從工廠調撥過來的,否則我們還來不了這麼快。”鄧錫侯說道。
趙爾巽點了點頭:“不過你們的人似乎已經將車坐滿了,我們回去恐怕也是要靠走的。”
“老大人誤會了,這些汽車是給你們的。吳鎮統和張鎮統可以帶上你們的部隊,與老大人一起乘車回到中川去。”鄧錫侯笑道。
“鄧大人怎麼回去?”吳祿貞好奇的問道。
鄧錫侯道:“獨立八旅奉命在包頭一線展開兵力,務必阻止北域新軍深入內匈奴。我們要駐紮在這裡,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既然如此,紹曾兄帶人保護趙總督會中川吧。我帶一部分人留下來,幫助鄧大人防守此處。”吳祿貞說道。
張紹曾當即反對:“那怎麼行,趙都督對你可是非常賞識的,我看還是吳兄回去,我帶兵留下好了。”
吳祿貞還想勸阻,鄧錫侯說道:“兩位不必爭了,你們手下的官兵經過這麼遠的行軍又是連場激戰傷亡恐怕不小,部隊也很疲勞。你們還是回到後方去休息吧,進入內匈奴六盟的並非只有我這個一個旅的部隊,人數還是夠用的。”
“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推讓了。大家在這裡休息一夜,我們明天就啓程離開。”吳祿貞說道。
“我記得藍天蔚大人也在二十鎮任協統,爲什麼這次他沒有跟你們一起來?”鄧錫侯無意中想起當初著名的士官三傑似乎還有一個叫藍天蔚,他也是個愛國的進步青年。
吳祿貞苦笑道:“理念不同分道揚鑣而已,自從我們發現北域軍要暗害我們之後,我和敬輿帶兵向西突圍來找趙都督。藍天蔚是堅定的共興會會員,他見到大事不成,帶着一些親信喬裝改扮去南方了。”
“原來如此,大家志向不同,共興會也是大有可爲的。”鄧錫侯點點頭,就不再問了。第二天早上吳祿貞和張紹曾保護着趙爾巽等一衆趙家人,登上了前往中川的汽車。鄧錫侯則開始分兵部署,他們將以包頭爲中心,建立一系列的堅固陣地。
高語罕和田頌堯兩個旅的速度也不慢,他們從青原徵調了大量馬匹,全軍以極快的速度直奔多倫諾爾匯宗城。就在鄧錫侯抵達包頭之後的幾天,他們就在多倫諾爾匯宗城,見到了匈奴大王公章嘉五世。
穆達與章嘉五世本就是老相識,他在寫來的信中極力誇讚趙守宏對各民族一視同仁,甚至在政府和軍中都有大量伊蕃猛等各族人任職,對於貧困的各地少數民族都給予很大幫助,想盡辦法幫助他們致富。隨後穆達還以青原爲例,告訴他如今青原各旗的變化有多大,生活已經開始慢慢富裕。
見到了這封信之後,章嘉五世的心裡也活泛起來。匈奴雖然在後金有一定地位,但因爲害怕匈奴崛起,搶了後金的江山,因此從康熙之後的歷代後金皇帝,都開始對匈奴實施打壓的政策,這讓匈奴人與後金人開始離心。
更有問題的是後金人並非一視同仁,與後金皇室有着血緣關係的科爾沁部總能獲得很大的優惠待遇,而其他匈奴各部卻始終處於貧困線,這讓內匈奴其他五盟都對科爾沁非常敵視。
如今聽說趙守宏對各民族一視同仁,竟然還多加照顧,這讓章嘉五世感到十分意外。他對穆達還是非常信任的,自認爲多年的老朋友不會故意騙他,因此他就有了歸順趙守宏的念頭。
後金的末日誰都看得出來,這些日子以來後金軍沒能鎮壓江夏的起義軍,全國各省反而紛紛宣佈獨立,後金王朝的覆滅只是時間問題。對於一直受到打壓的匈奴人,可沒有爲後金貴族殉葬的想法。如今見到軍容整肅的蜀軍,加上穆達的極力推薦,最終讓章嘉五世下了決心。
章嘉五世很快以活佛的命令,向內匈奴各盟下達了天諭。他聲稱是長生天給了他啓示,趙守宏將是爲匈奴人而生的領袖,只要能夠跟隨他,匈奴族將不會再有凍餓之苦。
章嘉五世的天諭受到了不少內匈奴王公的支持,很快額濟納土爾扈特旗、阿拉善厄魯特旗、伊克昭盟、烏蘭察布盟、錫林郭勒盟紛紛響應,宣佈脫離清政府的統治,加入大蜀軍政府。
袁隗聽到這個消息驚恐萬狀,他大罵李純辦事不利,竟然直接退回了冥北,任由蜀軍佔據廣大的匈奴地區威脅帝都。袁隗生怕趙守宏會從北方長驅直入,一舉佔領整個直隸,那時候他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自己便爲沒戲唱了。鑑於這種情況,袁隗立刻將馮國甫調回帝都掌控禁衛軍,改由段瑞泉擔任漢夏前敵總指揮。
馮國甫星夜兼程返回帝都,袁隗給他的命令是調集一切兵力,堅守張家口一線,同時與科爾沁部聯繫由他們牽頭,維持哲理木盟和昭烏達盟的統治,以作爲冥北三省和直隸的緩衝。
可惜袁隗並不知道趙守宏在想什麼,爲了不過分逼迫袁隗,使得雙方翻臉,趙守宏的勢力並未向張家口地區滲透,而是止步於錫林郭勒盟。同時劉湘與鐵路修築隊配合,在章嘉五世的許可下,一條貫穿內匈奴的鐵路線正式開始修築。
北域新軍重新調動部署,對夏口的進攻暫停了下來,但是江口已經被其攻克,江面上又橫着後金海軍。剩下的江夏和夏口兩鎮處於首尾難顧的態勢之中,漢夏的防守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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