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天河與崔嶽相視一眼,沙天河道:“好,若是你所言屬實,要多少卦金,你開口便是。不過,你先得證明你不是個騙子,那八圖之秘,必須要拿出來好好驗證一番!”
李行不動聲色,道:“這是自然。據我所知,風雷二部主與仙碧姑娘素來相好,如今八部中五部畫像已失,僅剩風、雷、天三部畫像還在原主手中,若要驗證我所說八圖之秘的真僞,必須讓他們到場,但天部之主沈舟虛號稱“天算”,機關算盡且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我雖可算過去未來,卻自認智謀不及他,與他打交道實在太麻煩,加之水火二部已滅,那麼明日,便讓風雷山澤地五部之主一起到場,我與你們西城五部做一筆交易!”
崔、沙二人聽了覺得是這個道理,仙碧就更沒有異議,她與二人相視一眼,見二人也同意,便道:“如此,那明日午間,在擲枕堂與李公子再行相商。”言罷便喚來一個地部弟子,讓她帶李行在西城四處轉轉,併爲李行安排了一處地部的居所,自己則和崔、沙二人一起去給風雷二部之主說明情況去了。
地部從來只收女弟子,眼前這個小姑娘是前年才入門的年輕弟子,據她自己所說今年才十六歲,名爲綠珠,一路上對李行極爲熱情,可能是看李行是仙碧帶來的,故而多了幾分尊敬。
李行對這西城也是極爲好奇,《滄海》原著描寫,當年西城祖師樑思禽因爲挑釁皇權,被明太祖朱元璋千里追殺,帶着一干弟子一路西逃,到了崑崙山腳下終於擺脫追兵,但身邊弟子也只剩八個,但就憑着思禽祖師的周流六虛功神通和這八個弟子,硬是在這座險絕無比的崑崙山上建立廟堂府邸,開宗立派,號稱帝下之都,意爲天帝在下界的都城,其爲人的傲氣和自信可見一斑,李行如今一見,覺得果然名副其實。
他從那雄奇無比的西天門一路行來,沿着山道,一走便走了小半日,此時已經深入崑崙山腹地,但那蜿蜒山路卻好似沒有盡頭,正覺不耐,就見前方峰迴路轉,山坳裡忽然傳來一股泥腥氣,那前面帶路的綠珠小丫頭回頭道:“李先生,前面便到‘萬死澤’了,那是澤部弟子修煉的地方。”話音未落,前方豁然開朗,露出大片洪荒沼澤,烏黑濁泥上白雪未融,黑白相間,星星點點。
沼澤對岸,一座山峰巍峨入雲,雲山縹緲之中,隱約顯出飛檐樓閣,危崖百仞,奇高奇險,千檐萬宇,不似修在人間,卻似建在天上。
“李先生。”綠珠遙指懸空樓閣,“過了這片沼澤,就是帝下之都了。”
“早就聽說帝下之都堪稱世間奇蹟,今日一見,名不虛傳,綠珠,我們快過去吧。”李行迫不及待道。
“好的,李先生,待我和澤部的師兄說一聲,讓他們帶我們過去。”說罷自去交涉了。
不一會兒,綠珠帶着兩個年輕的澤部男弟子回來,李行對他們拱手笑道:“有勞二位送我們一程了。”
那兩個弟子看起來頗爲靦腆,微微紅了臉,嘴上連忙說道:“不敢不敢,李先生是貴客,我們這便走吧。”
說着二人便跳入了沼澤之中,綠珠道:“李先生,這萬死澤只有澤部弟子能來去自如,我們站在他們背上,他們就能馱着我們過去。”
李行聞言也是驚奇,沒想到竟還有這種騎人過沼澤的事情,不過看綠珠一臉理所當然,也沒說什麼,學着綠珠的樣子,站上了一個剛纔和他說話那弟子的後背,待二人站穩,兩個澤部弟子好似游魚一般竄了出去,這沼澤之地人跡難至,澤部弟子卻好似魚翔水底,輕巧自如,毫無滯澀之感,不一會兒,便游到了對岸,李行上岸,又是一番感謝,那兩個弟子說了句不用,便又遊入沼澤之中修煉去了。
綠珠帶着李行繼續前行,道:“李先生,過了萬死澤,前面便是我們帝下之都第一景,洗魂橋了。”說着二人沿着山路拾級而上。
攀至山腰,忽聽水聲轟鳴,李行舉目望去,卻是山頂雪水流下,在此地匯成兩道瀑布,飛流相對,彼此衝擊有如兩條白色巨龍,雙雙扎入一座高山湖泊,發出雷鳴般的咆哮吼聲。瀑布之間,一道如虹長橋橫跨湖上,下低上高,連接兩岸,橋下湖水色如墨綠,深邃無極。
李行看到這番景象,眼前一亮,不由讚道:“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想來也不過這番氣象,西城第一景,嘿嘿,果然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
綠珠聽了也是笑道:“很美吧,兩年前我第一次上山的時候,也被這洗魂橋給迷住了呢!”說罷蹦蹦跳跳的便向橋上跑去。
李行跟上,行至洗魂橋中段,兩道瀑布相互碰撞,隆隆之聲如巨龍咆哮,激盪起的萬千水霧使李行幾乎連道路都看不清。綠珠帶着李行快速跑過這段橋面,儘管速度很快,但過了橋的二人卻仍如落湯雞一般,全身都溼透了。
綠珠不由得抱怨道:“據師姐們說,以前洗魂橋上都有水部的師兄們修煉,那時候過橋,可不像現在這般狼狽呢。”
李行看着綠珠的委屈模樣,噗嗤一笑,道:“好了,這也沒什麼,看我給你變個戲法兒。”
說着運轉周流土勁,就見二人腳下泥土開始翻涌,轉瞬之間竟是貼着二人的身體升起一道土牆,將二人頸部以下全部包裹住,泥土一陣流轉,須臾間又迴歸大地,二人衣衫上的水漬被幹燥的泥土吸收的七七八八,衣衫卻是乾淨如新,一點兒土也沒有。
綠珠見了這一幕驚喜道:“李先生你也會周流土勁嗎,難道說仙碧師姐給地部收了個男弟子?嘻嘻,你要是加入地部,可得叫我一聲師姐喲,嘻嘻,小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