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帶走它

“復活石,它比另外兩件聖器都古老得多,也神秘得多,它蘊藏的力量既比魔力純粹萬倍,又比魔力複雜萬倍,而你剛纔的嘗試也證實了這一點,用魔力,是無法毀滅它的。它,也許和你一樣,並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鄧布利多說道後來,語氣輕緩,好似在敘述一段縹緲的傳說。

“什麼?”李行和李晨曦同時驚呼。

“當然,也並不一定來自於其他世界,它也許是另一種文明的造物,但可以肯定的是,以我們現有的手段,只怕是很難毀掉這東西。”鄧布利多補充道。

李行難以置信:“那怎麼辦?我們既不知道怎樣使用它,也不知道怎樣毀滅它,那伏地魔豈非是再無敵手了?”

“我們再想想辦法吧,伏地魔暫時解決不了,但食死徒是能夠被消滅的,無論如何,我們要減少流血和犧牲。”鄧布利多沉重道。

“不,教授,您不明白,這對於我和晨曦來說並不是那麼簡單。”李行隨即將自己必須殺死伏地魔才能返回自己的世界的事情說了。

“什麼?”這回輪到鄧布利多驚呼了,“你們在時空間遊走的條件居然是殺死那個時空的大反派?”

李行無奈點頭:“不錯,我們穿梭於萬千世界之間,需要消耗時空能量,而這時空能量,的確是需要通過消滅這個世界中的大反派才能收集到。”

鄧布利多沉吟不語,半晌,忽然擡頭,眼中閃過決絕的光芒:“你們真的確定只有殺死反派才能收集時空能量嗎?”

“教授,您什麼意思,我其實並不確定,只是猜測而已。”李行被鄧布利多眼中的決心嚇了一跳。

“是這樣的話……李行,如果到最後,我們真的無法毀掉復活石,你就把它帶走吧,帶到其他世界去,永遠不要再讓它回到我們這個世界來!我想,只要復活石被無盡時空的壁障隔離,伏地魔便沒有了存在的合理性,他就會不攻自破!”鄧布利多堅定道。

“可是,教授,這是不可能的,無法毀掉復活石,我們就回……”李行話未說完,便被鄧布利多擡手打斷道:“不,你們還是能夠回去的。”

李行與李晨曦面面相覷,不知道鄧布利多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就聽鄧布利多接着道:“李行,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你們一定要殺掉反派才能收集時空能量呢?爲什麼正派不行?”

李行聞言倒抽一口涼氣:“您是說……您?”

鄧布利多凝重的點點頭,道:“爲什麼殺死大反派能夠帶給你力量,讓你打破時空的壁壘?是不是因爲大反派在他所處的世界中擁有強大的實力和地位?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二者並非是反派獨有的,我,阿布思·鄧布利多論起實力和地位絕不輸於他伏地魔!”

“教授,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李行。我知道這不容易,但你之前也看到了,我老了,不再是伏地魔的對手。一週之後,如果我們還沒有毀掉復活石,我就會在鳳凰社內公佈我的決定,讓他們見證我和你的犧牲,如果殺了我,你仍然無法離開,你就會成爲鳳凰社的新一代領袖,你答應我,一定要和伏地魔抗爭到底,直到有一天,這無盡黑暗中出現新的曙光……”鄧布利多語重心長,說着說着竟眼含熱淚。

“教授……您……”李行語氣哽咽,雙手抱着鄧布利多雙臂,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鄧布利多與李行四目相接,看到了李行眼中的震撼與感動,緩緩道:“李行,你不必爲我惋惜,我今年已經110歲了,活得夠久了,但那些出身麻瓜家庭的孩子,那些父母,他們還沒有活夠,我不知道這個世界在你眼中究竟是一副什麼樣子,我只知道我熱愛這片土地,我絕不容忍伏地魔再肆無忌憚的在這片土地上製造殺戮,如果付出我一個人的生命,能夠拯救這個即將陷入黑暗的世界,我甘願犧牲!”

算上在異世界呆的時間,李行已經26歲了,但活了這麼多年,李行只在電視劇裡看過爲了反抗暴力和壓迫,甘願犧牲自己生命的人民英雄,今天,在他眼前卻活生生的出現了一個,這種觸動並不是一言兩語能說清楚的,說實話,這種精神,比任何魔法、任何武功更加震懾人心。

李晨曦也是目瞪口呆看着鄧布利多,眼裡神色複雜難明。

三人沉默良久,李行終於鄭重點點頭:“好的,教授,這一週內,我們盡全力銷燬這塊石頭,但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我,我會殺了你……”

鄧布利多如釋重負,一言不發,緩緩走到冥想盆前,拇指和食指在太陽穴處抽出一絲記憶體,放入盆中,整張臉沉入盆內。很快,鄧布利多臉上露出孩童般的純真笑容。

李行與李晨曦見狀,不再打擾他,腳步沉重,慢慢走了出去。

第二天,整個巫師界沸騰了。

頭天晚上出現在天際的血紅色骷髏頭,和它發出的那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讓伏地魔歸來成爲了不容辯駁的事實,所有人都陷入恐慌之中,“泥巴種”們紛紛舉家逃離這個是非之地,躲到不爲人知的地方,期盼能夠躲過一劫。

所有媒體的風向發生了180度的逆轉,對鄧布利多的批評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對鄧布利多的讚美和對魔法部的詰難。

一時之間,“預言家”、“先驅者”、“反抗領袖”,無數光環被強加到鄧布利多身上,魔法部在強大的輿論壓力下也不得不妥協,發佈聲明,恢復了鄧布利多的名譽和職務。

不過和之前一樣,鄧布利多對於他人的看法根本不在意,仍然是該幹什麼幹什麼,在魔法部發布聲明的當天,鄧布利多秘密會見了魔法部長康奈利·福吉,向他遞交了一份關於“魔法部內部成員純潔性”的絕密文件。

福吉此時已經不敢懷疑鄧布利多消息的準確性,文件上的所有人在接下來的幾天之內便死的死,逃的逃,福吉看着爲之一空的魔法部,不由得目瞪口呆,但也不得不承認魔法部早已千瘡百孔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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