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貴圈真亂,你爹還算是有良心的,沒有把你直接給換了,你就這麼男扮女裝多年,是不是有很多女的想爬你的牀啊?你都這個年紀了你家沒給你訂親嗎?那這次,你又是怎麼被攆成狗的?”
這麼大一盆狗血,讓陳春花嘖嘖稱奇,這世間,還真是什麼妖魔鬼怪都有,不過這瓜吃開了,好又想深挖一下。
蘇玲瓏一聽她居然這麼喜歡八卦,也不再隱瞞,投其所好,將自己的八卦一一說了出來。
蘇錦崢,男,年十八,護國公府長孫,三歲識字,八歲習武,十三歲定親,未婚妻是安定候府長孫女林潔柔。
十四歲遭遇爬牀事件,一時間在京城名聲大噪,被稱爲京城第一美少年,受千萬少女愛戴,受千萬少年嫉妒。
當年聽聞南蠻犯邊,她自請出戰,準,聖上大喜,親封從七品翊麾校尉,統兵一千,隨軍出戰。
十五歲時就得到了人生第一次出戰的機會,她武藝超羣,斬敵軍三十八人,事後吐的膽汁都出來了。
十六歲的她就在戰場上大方異彩,履立奇功,南蠻平定時她才十七歲,就已官升至正五品定遠將軍,是當時大楚國最年輕的將軍。
回到京城時,聖上還特意召見了她,對她大賞特賞,更是讓她到禁衛軍掌軍,統萬騎,封從四品下歸化中郎將。
可是等她意氣風發的回到家時,迎接她的卻是父親的漫罵,罵她不知天高地厚,罵她肆意妄爲,更是強迫她辭去了官職。
無官一身輕的她在京城也是無所事事,那個家她也呆不舒服,所以這一過了年冰雪融化後,她就偷偷的離京外出遊歷,打算踏遍國內山川。
剛離京時風平浪靜,一路遊山玩水好不暇意,直到進人蜀州境內,她就感覺自己被盯上了,她想進蜀州城躲避,但卻被半路截殺。
當時她殺了四個殺手逃離,但殺手並手一直緊追不捨,她也只能一路逃一路殺,一路從蜀州逃到了黑龍山脈。
故事說完,蘇玲瓏還直白的猜測道:“我懷裡是我那個二叔乾的,畢竟他大兒子只比我小一個月,只要我死了,他就是護國公府長孫。”
“呵呵,那只是你的猜測,你沒證據,吃飽了就去幹活,別想偷懶,你沒聽見豬在喊餓嗎?”
陳春花也沒想到蘇玲瓏的經歷這是狗血,吃個早餐還能吃個瓜,簡直不要太美,但她對那個猜測沒有過多的評價,反而聽見豬叫聲就催促她去幹活。
猜測這玩意陳春花根本不認同,就像陳老漢猜測是她故意弄用柴壓周氏的,但他沒證據,他也不敢胡亂往外說,對吧?
“呃!好吧!我洗過碗就去。”
蘇玲瓏愣了一下,就換臺也太快了,剛剛還好好的,這一會又變了,不下想歸想,她還是麻溜的拿着碗筷去小溪邊洗。
這個時候,大白也回來了,還叼了只小野豬,還真是個傢伙,自己吃飽還不忘了主人,不錯不錯,針不搓。
陳春花接過小野豬,二十多斤的樣子,這纔是真正的烤乳豬,嗯,想想都流口水,拍了拍大白的臉頰(太高了,拍不到腦袋)以示讚賞。
得到讚的大白,看了一眼正在啃青草的大黑,高傲的在洞口下找了個平整乾淨的位置卷趴着。
陳春花拎着小乳豬去處理,準備等一下就把它烤了當午飯,雖然她也有些想兩小了,但她並沒有急着回去。
山外溝子村,青磚瓦房這邊,陳昊和陳欣愉剛跑完步回來,正在院子裡面活動之腿腳。
這幾天他們的生活很規律,早上起牀就圍着村子跑三圈,回來練拳,吃過早飯後跟陳宗識字,下午要去割點草回來喂那一羊一狍一兔子,晚上還要扎一個時辰馬步。
陳宗坐在輪椅上看着兩小活動身體,他現在的精神比以前好多了,臉色也有了紅光,最讓他開心的是昨晚泡過澡後,他的左腳有了一絲絲知覺,有一點點麻,雖然就一點點,但這已經夠讓他感到高興了。
對於這孫子孫女他也特別喜歡,不但聰明伶俐,還勤學好問,就是太早熟了點,想找機會關心一下都找不到。
兩小剛擺開架子,忠叔就走了過來跟着學,他是練之人,對於拳腳是再瞭解不過的,這種拳看似慢悠悠,但卻練起來卻沒那麼簡單。
兩小也是圖有其形,他也只能先照瓢畫葫蘆,先學會形態,再慢慢摸索拳意,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陳宗看着打拳的三人,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眼裡滿是嚮往,他也想跟他們一樣,每天跑跑步,打打拳,就算讓他下地幹農活他也願意。
練完拳後,陳欣愉就跑去廚房準備炒個下粥的小菜,一個蘿蔔乾炒肉丁,還切一碟子滷好的豬耳朵。
這個家就是好,幾乎樣樣都不缺,就算家裡沒有的,她開口就有了,滷水是陳春花配好的包料,陳欣愉自己煮的。
陳宗和忠叔也很喜歡滷肉,滷好的豬頭肉也肥而不膩,味道還香,要不是近來忌酒,說不定兩人就整上幾杯子。
粥是忠叔早就熬好的,所以很快就菜、粥上桌子,陳欣愉向外邊喊道:
“爺爺,忠爺爺,哥哥,吃飯了。”
“來嘍!”
陳宗應了一聲,中氣十足,陳昊推着他進廳堂。
陳宗第一個夾了塊蘿蔔丁,又呷了口粥,笑意盈盈的點頭道:“嗯,這菜菔做的不錯,下稀飯正好,鮮香可口。”
一家之主先動筷是最基本的規矩,這個還是要講究一下的,這是對長者的敬重。
陳昊這才動筷:“我也覺得早上吃蘿蔔丁陪白稀飯是最香的。”
這麼稠的白粥,在溝子村可不是很多人家能吃上的,但陳宗家還真不缺米糧,他家水田的細租每年就能收上千斤稻穀和六七百斤小麥,以前都會賣去一半。
所以靠着上百畝田就能吃穿不愁,不過以後不行了,陳昊就要去上學了,這個開支可不小,一年少說也要二十來兩,要吃老本了。
陳宗還不知道人家陳昊可是立志要自供的讀的小男子漢,靠自己。
早餐過後,陳昊和陳欣愉就拿着筆墨紙硯到院子的石桌上溫習自己認過的字,這叫溫故而知新。
這家裡可是有不少書籍的,都是陳宗早年網羅來的,早年出去的時候他也是個文盲,走到外面才知道斷文識字纔是最重要的。
不認識字,連基本的契約都看不懂,想賺錢根本不可能,但他也是好學的,知恥而後勇,可以說他是一邊賺錢一邊學習的。
其實陳宗是正的是個好爺爺,兩小要識字,他立馬就讓忠叔去買來筆墨紙硯,還特意定做了書桌,只是現在還沒做好而已。
兩小學習很認真,毛筆字雖還沒有形成自己的風骨,但也是寫的端端正正的,沒有一絲潦草。
“爺爺,幫我們看一下有沒有寫錯?”
陳昊先寫好一張大紙就拿給陳宗看,字不多,就一百個,就是剛學沒多久,所以那個字體有上大。
“好,好,嗯,沒錯的,就是這收筆的時候按的太重了,來,爺爺教你。”
陳宗接過紙一眼就看完了,之後直接手把手教陳昊寫字。
“初下筆時要重,走筆要流暢,收筆時要輕快,這樣寫出來的字纔會有凌有角。”
陳宗捉着陳昊的手就在紙上寫了個大大的陳字。
“爺爺,我的也寫好了,您幫我看看。”陳欣也拿着寫好的字給陳宗看。
陳宗看過也稱好,也給了點評,但卻不能像教陳昊那樣手把手的,只能在一旁指點,並不是他重男輕女,他對兩小的喜歡是平等的。
學習的時光是非常快過的,轉眼就到了午時,陳欣愉放下筆就跑竈房去做飯,這是她的興趣,攔都攔不住。
午飯是三菜一湯,配上白米飯,在溝子村絕對是獨一無二的,正準備吃飯,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老二,老二,正吃飯呢?剛好我帶了筒酒過來。”
忠叔開的門,就見陳光這憨貨,一手杵着柺杖,一手拎着一個竹筒,一瘸一拐的進來,一進廳堂就一屁蹲坐陳宗的旁邊。
“大爺爺,你這時候拿捏的真好。”陳欣愉拿來副碗,調笑的說道。
“這孩子,盡瞎說,大爺爺是來找你爺爺聊天的,可沒有饞你家的肉。”陳光也不惱,拿着碗就給自己添飯。
自從兩天前的晚上在這吃過滷肉後,他就饞得緊,明知陳宗不能喝酒,他還是來了,昨天晚上又來了,今天改中午了,反正他每天都是閒着的。
這是親大哥,只要不吵不鬧,陳宗也就由着他,多個人多副碗筷而已,對於這個大哥,他沒有什麼一絲恨意。
陳光年少時對陳宗也是照顧有加的,要不然他也不會每年給他酒錢,可惜這人娶了媳婦後就成軟耳根了,忘了兄弟。
這不,說是來找喝酒的,就那麼一小竹筒,全進他自己肚子裡了,這還不夠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