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剛離開鐵匠鋪,陳春花就有些後悔了,她還想弄兩把小刀給兩小玩呢不過這都出來也不好意思回頭,只能大步往前走,反正還有另外一家。
不過她也沒急着去,帶着兩小就往布坊走去,不急,先買幾套衣服再說。
家裡沒個會針線的,也就只能買買成衣了。
“哎喲,姑娘您又來呀?這是您弟弟妹妹吧?長的真俊,這次是想看布料還是看成衣啊?我們這裡什麼都有。”這女掌櫃真熱情。
“看看成衣吧,有什麼料子的介紹一下。”
陳春花要不是第一次來這間布莊,就真信她的鬼話了。
“姑娘這邊請,咱們這的料子可多了,綾羅綢緞,棉布麻衣都有,價格絕對是整個黑龍鎮最實惠的,您是老主顧了,我還能坑你不成?”
女掌櫃扭着腰肢,甩着手上的絲帕,怎麼看都像那個地方的媽媽桑,陳春花差點以爲自己進錯地方了。
陳春花迅速選了三套棉的,還有五套貼身衣褲,又給兩小一人選了三套,都是棉衣,全裝麻袋裡往肩上一背,付了錢就要溜。
“哎喲!”
“誰特碼不長眼睛?”
這走的急了,一轉身麻袋就撞人了,把人撞倒在地上了。
這鎮上人來人往的,陳春花也不可能整天支着精神力,所以這撞到人純屬是意外,她低頭一看,喲呵!居然是熟人,是陳大江的二兒子陳華。
“哎喲!這位客官,你沒事吧!”女掌櫃連忙跑出來打着圓場,她可不希望在自家店鬧起事來。
陳華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看陳春花,又看了看兩小,只感覺有點眼熟,一時間並沒有認出來,畢竟這變化也太大了,再加上他這兩年也很少回家。
“沒事沒事。”
陳華見撞自己的人是女的,立馬變成了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對陳春花道:“這位姑娘,我看你甚是臉熟,不知道是否在何處見過?實在不好意思,剛剛是我不小心撞了你的麻袋,請問是否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不知能否請有幸請姑娘吃個飯……呃!餛飩呢”
本來陳華是想說請吃飯的,但一想到自己的口袋,連忙改爲了餛飩。
“哦!那你撞了我是不是應該賠錢啊?”陳春花一副看傻子的樣子看着陳華,心想這人是不是看話本子看多了。
“呃!這個……這個……”陳華臉都憋紅了,雙手在身上摸索着。
“沒錢就滾一邊去,死窮鬼,連個銅板都沒有,裝什麼大尾巴狼。”陳春花一點面子都不留給他。
被如此侮辱,陳華的臉色從紅變成青,再變成黑,隨後把心一橫耍潑賴的道:“明明是你撞了我,居然還敢出口傷人,趕緊賠錢,一兩銀子,否則拿你們見官。”
“呦呵!剛剛還承認是你撞的我,現在有誣陷我撞了你,你是狗嗎?隨口就咬人,要見官是呢?前面帶路。“
陳春花說完,又對女掌櫃道:”老闆娘,你可得給我作證,他剛剛可是承認了撞我的,到時候讓他賠個十兩八兩,咱們平分,以後這種人可不能隨便讓進店裡了,要是咬了人可怎麼辦?”
“行,姑娘,我給你作證。”女掌櫃掩嘴笑道。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了,哼!你給我等着。”陳華狠狠的瞪了陳春花一眼,扔下狠話就落荒而逃。
“噗嗤!”
“哈哈哈!我忍不住,這人的腦子是裝了水嗎?這都沒認出我們。”
“哈哈哈!妹妹,你現在知道什麼是傻了吧?”
陳華這一離開,兩小就直接笑噴了,剛剛好懸,差點沒忍住。
陳春花拍了拍兩小的腦殼,扭頭對女掌櫃道:“謝了!再給我拿二十條手帕吧。”
手帕十五文一條,二十條就三百文,陳春花甩下三粒銀粿子就帶兩小離開。
這一出布莊,陳春花就看了一眼對面街角,那有個鬼頭鬼腦的東西,沒有過多理會,帶着兩小就朝另一邊街走去。
路過一個包子鋪的時候,陳欣愉直接走了過去。
“店家,這包子饅頭怎麼賣?”
“唉,客官,肉包子三文一個,菜包子兩文一個,饅頭一文一個,請問客官要什麼呢?”
“來四個肉包,四個菜包,十個饅頭。”
三人邊走邊吃,來到了一家名叫老鐵家的鐵匠鋪,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面“鐺鐺鐺”的聲音,還有那撲面的那個熱氣。
掌櫃的本來正無聊的打瞌睡呢!見陳春花進門,連忙熱情的道:“客官,請問有什麼需要的呢?是要菜刀還是要菜刀?”
陳春花環視了店鋪一圈,開口道:“我要兩把小巧的匕首,用來剝皮那種,或者你這裡有沒有啊?”
掌櫃的打了個哆嗦,用來剝皮這話說的怪瘮人的,不過還是回答道:“有的有的,這邊請,您看這些怎麼樣?”
只見掌櫃的從櫃檯上抽出一塊大木板,上面想着一把把各式各樣的匕首,有彎的,有直的,還有反刃的,有三十多柄。
陳春花點了點頭,這店鋪的質量的確比剛剛那間好,對兩小道:“你們看自己喜歡什麼樣的,自己挑。”
兩小欣喜的上前去挑,摸摸這把,又看看這把,最後陳昊選了一把尖長的,陳欣愉選了一把直刃彎尖的。
陳春花上前拿了那把最小的,對掌櫃的道:“三把一共多少錢?”
“這個八百文,這個一兩一,就個三兩二,一共是五兩一,收你五兩好了。”
陳昊的八百文,陳欣愉的一兩一,最貴的反而是陳春花選那把小巧的,要三兩多。
這時代的鐵是真的貴,生鐵都要兩三百文一斤,這段冶好的就更貴了,一次買超過一斤的東西都要登記,就這麼扯淡。
“給。”陳春花摸索了一下,直接掏出一塊金子放櫃檯上,倒不是她沒銀子了,她也是想看看這黃金怎麼對換。
前幾天撿那幾個黑衣人的屍也有七十八兩,還有一百多兩銀票,總的來說真缺錢。
“這……這……”掌櫃的看見金子就兩眼瞪了起來,拿起金子就塞嘴裡咬。
在大楚國,金子可不是常見的通貸,大多都是用於製作首飾。
陳春花看着就想吐,這可是金髓吃下去後排出來的,按理來說就是金髓的糞便。
“請您稍等片刻。”
掌櫃的拿着金子反覆的測試,得出的結論就是,這是一塊真金,純度比較高,又稱了稱,二兩三錢。
“二兩三錢,這個算你二十五兩,您可滿意?”掌櫃的小心翼翼的問道。
都說一兩金十兩銀,但也不是絕對的,質量纔是評價兌換比例的最終標準,銀子也一樣,雜質越多就越不值錢。
“嗯,找錢吧!”陳春花點了點頭,這有什麼滿不滿意的?就是當二十兩她也願意,反正她不缺金子,但經過金髓處理的都是純金,比人工處理的還要純。
掌櫃的從櫃檯裡摸出四個五兩的小元寶,一個個方在臺面上。
陳春花收了錢,拿上匕首,帶着兩小這離開了,剛出門,餘光就撇見斜對面陳華正跟幾個漢子指着這裡說着什麼。
呵!也就這麼一些小伎倆,她還真沒放眼裡。
“李哥,看見了嗎?那可是金子啊!這絕對是大魚,只要搶了這小妞,夠大家瀟灑一陣子了。”
陳華像狗腿子似的站那領頭的壯漢邊上,他在鎮上兩年多可不是白混的,雖然他只是福滿樓的一個跑腿小二,但也是認識三教九流的人。
他本來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今天被一個小娘們這麼羞辱,他如何受得了,更何況這姐弟三的打扮也不像有權有勢的人,不過他膽子也不大,所以就只能找人了。
而李金一夥就是黑龍鎮有名的混混二流子,平日裡小偷小摸沒少幹,閒的時候還會去收一收保護費,有錢也會時常出入福滿樓,這一來二去,跟陳華也是熟的很。
當然,這熟歸熟,該給的報酬還是不能少的,四百文,這是陳華一個月的工錢,爲了一雪恥辱,他也是下血本。
“嘿嘿嘿!兄弟們,跟上,真要是哪家小姐,咱們就把這混蛋打一頓。”
這個角度,李金也是看見了那四個銀元寶的,但他也不是莽夫,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這黑龍鎮瀟灑這麼多年還活着。
陳華聽到打一頓三個字,渾身都哆嗦了一下,但他還是硬着頭皮跟了上去,心裡祈禱陳春花不要是富貴人家的。
這麼久了,陳華還是沒有認出這是自家堂妹,主要是陳春花與兩小的變化太大了,雖然前幾天聽聞過一些家裡的消息,但他無法真的將陳春花與傻大丫聯繫起來。
就像街邊一乞丐,突然打扮起來誰認識啊?
眼看陳春花三人的去向是鎮外,陳華提起的心也落了下來,因爲在他眼裡鎮外這一片的都是泥腿子,這樣也不用擔心被打一頓。
眼看就要出鎮門口了,一行人跟蹤的腳步加快,幾個混混的心裡那個激動,李金說了,搶到錢就帶大家去勾欄子樂呵,想想那些娘們就腳步發虛了。
後面一羣混混加快腳步,前面的陳春花一出鎮門就放慢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