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血債血償
自從日寇在今年進了北京城之後,這四九城的各處衚衕裡,對小鬼子的冷嘲熱諷就不曾斷過。
——畢竟,皇城根下的人心氣兒高,眼界也高,經歷的劫難也多,早已能夠把一切世事的興衰變化視若無睹,就算日本鬼子又讓老北京遭了一回罪,也不能讓四九城的老百姓們不圖個嘴皮子痛快。
尤其是在聽說鬼子老家捱了幾發什麼“核武器”,把鬼子的京城和富士山都炸了個精光之後,老北京的市民們更是深感解氣,不僅編排了好些段子來嘲笑侵略者,甚至還有人買了鞭炮,噼噼啪啪地放起來慶祝。
但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小鬼子的報復居然會如此猛烈,比滿清進關的那會兒都要殘暴許多!
從9月3日開始,侵華日軍在北京徹底撕下了最後一層僞善的假面具,對上百萬北京人舉起了屠刀!
一時之間,從洋樓林立的東交民巷,到紙醉金迷的八大胡同;從風光秀麗的頤和園,到威武莊嚴的紫禁城;從古董店一條街的琉璃廠,到各式藝人云集的天橋……到處都有紅了眼睛的日本士兵在瘋狂地屠殺市民,僅僅在六國飯店一處,就有一千兩百多名老百姓遇害!而其它地方的死者還要更多。
兇殘的日軍最初還打着“搜捕兇犯”的名義,之後乾脆完全爲所欲爲,公然特許士兵搶劫十日,在日軍的燒殺淫掠下。古都遭到了空前的浩劫和蹂躪。數萬全副武裝的日軍,時而橫行街衢,時而溜竄巷口。時而奪門闖入民家,無惡不作,兇暴肆虐,凡遇老百姓即開槍斃之,稍有不遂其私慾者即殺之。
例如在鐵獅子衚衕,某隊日本憲兵就大笑着脅迫一批逃難的百姓聚集到一條死衚衕裡,然後用機關槍掃射達十至十五分鐘。直至不留一人方纔罷手;在什剎海畔,上千小學生被日軍驅趕進水裡,然後用手榴彈炸死。血水幾乎染紅了湖泊;在八大胡同,數百妓女被輪流施暴之後,光着身子倒掛在電線杆上勒死,屍體的下陰還被插滿小竹籤……期間種種慘絕人寰之事。簡直前所未聞。以致於各處學校和市集內屍首堆積如山。街頭橫屍滿地,各式遺棄的行李衣物堵塞了道路,行兇日寇與避禍難民皆只能踏屍而行。
至此,在八國聯軍進北京的三十多年之後,北京的各處名勝古蹟再次慘遭浩劫,從紫禁城、頤和園、三海景區、祭壇宗廟、帝后陵寢、王公府第、繁華市集,到使館區的西洋建築,毫無例外地同樣遭到了搶劫和焚燒——“一座昔日充滿着輝煌金漆房舍的北京城。現在可只是一片羅列着蕭條殘物的荒野”……
而北京居民在日寇鐵蹄下的死亡數量,甚至還要遠遠超過了八國聯軍進北京的那一回——之前攻入北京的英法聯軍和八國聯軍。主要目的還是爲了搶劫,而不是屠城。但這一次,爲了報復中國工農紅軍對日本的屢次核彈攻擊,喪心病狂的日軍甚至在北京市區內大肆施放毒氣彈,在狹窄的衚衕之間灌入芥子氣和氯氣,之後更是在城內各處衚衕安置燃燒彈,縱火焚城,鋪天蓋地的火焰整整燒了十天都沒有完全熄滅。
結果,當這場慘無人道的屠殺進行到最後,就連那些投靠日本的漢奸也不能倖免——爲了防止他們狗急跳牆,北京的絕大部分僞軍和僞警察,都被日軍預先強行繳械之後,秘密執行了集體處決!
更加諷刺的是,許多直到屠殺爆發的前一天,還在廣播電臺裡和報紙雜誌上爲大日本皇軍歌功頌德、吹捧獻媚的無德文人,也被暴怒的日軍士兵不分青紅皁白地一體誅滅,哪怕他們拿着外國護照也是無用。
在這樣歇斯底里的瘋狂殺戮之下,長城以南的日佔區內一時間人人自危,即使是最鐵桿的漢奸,面對彷彿變成了開膛手傑克的嗜血日寇,也不得不設法謀求自保之策——駐紮在通州的一支“冀東自治政府”僞軍首先起義,殺死了派駐在隊伍裡的日本顧問和通州的大部分日本僑民。但日軍立即對通州進行了殘酷鎮壓,先是派飛機投擲了毒氣彈和燃燒彈,隨後糾集兩個師團一擁而入,直殺得屍橫街市,大火幾天不熄……
接下來,在天津、唐山、保定、濟南、威海、青島……凡是日軍還能控制的華北城市,都相繼遭到了程度不一的燒殺淫掠,使得人民蒙受了極大的災難。但也激起了中國人民的最後一絲血性——在日軍極度瘋狂的無差別屠殺之下,絕大多數僞軍都面對着生與死的選擇,或是譁變逃散,或是易幟抗日,使得整個日佔區的統治秩序完全崩潰,除了日軍屯集着重兵的幾個大城市,其餘地方都陷入了無政府狀態之中。
——當然,按照日本鬼子一貫的“理智”,他們的激進派參謀們之所以如此喪心病狂地發動屠殺,並非是純粹地想要殺人泄憤報復。而是在按照日本人特有的詭異思路,準備以此爲籌碼來謀求“體面的停戰”。
因此,在9月12日,當橫屍百萬的北京大屠殺尚未結束之時,剛剛從廣州和香港發完一筆大財,乘飛機返回上海的金奇娜主席和諸位穿越者們,就迎來了又一撥日軍秘密使節團,其成員依然是非正式的——首先是金奇娜的老熟人川島芳子,其次是來自日本陸軍部的名人:“豺狼參謀”辻政信中佐。
在一番短暫並且毫無誠意的寒暄客套話之後,辻政信中佐便很直接地道出了他們的來意:
“……開門見山的說吧,方主席,金女士,還有中國布爾什維克的諸位首領們。我此行是來謀求停戰與和平的。”辻政信中佐一臉“誠懇”地如此說道,“……這場戰爭讓我們雙方都損失慘重,爲了防止東亞黃種人文明的徹底毀滅。帝國政府和軍部一致認爲,如今是到了結束這場戰爭的時候了。”
“……停戰?你們是願意承認失敗,接受我黨上次開出的條件了麼?”方誌敏帶着一絲譏笑問道。
“……抱歉,這樣的價碼實在是太荒誕了,任何一個日本人只要一息尚存,就絕對不可能答應。”辻政信略帶傲慢答道,“……當然。爲了表示對停戰議和的最大誠意,帝國政府也同意作出更多讓步……”
——辻政信中佐帶來的日方談判草案,主要包括以下內容:
1、同意從長城以南全面撤軍。並且放棄日本在山海關以內地區的一切租界和特權。
2、同意放棄滿洲國,允許工農紅軍接收東北三省,恢復到九一八事變之前的狀態。但日本必須繼續保留遼東半島租借地,還有南滿鐵路與東北礦山的各項特權。以及日本開墾團圈佔的耕地。
3、與日本合作的溥儀、汪精衛等“中國友人”。應當得到赦免和庇護,允許他們流亡海外。
4、關於朝鮮、琉球的獨立,還有臺灣的迴歸,這些“荒誕的要求”,日方表示不予理會。
5、作爲回報,紅軍應當向日本提供核武器的生產技術和樣品。
……
從紙面上看,日本方面這次提出的和談方案,確實是比上一次要求紅軍承認僞滿洲國的條件後退了很多……但問題是。放在當前這種日本列島覆亡在即的局面之下,還是讓人感覺無比的荒誕。
當然。爲了迫使紅軍接受上述條款,辻政信中佐也帶來了侵華日軍的威脅,“……目前發生在華北各地的大規模殺戮,就是皇軍發出的最嚴厲警告。就算你們能夠佔領華北,皇國在滿洲和臺灣也有着足夠多的人質!如果你們的心中還有對同胞的一絲憐憫,就應該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答應皇國的和談條件!”
然後,這位自信滿滿的辻政信中佐,就被一盆徹骨的冰水迎頭澆了個透心涼。
“……抱歉,既然貴國迄今依然不肯承認你們的徹底失敗,那麼你我之間也就沒法談了,日本必須放棄它的一切侵略所得,這是不容動搖的談判前提!而且,我們從來不跟綁匪談條件,只會以革命的恐怖對抗反革命的恐怖!因爲,唯一能讓更多人質活下去的有效方法,就是讓綁匪知道我們根本不在乎人質!”
金奇娜隨手將辻政信中佐帶來的秘信撕了個粉碎,臉色淡定地答道,“……既然你們毫不憐憫死於核爆的日本人民,我們又怎麼可能爲你們製造的慘禍和殺戮,而向一羣色厲內荏的兇徒下跪屈服?我們接下來唯一會做的事情,就是替他們報仇雪恨!你們只有付出等量的死亡,才能祭奠我們逝去的同胞!!!”
ps:今天繼續吐槽烏克蘭局勢——《這些逗逼們已經沒救了》。
本來以爲,在經歷了軍事上的失敗之後,烏克蘭的逗逼或許會清醒一點。但事實證明,我想得太天真了。
——東部鎮壓作戰失敗,大批部隊叛變倒戈之後,烏克蘭逗逼政府作出緊急對策:削減三分之一的公職人員。削減退休金50%。凡是在強力機關中鎮壓過基輔民主運動的官員,即刻解職歸鄉,遣散費或退休金減半。清查軍內不堅定分子,有叛變嫌疑的軍事單位立即解散。自5月起,各項稅收上調,充盈國庫?……
哦!真是聰明的做法,沒有部隊就沒有叛變!只要有自由,不發薪水也幸福!
然後看到一則電視新聞,某位記者採訪了一位奉命鎮壓東部叛變,卻被抗議人羣團團圍困的烏克蘭士兵,想要知道他對當前東部各地分裂風潮的看法——這位士兵是一位已經退役的海軍偵察兵,但是聽說國家面臨危機,這位愛國者就響應政府徵召,放下工作來了……然後被政府的荒誕和人民的敵意給傷透了心。
在記者的攝像鏡頭前,他雙眼含淚地伸手指着那些包圍自己的抗議者,一臉痛苦地對記者說:“我的祖國今天還在,明天可能就沒了,他們在撕國旗,我能怎麼看待他們?”
——對於這位淳樸的烏克蘭愛國者,我只能說,老兄,沒辦法,想不通就回家吧!
雖然對於中國而言,死掉的cccp纔是好的cccp;但我依然要說,當鐮刀錘子的紅旗從克里姆林宮飄落,當往日的努力、奮鬥、鮮血和犧牲被貶低爲洗腦、獨裁和炮灰,當斯拉夫人放棄了自己的堅持和信仰之後,衰落、貧窮、混亂和分裂的命運,對於他們來說就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只是遲和早的區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