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告訴我們,不要隨便看別人打架,無論是打羣架還是兩個人單挑,否則就會產生誤傷的情況。例如長君。
長君的第一反應是瞪大了眼,第二反應是跳起來就跑,第三反應就是猛地轉身迎着敵人衝了上去。其實這個也算不上是敵人,最主要的就是長君這個實屬於是自衛反擊。
那個紅衣男人才跳過來,手裡的琵琶橫着就像長君甩過來,長君向後一個下腰躲過去然後雙手撐地飛起兩腳踢在了徐雲肚皮上。徐雲向後退了兩步,又迎着長君衝了過去,長君則是藉助那股力道向後空翻,飯後被琵琶打在了小腿上。
也不知道那琵琶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材質,竟然大的人十分的疼痛難忍。長君動了動自己的腿,然後齜牙咧嘴的從地上翹起一堆雪甩向紅衣男子。
紅衣男子才躲過去,長君就欺身前來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紅衣男子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捂着自己的臉,一臉的不可置信的看着長君。
“阿雲!她打我!”
長君錯愕至於,感受到哪渾身裹得像是一句屍體一樣的徐雲攻勢猛然間更加兇猛起來,有些無法言說的鬱悶。
難怪他們兩人竟然合起火來打自己一個,原來是一夥的。不過這實在是有趣,一夥的人物,一個在江湖爲非作歹,一個在朝廷自愈正義,簡直快要上演一番相愛相殺的往事了。長君腦子裡一邊想着,不過眼神卻是抑制不住的向那隻被抱在懷裡的琵琶看去。左看右看,竟然看出了些門道。
那琵琶不是簡單的琵琶,就像自己的綠倚流光一樣,識貨的人來說,那是無上的無價的至寶,對於不識貨的人來說,那是一樣值錢的玩意兒。
如果長君沒有記錯的話,那就是江湖上的名琵琶蕭紅。蕭紅原本是一個女人的名字,這個女人不止武功高強,甚至不拘一格愛自由,尤其是對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喜歡。最最喜歡的東西有兩樣。一樣是花,一樣是琵琶。
傳說她當年彈琵琶的時候,城中百花盛開,萬花翻飛,簡直就是一絕。長君想到這裡,在看了看那猩紅色的飄着雪的百亂山,有些想要抽眼角。這算是什麼意思?不是什麼意思,簡單來說就是模仿。模仿到這個份上來,也是讓人忽然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長君側着身子躲過了徐雲的一記勾拳,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想着有關蕭紅的事情。其實蕭紅這個女人腦子有些毛病,聽說當年她不愛鬚眉愛紅妝,最後搞得自己人財兩空被世道所不容。結果這隻人人喊打的老鼠在失魂落魄之後竟然傳出來一個要成親的消息。人們感興趣一看,竟然是她當年的徒弟。這下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這個徒弟肖想他的師傅有好些年了,不過礙於自己的師傅第一武功太高,第二人緣太好,以至於徒弟實在是找不到地方也找不到時機下手,於是就弄出了這麼一段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傳聞出來。然後徒弟最後心想事成了,成爲了自己師傅唯一的港灣。
然後成親的第二天,徒弟死了。蕭紅則是瘋了,不曉得到底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總之可以確定的就是江湖上再一次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一個名叫蕭紅的女人,扛着一把秀氣的暗紅色琵琶竟然跋山涉水的找世人的麻煩。
在然後,人們發現那把琵琶比之蕭紅更加匪夷所思,所謂劍有寶劍,琵琶也有抱琵琶。這把琵琶在世人眼裡就如同見到了流光劍在劍譜世家裡的位置一樣。
然後人們自發的組織了一場清繳蕭紅的大動亂,很可惜的就是兩敗俱傷竟然被蕭紅給逃走了。
長君眯着眼睛去看那個紅衣男子,藉着漫天的大紅色飛雪,長君腦門砰砰直跳。據說那一場清算裡頭,蕭紅寶琵琶的真相浮出水面,竟然是用了她徒弟的一條性命練就的。簡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有人猜測是因爲師父恨徒弟恨到死了,有人猜測是師父愛徒弟愛到死了,也有人猜測着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陰謀。長君更加偏向第三種猜測,例如後來這個名叫蕭紅的琵琶最後落到了蕭紅真正的丈夫手裡。然後蕭紅則是被她真正愛着的丈夫交給了江湖。
長君繼續拿眼睛去看他,眉腳上翹,有一份天然的嫵媚。這個人和徐家公一點也不像,不過卻和蕭紅長得一模一樣。傳說徐家公的兩個富有軍師才能的兒子,除了一個稍稍聽話一些,另外一個一早就個徐家公叛變然後出逃了。不過徐家公一直不承認,反倒是跑出了自己老謀深算的形象出來。
那個兒子叫什麼來着?
“阿綾,我打不過她。”
哦,對了徐綾。這個名字有些女性化,但是卻是蕭紅給他取的名字。所以說現在這把叫做蕭紅的琵琶落在他的手裡簡直就是在應當不過的事情了。長君冷豔看着眼前這兩兄弟,不對,三兄弟,後頭還有一個睡的正香的。
腦門忽然劇烈的疼痛起來,其實不是她有問題,是這個世界有問題。誰家的兄弟這樣相處的?說是敵人吧,誰家敵人像他們這樣還要相互告狀然後一起出頭的?說是兄弟吧,說家的親戚又能這樣打得熱火朝天明明是半點沒有留手的。長君想,除了躺着的那個徐熙,其他兩個應當都是壞了腦子了吧。
長君繼續看着這兩個人,還以爲徐雲不會說話,結果人家照樣和自己的哥哥撒嬌。雖然是自己的哥哥先和他撒嬌告狀來着。長君其實對徐雲更加感興趣,這個把自己蒙在布包裡的男人,到底是怎麼這麼能打的呢?
至於那邊那個戰鬥力幾乎爲零的徐熙,長君直接忽略掉了。
“我不是壞人。”長君試圖和這兩人解釋一下自己的立場,好不容易等着這兩個人都這麼乖乖的待着了沒有動手了,立刻急忙就擺了擺手。
徐綾指着自己還映着長君五個手指頭印記的如玉般光滑的臉頰,“你給了我一個巴掌。”
“那是形勢所逼迫不得已。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長君想着的是快點追上前頭的軍隊,不曉得對面到底怎麼的一個情況了,照徐綾的情況看起來,就算是朝廷要來打車輪戰都未必能夠打得過。所以她擔心擔心是應當的,當然,擔心的是劉曦光的個人安危。萬一兩方殺出了火氣,那麼她柔弱的劉曦光該怎麼辦啊?
“你打了我二哥。”
徐雲的表示也很明確,不過這般說法讓長君忽然就生出了一股想要將徐家這腦子有毛病的三兄弟收入囊中的想法。早在簡沉淮說徐家的兩兄弟都是軍師才能的時候就有了這個打算,現在看來還是買二送一的核算買賣。簡直讓人一時之間就有些心花怒放起來。
長君搓了搓手,繼續自己的狗腿,“我真的不是壞人,如果我是壞人的話剛剛就應當拿刀劃花了你的臉纔是。”
徐綾的臉上表情很慎重,簡直了以稱之爲是剛正不阿的代言人了。然後他也不在糾結自己的臉的問題了,只是偷偷拿眼神掃視了長君的臉,想着自己報復回來的時候應當從哪裡下手,要打多少下,要左右對成的還是不對稱的。
然後徐綾幽幽的吐出一口氣來,“可是我是壞人。”
“……”長君將眼眸掃向了徐雲,徐雲大有幾分磨刀霍霍向爹孃的意味在裡頭,長君想,如果自己說自己是壞人的話,這個好人是不是就要登場瞭然後將自己撕成碎片。
於是長君果斷放棄了從身份這個角度套近乎的做法,愉快的換了一個話題,“聽說徐綾二公子七年前脫離自己的父親家族,不知二公子獨自在外闖蕩這麼多年,有什麼感想呢?”
徐家二公子徐綾十分的高冷,瞥了長君一眼,然後瞪着自己呆頭呆腦的弟弟,“阿雲,這個女人還在欺負我!”
長君不想用娘去形容這個男人,雖然他的動作和長相都不顯得娘氣,但是他的做法就是在是娘氣得不行了,於是長君繼續換了一個話題,請問徐家二公子對做好人有幾分興趣”
“沒興趣。”徐綾繼續高傲,彷彿剛剛那個向人求救的不是自己一般。
“那請問徐家二公子對交朋友有幾分興趣?”長君依舊不依不饒。
“也沒有興趣。”徐家二公子到是很好心的回答了長君的問題,並且孜孜不倦。
“那請問徐家二公子對天陰閣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知道。不過不告訴你。”
長君眨眨眼,“可是我問了你三個問題,你好歹要回答一個是吧?”
徐綾也眨眨眼,然後丟給了長君一個大大的白眼,“小朋友,你當我是傻子麼?我有什麼義務回答你的問題?有什麼義務幫你救人?有什麼義務回答你的問題?小姑娘,其實是你纔是真正的傻子吧?”
長君再眨眨眼,一點也不吃驚,“哦,我以爲你是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