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蔚在朝堂之上最主要的還是大肆批判了何天漠的,喪權辱國的做法,並且點明他勾結外敵,陷害忠臣的過程。簡單來說,何天漠以死謝罪都死不足惜。
於是連翰林院都保不住了韓蔚,韓蔚被何家的一路逼出了翰林,差點就要告老還鄉了。不過還好的是,有人撐腰。整個朝堂還不是何家就能做主的。
無論是真的支持韓蔚這個人,還是因爲針對何家而支持韓蔚,總之,韓蔚的地位雖然岌岌可危,但也就,岌岌可危罷了。
“這是什麼意思?”齊陽看着長君,這條消息根本什麼用都沒有啊。之所以能傳過來,多半還是因爲看到和何天漠有關罷了。不過翻來覆去一想,的確是半點用都沒有的。
“沒什麼意思。”長君笑笑,嘴角的弧度勾得很高,看起來心情不錯。
沒什麼意思你笑成這樣?齊陽明顯是不信的,斜着眼看長君。長君對他一笑,“哦,你還想有個什麼意思?”
“怎麼說,也就是提醒我們,拉攏他?”齊陽摸了摸下巴,輕輕嘖了一聲,“也不對啊,一個韓蔚,還不值得我們去拉攏,畢竟現在身價都還沒有出來呢。”
“身價出來了,還真的就輪不上我們了。”長君對着齊陽一笑,只是反駁了齊陽的話,卻沒有說什麼有實質性的見解。
齊陽卻顯然理解偏了,“哦?你的意思是,我們去拉攏這個韓蔚,可是韓蔚現在遠在京城,距離我們有十萬八千里遠,拉攏也不好拉攏啊。”
長君聽得一樂,轉過身去拍了拍齊陽的肩,“任重而道遠,齊陽大哥,這個活兒適合你啊!”
齊陽黑了一張臉,還想反駁來着,忽然看到長君戲謔的臉反應了過來,“哦,那我要讓你失望了。”
魏明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然而人還是很虛弱。長君被找來給他看看,還好的是魏明奇沒有斷胳膊斷腿,不過也許會影響到後來的靈活度了。魏明奇的將軍位置做了這麼久,真的要他上場殺敵的機率還是很小的。除非再次遇到這次這個讓人幾乎戳着脊樑骨罵的情況。
這位半生馳騁戰場上的將軍在醒過來的第一句不是問自己的情況,而是問己方和對方的情況。戰場上現在何不才正領着軍攻打虎口鬼關。虎口鬼關不愧是對外對堅強的堡壘,充當了第一道戰線。就算是何不才領兵這樣攻打過來,這麼多天下來也沒有成功。
不過對方搖曳着,被攻下來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魏明奇在知道之後輕輕鬆了一口氣,長君就笑,說這條消息比任何麻沸散都來得管用。魏明奇對着長君齜牙咧嘴,衆人這才送了一口氣,和魏明奇笑成一團。
這邊魏明奇醒過來,簡直像是在一羣人裡有了主心骨一樣。長君也鬆了一口氣,源源不斷的好藥材都用在了他身上,這簡直不是在比誰醫術高明瞭,赤裸裸的砸錢。
花錢如流水,長君幾乎都要心疼了。於是一連減去了好些開銷,章緋都要不平了。
“爲什麼一定削減的就是伙食費啊!”
“我沒有削減伙食費,我只是削減了烤雞烤鴨烤魚和獅子頭翡翠魚丸”
“這還叫沒有削減伙食費?”章緋誇張的叫了一聲,瞪大了眼,眼裡全是不屈和不服,還有眼淚汪汪的控訴。
長君眼角一抽,“哦,不夠是吧,那我再減少一點,我看那個”
“夠了夠了夠了!”章緋忙不迭點頭,三步並作兩步的推開了。長君看着小孩蹦蹦跳跳的背影,只覺得陳盈珊果真是不可估量。或者說這個神奇的陳家人培養人的方式簡直是不可估量。
不過,再怎麼不可估量,陳家人到現在就剩下了這個和陳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章緋了。而且,章緋和自己關係不錯。
這件事挺好的。
魏明奇的復出,簡直點燃了何不才手下戰士的另一層士氣,,竟然不到一天,就將虎口鬼關拿下了。原本魏明奇的手下是打算讓他多休息兩天的,結果魏將軍在爭取了長君同意,可以經歷小顛簸之後毅然奔赴了戰場。
長君和何明嘀嘀咕咕那個一臉喜氣一臉悲憤一臉勢不可擋氣勢的人,在他站上虎口鬼關一聲令下,全員如同撲食的猛虎一般撲向南蠻。
這一場打得酣暢淋漓,雖然沒有對南蠻造成大的損失,而且也沒有結束整場戰爭,不過這是長達三個多月以來最大的勝利了。
消息傳回來的時候,這些可愛的邊關戰士竟然抱着虎口鬼關的牆頭哭得稀里嘩啦。不過更多的是魏明奇帶着的那些殘兵。而跟着何不才纔到邊境的那些士兵裡頭,有的是興奮激動,有的是被感染得哭了。
總之人生百態,各有各的不一樣的表達方式。
幾個抱團的人物在虎口鬼關的房間裡開會,或者說是在大吃大喝。章緋對着桌上的烤乳豬幾乎垂涎三尺了。不過大人物還沒有開口,她只得一邊咽口水一邊盯着那美味,再看一眼長君,大意就是希望長君先開口。
長君對此視而不見,然後偷偷告訴章緋,“沒關係的,你開口吃吧,大不了被何明罰去外頭站着。”
章緋一愣,哀怨的看了長君一眼,接着又掃了一眼何明。見到此人端坐着,臉色雖然有些呆泄,卻嚴格死板守舊,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人。
評價了之後,章緋點點頭確認自己的評價,然後和長君咬耳朵,“灼華姐,他是我的姐夫麼?”
“”長君張張嘴,還沒有來得及去反駁小孩的話語,小孩又再一次疑惑了。
“不對啊,那何不才又是什麼身份啊?第二姐夫?”
章緋睜着眼不理會長君的臉色在何明和何不才兩人之間打量着,然後糾結的皺起了眉毛,“可是,這兩個人都長得不相上下,能力也差不多,還真是不好挑選啊。”
“咦,都姓何誒。”章緋才反應過來,差異的看着長君,“灼華姐,你要將他們兩兄弟都包啦?”
長君從眼前的燒雞上撕下一隻雞腿塞到她嘴裡,瞪她一眼,“你再多說一句,這隻雞腿就是你今天晚上最後的晚飯!”
章緋立刻雙手抓住雞腿,就差舉手發誓了。
魏明奇笑了笑,大手一揮結束了這一通宣言,讓在做的人把酒言歡。章緋眼神一亮,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嘴裡的雞腿,將目標鎖定在了那頭主菜烤乳豬身上了。
魏明奇和何不才何明都將酒杯對準了長君,魏明奇和何明是故意的,何不才是不知道。長君其實沒有喝過酒。更何況這一次魏明奇專門弄來了燒刀子這樣的烈酒,幾乎讓長君小臉皺成了一團。
她瞪了魏明奇和何明一眼,“你們現在是傷患者,不許喝酒!喝酒有礙於傷口的恢復!”
“沒關係,少喝一點,還能刺激傷口的恢復。這點本將軍還是知道的。”
“是啊,灼華,你就別打擾將軍雅興了。誒,你喝不喝,別這麼掃興啊!”
何明話音才落下來,連何不才都來勸酒了,彷彿長君不喝就是大罪過一樣。長君呵呵扯着嘴角笑笑。
不過最後在一口乾盡酒杯裡的酒之前,被一隻手攔截了下來。
齊陽接過酒,對着在做的人環視了一圈,笑着道,“誒,你們還都是寫鐵血錚錚的漢子,這樣逼別人一個小孩不好吧。這樣吧,這杯酒,我就代灼華陪在座各位幹了如何?”
齊陽在這一次的戰爭裡也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而且人家和小孩是一起來的,關係也說不太準,這杯酒到是可以讓他代替的。
於是幾人相互一舉杯,爽快的沒有再說什麼。
魏明奇抹了一把嘴,哈哈大笑兩聲,“灼華我可給你說了啊,下一次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了!你說你都多大個人了,還被人稱爲小孩呢!”
章緋又湊了過來,吃的滿嘴是油,她舔了舔自己的脣,吧嗒兩聲,“誒,灼華姐,我看齊陽也不錯誒,你看還會給你擋酒呢!”
長君一把推開章緋,將一盤蔬菜推到她面前,“你今天晚上吃得太油了,腸胃受不了,現在開始不許吃肉了,只能吃這盤菜。”
“”章緋再一次默默的退了回去,不再說話了。
劉曦光坐得有些遠,也沒有和這裡的熱鬧融合,看起來清清冷冷的,格格不入。不過還是有好些人喜歡湊上去和他調侃。
這一次戰爭策略有一半多都是他提出來並且完善的,這樣的人留在軍營裡,發展絕對不會低了去。提前打好關係是很有必要的。
何況人家雖然看起清清冷冷的,其實內裡是一個挺好相處的人,又是知識分子,交談起來天文地理啥都知道。自己多聽聽,出去吹噓也有資本啊。
長君看着齊陽湊到自己面前來邀功,於是提起酒壺在給他倒了一杯,“賞你了。”
齊陽還沒有反應過來,外頭忽然傳進來一個高亢的聲音,“稟報將軍!南蠻已經同意了割地十萬畝,賠款三十萬兩黃金,每年進貢絲織十萬匹,駿馬五千,鐵器吃食和特產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