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緣起
唐府，兩位老者下完了棋，以平局收場，衆人紛紛向前請安。
無老頭看了看唐坤，“今天我來是想弄清楚一件事……”
唐如楓聽了，恭敬地道：“二老有事相商我等就先退下了。”
無老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唐如楓一眼，“不！我就是要這麼多人在場，因爲此事比較詭異，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見解。”
“到底所謂何事呀？還能困擾你這個老不死的麼？”唐坤笑呵呵地問道。
無老頭立馬臉色嚴肅起來，“你們可曾見過紫黑色的血液？”
“紫血！”衆人包括唐坤皆是一驚！
“除非不是人血！”
……“不！人血也可能，中了奇毒之人！”
……“據在下所聞，上古有一種似猿似人的生物，其體內血液便是紫黑色。”
大家紛紛發表意見。
唐坤十分迷惑地看着他，“喂，老東西賣什麼關子啊！”
“你們看看這是什麼。”無老頭的指尖出現一道口子，不知怎樣劃破的，這時一滴血滴落……紫黑色血液！
“近日覺查自己命數已定，已是無解之局，誰知昨天無意間發現這種紫黑血。”
“無老兒，你……你全身莫非全是這種血？這不是開玩笑吧？”唐坤嚇着了，自古以來此事乃不祥之兆。
“如楓你跟龍兒一直在查上古被埋沒的歷史，可知我這血液有何寓意？”無老頭問向唐如楓。
“什麼！如楓，你們還在幹那些逆天之事？”唐坤聽了頓時火來，“你可知道這片大地埋着諸多大凶險，你們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大事的！”
“父親，孩兒已經放手了，只是無龍他……他有執念放不下。”
“誒，唐老兒你先不要責備他，讓他說說到底有沒有見過這紫黑血液。”
“回伯父話，這種血我們的確見過！”
“嗯！而且數量還十分多！”辰天也補充道，“記得那是三年前，無兄、唐兄、我們三人打開了一座疑似上古的墓羣，裡面當時流出了許多這種血液。”
“那血液有很強的魔性！”唐如楓吸了口氣正在回憶，“其血液中蘊含着無窮的力量，但是就是不知是什麼生物所流，那裡面除了白骨就是這血液。”
“白骨？是什麼的骨頭？”
“可以肯定那是人類！”唐如楓辰天異口同聲回答道。
衆人皆陷入了沉思，久久未語。
“啊？塵兒！你怎麼了？”突然唐月大叫道，小無塵不知爲何暈倒了！
“快！抱上來讓老夫看看！”無老頭髮話，他握住小無塵脈搏端詳了一陣子，眉頭皺的厲害。
“老傢伙，你行不行啊，不行讓我來看看我外孫！……咦？死老頭你想幹嘛？”唐坤見無老頭要劃破小無塵手指連忙制止道。
“來人！快叫龍兒回來，說小塵出事了！”無老頭吩咐道，“唐坤，你讓開！這事你無法插手，只能是我無家人能解決！”說罷，他便劃破了小無塵的手指……滴……血液滴在棋盤上，鮮紅色，“你們看一下！這血液有何不同？”
唐坤帶着疑惑，手掌心運功，感受這滴血，“沒什麼兩樣啊。”
“齊牧白，你過來看看！”
鬼醫齊牧白認真地看了看，而後劃破自己的指尖，同樣的鮮紅色，“嗯？怎會如此？”
“怎麼了？”大家問道。
“色澤不對！這血液紅中帶紫……無老前輩在下能看看少爺嗎？”無老頭點了點頭，將身子轉向一邊，表情十分僵硬。
“什麼！這…怎麼可能？”齊牧白大驚。
“我的塵兒到底怎麼了？他有沒有什麼事？”唐月心急如焚，衝了過去環抱着小無塵。
齊牧白似乎不敢說話，看向無老頭，無老頭嘆了嘆氣，“這孩子沒了呼吸……”
“什麼！”
……“明明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
……“難道是地下通道那次留下了致命傷……”
……“是遇見鬼了吧？”“也可能是上次事件留下的後遺症……”
“怎會如此呢！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那也應該是老年纔會出現這種情況啊……我問你們，你們來這裡時咳曾遇見什麼怪事？”無老頭也開始急了。
“老東西，你老糊塗了吧，現在最主要的是救塵兒！”唐坤喝道。
“這種情況無藥可救……”齊牧白卻先說了出來。
唐月聽了嚇得臉色蒼白，“怎麼能這樣……我苦命的孩子啊！嗚嗚嗚”
唐如楓走了過去，馬上運起功來，“這樣是沒用的，”無老頭看向唐如楓，“這是一種假死之境，相當於人已經步入地府大門，隨着時間流逝他的生命力將流逝徹底。”無老頭抱起小無塵，看着他那清秀的臉蛋兒，“小傢伙啊，你父親不讓你習武是正確的選擇，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因與果，很難說清，我的果便是救你這個小傢伙，今天隨性來此，看來是來對了，哎……我終究逃不過這一劫啊！”
“唐老兒，唐月，唐如楓你們留下，其餘人都退下吧。”
“老前輩，在下可以捨棄自己的命來救治少爺，這樣可能會有點作用。”齊牧白下定了決心。
“你也下去吧，在將來你會出力的。”無老頭清場後，單獨盤旋坐下，把小無塵擺放在對面。
“老東西，你該不會是想……”唐坤想要阻止，誰知無老頭搶先說道，“我說了，我的命數已定，遲早要死，還不如死前救救我這可憐的小孫子，若是能救他我也死而無憾了，只可惜……”
“父親！”唐月淚流滿面。
“好孩子，別難過，你是我的好兒媳，而且給我生了個這麼可愛的小孫子。”
嗡！虛空震動，無老頭動用了所有力量，他將自己的血液逼入小無塵體內，而後又吸了出來，反覆幾次後，他轉動小無塵的身子，用手抵住小無塵後背，口中念着一種古老而又生疏的語言，那些語言如同符號般進入了小無塵體內……
……南方地帶，無龍心緒不寧，呆呆地看着天空，已近黃昏，“該來的還是來了！”說完，一代高手的他竟然落淚了！
唐府涼亭，其中只有四五人，全都屏住了呼吸，亭外細雨濛濛，湖中波光粼粼，空中幾片黃葉隨風飄散，一下落入水中就此定格……
“噗！”突然無老頭大吐鮮血，手仍不停地爲小無塵輸送功力，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全身萎縮，生命力越來越弱，“花開花謝，緣起緣滅……”這是他最後的話語，最後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只留下無聲的殤在此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