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遺忘了許多東西……21世紀?不對!那個陳坤好像就是龍風,那麼當初在上古炎帝古城中,其他兩個對我出手的以及那個保護我的女子難道是……雪思、天羽、雪卿?!!”
他模糊的記憶總是有些帶着不確定,不知道是真是假,“難道他們也同我一起輪迴了一世?21世紀……辰玥,小玥……嗚!頭好痛!”他想到此處不知爲什麼總是有些傷感。
“辰江……”白無言艱難得爬起身來,看了一眼烈日當空的天際,在那個模糊的夢中,自己似乎叫辰江這個名字,而且那是個充滿善意的男子。
或許他依然渴望着被人關愛,被人認可,而不是像現在的世界到處被人追殺。
“一切不過是個夢而已!即使是三世輪迴丹,也休想亂我心智!”白強行將那些不該擁有的情緒都給鎖在內心深處,這個世界的他只是個冷血無情的復仇者,不需要過多的情感。
他走到殘月劍旁邊,從黃沙中拔了出來。
此時的殘月劍不再是鏽跡斑斑,血紅如墨的劍身,兩邊都有神秘的刻印。
“嗯?”白髮現殘月劍身的一面刻印竟然發生了變化,那是一頭漆黑如墨的鳳凰!
本來兩面都有符紋,就是那形似鳳凰的刻印,而此時劍身的這一面刻印尤爲明顯,就像是人的細小血管遍佈了整個劍身,黑色細線勾勒出的鳳凰栩栩如生。至於另一面的刻印很暗淡,不仔細去看是看不出有奇怪的符紋。
白不知道他昏迷這段時間內殘月劍發生了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它得到了修復。撕開自己身上的破衣服,重新將殘月劍包住,如今此劍越發顯得不平凡了,他不想被人惦記。
做完這些,他開始考慮怎麼離開這滾熱的沙漠了,而且自己身受重傷,在這烈日下可堅持不了多久。
就這樣,他獨自一人在這沙漠中走了許久,可是無論他怎麼走都走不出這片沙漠。
汗水已經打溼了他全身,頭頂上的烈日彷彿爭對他,越來越兇猛。
可悲的是他身負重傷,一點元氣也提不起來,意識越來越模糊,“這樣下去不行,我得先恢復點元力……”
接着他就直直地仰天倒了下去,雖然身體已經不行了,不過他的精神還在,只不過專心去恢復修爲去了。
空曠的沙漠地帶,一行商人其在駱駝上緩緩而來,在商隊後面用繩子困了一串奴隸,有些光着上半身,有些赤腳踩在滾燙的黃沙上,艱難地趕着路。
“咦?前面那兒怎麼躺着個人?”商隊發現了白。
“你,去看看死了沒有。”爲首的是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汗,頭上裹着一圈又一圈布。
不一會兒,那個小廝就把昏迷的白馱回來了,“主人,他身上帶着這件東西。”
他恭敬地將爛布裹着的殘月呈了上去,接着說道:“他還有氣息。”
商人將那爛布拿在手上,很沉,他看見用這種爛布包裹着很是嫌棄,可是等他解開爛布,發現一柄如血似墨的劍,頓時驚了!
他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白,有些意外,這個國家不允許普通人攜帶任何鐵器,更何況一柄利劍!
“看他的服飾並不是南國人,應該是中州之人,如今中州各個諸侯國開戰,他什麼怎麼經過這麼遠的距離來到這裡的?”
商人摸了摸他那亂糟糟的鬍子,眼珠子不停地轉,吩咐道:“此人來歷不明,非我南國人,或許有點價值,一同收爲我的奴隸。”
“喏!”
商隊一路南行,白被他們丟在了一個鐵籠子裡,鐵籠子裡還有一個體型彪悍的男人,他僅僅用幾片樹葉遮住下身,樣子凶神惡煞。
……
兩天過去了,白醒來了,他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在一個地下鐵牢之中,牢獄十分巨大,裡面還有許多其他人,有人橫躺在地上,有人坐在地上,有人艱難的趴在地上,也有強壯的人站在牢獄前嚎叫。
白恢復一些元氣,由於全身到處都是傷,他無法達到當初地之境宮境的修爲。
“嗚嗚嗚!”旁邊角落裡,那兒蹲着十來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她們的命運無疑是淪爲玩物。
“小子別看了,我們可能比她們還要慘,她們至少有希望活下去,而我們……”坐在白旁邊一個鼻青臉腫的瘦弱男子無奈說道,“咳咳……而我們一旦被叫出去可能就回不來了。”
白不明他說的,問道:“爲什麼這樣說?”
“你不知道自己在哪?也對,我看你進來都昏迷着。這個地方是南國地下角鬥場,凡是出入這裡的無疑兩種人,第一種是高高在上的貴族,他們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利;第二種便是我們這類人,要麼是從外面抓回來的奴隸,要麼就是那些爲了錢搏命的亡命之徒。”
“一旦被叫出去,就相當於宣判了你的死刑……”
他的話音剛落,果然這陰暗的地下牢籠走來了幾個彪形大漢。他們走到牢籠前,打開牢籠大門,那些本來嚎叫的男人紛紛倒退,露出害怕的表情。
“你出來!”一個大汗指向一個身型一般中年男人。
“不!不要!”
也不管他願不願意,那些大汗直接架着他離開了。
牢籠中充滿了死寂,惡臭瀰漫在空間,不時有女人嘔吐聲傳來。
“又死了一個……”
“吐吐吐!煩死了!”有個脾氣暴躁的男人爲了發泄,毆打了一頓一個嘔吐的女人。
白聽到這裡是南國牢獄,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充滿絕望,而是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他從懷中取出一塊破布,這是一份名單,其中有幾個人的名字後面標記着“南國”二字。
除了白,牢籠中還有幾個人穩如泰山,緊閉雙眼,隨着時間推移一個又一個人被叫出去,可是沒有一個能夠回來的。
白也盤坐下來,閉上雙眼開始調息,儘量恢復實力,他如今大難不死而回,心中發誓定要將曾經失去的一切都要討回來!
牢籠外面,這是一個巨大的圓形鬥獸場,四周的牆壁十分堅實,大約有四五丈高,在牆的上面就是看臺,呈階梯狀一層一層分佈上去,共有六層,最前面的一層只有那些權力滔天或者無比尊貴的人才能踏足。
這時一個頭戴金珠的貴族小姐走了進來,她身前身後有無數人擁戴着,女子穿着一身華麗的長裙,裙子拖在地上很長,後面有兩個丫鬟將其拾起,以防裙子弄髒。
角鬥場負責人出來迎接,這是個留有八字鬍的中年男人,男人左擁右抱着兩個美人兒,笑盈盈地說道:“南宮小姐有段時間沒來了,歡迎歡迎!這邊請。”
女子很高傲,看都沒看他一眼,從一進門開始就一直盯着前方那排座位,那裡同樣端着一位貴族女子。
兩女一見面如仇人,眼神中充滿了硝煙。
“喲!南宮小姐前段時間輸給我我,是不好意思再來了嘛?還是沒臉見人了呀!”座位前的女子掩嘴笑道。
“段如煙你等着,我遲早會把輸掉的贏回來的!”
“好呀,那咱們拭目以待!”
前方的位置還有許多王侯貴族子弟,他們紛紛朝二人打招呼,每一個人的身份都是不容小覷的。
南宮家的那位小姐進來後隨意坐了一個位置上,她問下人道:“正在進行的是什麼場?”
“回小姐,是人獸角鬥場!”
“哦?”她看見下方一個鐵籠裡放出了一頭兇惡的老虎,那是一頭飢餓萬分的虎王!
“已經有幾個人死了?”
“回小姐,已經有五個奴隸成爲了它的食物,下一個馬上就上場,應該在路上了。”
牢籠裡,那些大個子又來了,他們就像死神一般,每次出現必將剝奪一個人的生命。
喀拉!
牢門被打開,幾個大個子環視了一週,朝安靜盤坐着的白指了指,喝到:“小子,到你了!”
牢房衆人都是暗自鬆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看向白。
只見白緩緩睜開雙眼,竟然不用那幾個大漢抓,他自己站了起來跟着出去了。
“哎,好走……”之前跟白說話的那個瘦弱男子低聲說道,同時也鬆了一口氣,不是自己,剛剛指過來還以爲是自己呢。
“小子你倒是有種,不過當你看到外面那玩意兒,不知道還能不能故作鎮定,嘿嘿!”
幾個大個子帶着白來到了角鬥場,還沒走出那扇鐵門,就聽見看臺上傳來了無盡吼叫聲。
喀嚓!
鐵門升起,白的身影出現在了衆人視線之中,許多看客沒想到竟然是個如此削瘦的男子,還病怏怏的樣子,如此年輕就一頭白髮,頓時一片沒意思的噓聲響起。
白一頭銀髮飄零,擡頭看了看那些貴族子弟,表情冷漠無情。
“下去吧!下去吧!死病秧子!”
不少人竟然朝着白扔東西,有雞蛋,有菜葉子,還有腐爛的臭肉等等,那些東西大多是某一野獸贏了角鬥,看客賞給它們吃的食物。
看客前席,那個叫段如煙的貴族小姐看見這一幕還不忘嘲諷南宮家小姐一番:“你看這小丑竟然敢跟叢林之王站在一起,當真是螢火蟲之光也敢跟皓月爭輝!”
“段如煙,你竟然拐着彎羞辱我,總有一天我要你雙倍奉還!”南宮家小姐惱羞成怒,氣不打一處來,瞪大了一雙眼睛。
角鬥場中,那頭飢餓的兇虎看見白出現,一雙銅鈴大的眼睛直放光,那張血盆大口不住有涎水流出來。
人們不再扔東西,因爲這場人獸角鬥不是他們說了算,當人來到了角鬥場中,那就已經開始了,除非場中剩下唯一活着的,不然是不會結束的。
兇虎圍繞着白轉了幾圈,死死盯着他不放。
白也在觀察這頭畜生的空隙,如今他實力沒有恢復,必須一擊必殺!
兇猛的獸王皮毛十分光滑,白一頭銀髮無風自動。
“吼!”
就在這時兇虎猛然撲殺過來。
白運氣於腳尖,瘦弱的身子輕輕一扭動,眼中一絲殺機浮現,接着他集中所有元氣於右手。
右手成布,又快又狠,準確無誤地朝那兇虎龐大脖頸插去!
噗哧!
鮮血四起!
看臺上的看客全都被驚地一句話說不出,就這樣呆呆地看着那隻瘦弱的手穿透了碩大的虎頸!
鮮紅的血液染紅了白的銀髮,那頭畜生還沒有喪命,白左手成拳,“砰砰砰!”就這樣一頭兇猛無比的獸王,被白摁在地上錘爆了它的頭!
“噢噢噢!!!”
四周從死一般的寂靜,變成驚叫聲,喝彩聲,全都被白的生猛所折服。
白滿身是血,緩緩站起身來,再次擡頭看了看衆人,依舊是那副冷漠無情的表情。
“呵咯咯~段如煙,沒想到吧,螻蟻雖小也能食象!”南宮家的小姐看見她的對頭被打臉,心裡歡快極了。
“哼!僥倖而已,等着瞧!”段如煙氣惱至極,站起來就離開了角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