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爲夢……
白帶着妖女脫離了那片空間,回到自己最初的精神世界。
“這小子怎麼辦到的?那鬼地方連我都束手無策……”妖女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她真的回到了經常待的精神世界。
“小子,剛剛我的靈魂創傷是怎麼一回事?”
白想了一下說道:“或許這本就是我自己製造出來的夢世界,所以在這裡便能隨心隨意。”
他說完這句話後就不再動了,盤坐於虛空,身體不斷髮生着變化,仙道、魔道、鬼道、妖道四種功法形成四種不一樣的符號,圍着那混沌雷霆般的“天胎”旋轉着。
外界的他也因爲那小妖狐的妖道功法,使得他身體趨於緩和,已無性命之憂,衆人紛紛感到不可思議。
在夢裡,白催動着四道功法以及那“天胎”,試圖達到一個新的平衡點。
“不行!五種不同種族的功法難以和平相處,難道我想錯了?”
白全神貫注地感悟着,剛剛明明有了一絲明悟,究竟哪裡不對……
“對了!天胎功法爲混沌,混沌可納萬物,以此爲核心,其他四種功法爲輔,定可行!”
妖女就在他身邊看着這一切。
親眼看見他身上的那數種功法同時而出,還沒等她詫異就發現了那“天胎”。
“這是……”以前連她都以爲此法爲妖族某種功法,如今顯形才知並非如此,這功法無任何符文記載,只有一種混沌規則之力。
接着妖女看見白要以四種功法催動那天胎,立馬動容:“小子!你瘋了!竟然將仙魔鬼妖四大種族之法踏於腳下,從而成全那神秘之法?!!”
白並未理會,漸漸的,那代表混沌天胎的光團出現了第一個符文,乃是一個“夢”字!
也就是在這時,那個平衡點找到了,五種功法全都緩慢繞着他運轉,其中那四道功法又以混沌天胎爲核心。
“果然!終南山的老頭也好,齊老頭也罷,都曾說過功法多了,手段多了不一定就是好事,我本就功法斑駁雜亂,缺少精通和徹悟,如今倒是悟了,從今往後我便主修夢道!”
他接着推衍,以夢爲主,修夢之法,憑藉着從小以來做的大大小小夢以及那個千秋大夢,慢慢推衍夢道法門。
只見那代表夢道的光團緩緩變成一個又一個符文,他初窺夢道門檻了。
“成了!這第一境界便稱爲‘入夢’吧。”白激動地站起身來,這夢道入夢境相當於煉氣修仙中的入世境界,雖說境界低下,可是他有預感此法絕對要比尋常入世境界高出無數倍!
五道功法緩緩隱入他靈魂,他看了看一旁呆住的妖女,說道:“師尊,您怎麼了?”
“等等!”妖女表情瞬間嚴肅起來,不怒而威,“你確定要走這夢道?”
白被她這樣一問有些不明所以,“我還有別的選擇麼?”
“仙道也好,魔道也罷,等等的那些功法都需要資質與體質,而我呢,資質已被剝奪,體質更是年尋常女子都不如,現在更是生命垂危,夢道是我唯一的選擇。”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堅定過,十分確定修這塵夢之道是他最合適的道與法!
妖女沉吟半刻,“你要清楚,將諸天萬道踏入腳下,必然會引起天道的絕殺!”
“哼!天道?破入王境時那天道就已經開始盯上我了,我有何可懼?”
妖女仍然不死心地勸道:“那不一樣,你入王境所降下的雷霆僅僅針對你體內那神秘的天胎功法,而現在,卻是……”
“好了,我比誰都珍惜自己的命,放心,我不會害你隨我消亡的。”
“哎!”妖女嘆了一口氣,“既然你已經決定,我也不再多說,你我師徒之緣就到此吧。”
白聽到妖女竟然主動提出不要他這個徒弟,有些不解。
“你不用多想,自你選擇夢道,我便已經決定不再做你師尊,其中有莫大因果,吾不願沾染……”
妖女靜靜地盯着他,白一聽又是所謂那種玄而又玄的因果,也懶得多說,“好,如此我倒是自由了。”
妖女點了點頭,伸手探入靈魂狀態中白的身軀,從中出現一根絲線,絲線連着白和她自身,“這便是因果線,雙方同意,大能便可將之斬斷,但很難根除……”
說吧,妖女用力一捏,那根連接他們的絲線便斷了。
白像似丟了一絲什麼感覺一樣。
妖女做完這一切,似乎靈魂更加虛弱了,“吾要去調養了,你好自爲之吧。”
白看着消散的妖女,無奈地搖了搖頭,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是不是得罪她了。
“算了,現在也是時候解開那個千古大夢了。”他邁開腳步,踏進一個黑圈虛無中,再次降臨夢境第三重空間。
外界,衆人見白的傷勢和天疾趨於穩定,便紛紛回房準備下一步怎麼辦,畢竟他們今天剛剛屠了天墉城無數高手,必須得先恢復自身到巔峰,以防萬一。
而在辰家府上,辰家三小姐一直躺在牀上,父親辰天,母親唐星,兩個哥哥辰浪辰方都在牀前,擔憂地守着她。
“老先生,小女她病情如何了?”辰天中等身材,留有兩撇八字鬍跟山羊鬍,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臉色經歷不少風霜,擔心地問道,“若有任何需要,我辰府都會盡量滿足,只要能救下小女。”
醫師原本很沮喪,下一刻表情驚了,“怎麼回事?三小姐的病情就這麼突然好轉了?這究竟是何疾病?”
他探了探辰玥脈搏,直呼不可思議,自己行醫多年,還沒見過奄奄一息之時突然好了!
“辰家主您放心,不一會兒三小姐便會醒來了,到時您自可問她。”
“當真!”唐星激動的靠上前,看着自己虛弱的女兒心疼不已。
辰天摸着山羊鬍,眼神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抱拳說道:“老先生多謝了,來人!帶老先生出去好生招待。”
醫師剛出去沒多久。辰玥果然緩緩醒來了。
“爹爹,母親你們都在呢……咳咳,小玥讓你們擔心了。”
唐星握着辰玥手,苦笑地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辰天則是一臉嚴肅,“玥兒,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見過他了?他當真沒有死?”
衆人紛紛看向辰天,知道那個“他”指代誰。
“小妹,你見到了無塵?”二哥辰方一臉吃驚地問道。
辰玥看着幾人都盯着自己,辰玥知道瞞不住,螓首微低,輕聲回道:“……嗯,塵哥哥就是那位救我的白髮男子……”
“啥?”陳方這才反應過來,“那白髮小子竟然就是無塵表弟?!!我說你離開時爲啥還一步一回頭,以爲我們家小妹有了心儀對象,沒想到是那個混賬小子!”
“二弟不可胡言,”辰浪爲人比較穩重,“無塵跟小妹本就有婚約在身,此事父親自有定奪。”
辰天沒有再多說什麼,“你好生休息,我們都別打擾玥兒隨我出去。”
……唐府,唐如楓窗前一隻信鴿飛來,他拿起信看了一眼,眉頭微皺,是辰天給他的密信。
“江瀟,明日隨我去趟天墉城。”
一道人影不知何時已到他跟前,“遵命,可需要帶人手?”
“他再次出現了,我須親自去會一會我這個外甥,越少人知道越好。”
“明白!”江瀟轉眼又消失。
唐如楓手中燃起火焰,將那信件化爲飛灰,“你不該暴露出來的,既然再次出現舅舅倒要看看,當年無龍跟齊牧白在你身上藏着那個秘密。”
天墉城桃柳林一處別院中,白一直躺在牀上, 他胸前一隻雪白的狐狸安靜地趴在那兒。
在白的靈魂世界中,他已經在第三重夢境裡停留許久,不停利用夢道之法尋回那個千古大夢。
他睜開雙眼,性格剎那似乎有點變了,他喃喃自語:“我是誰?辰江還是無塵?21世紀?我來到了戰國時期?不對,我本來就是戰國時期人,我不是辰江我乃無塵!”
他憶起了許多記憶,但是很缺失,迫使他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差點走火如夢!到現在他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夢!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世界,一個和平的世界,他消失的時候還是個大學生,還有個妹妹,他們班所有人都被牽扯進了那個巨大陰陽太極圖。
“陳月?辰玥?是巧合還是什麼?”
“還有那些同班同學去哪兒了?”
他越想越頭疼,就像要裂開了一樣,“不行,獨獨我一人的記憶無法解開夢的全部。”
白動用自己剛領悟的小神通——入夢,憑藉千古大夢的殘餘影響力,找到了夢中的姚夢雨、姚惜雪、陳坤、天佑林四人。
他眼瞳中紫芒一閃,“入夢!”
緊接着,在外界的雪思、雪卿、龍風、天羽無論是睡着的還是昏迷的,都在下一刻紛紛入夢了。
雪思睜開眼,竟然看着他們五人都在一片虛無的世界。
“你醒了?不對!這裡是哪裡?”
天羽站起身也看了看,“這是夢裡?我在做夢?”
“放屁!要做夢也是勞資做的好嗎?”龍風不甘說道。
只有雪卿沒有說話,她靜靜看着白,見他完好無損,“要是這不是夢就好了……”
這時候白說話了,“你放心,我已經無礙了,這裡是我的夢裡……不對,或許稱我們的夢裡。”
“怎麼回事?在夢裡你我五人都有各自思維,這也太神奇了吧?”龍風不可思議地問道。
雪思也很好奇這是何種手段,“你是怎麼做到的?”
白只是簡單地解釋了下。
天羽聽明白了“沒想到你放棄煉氣修仙要修夢道!”
白點了點頭,“多的就不說了,我也不知道這樣的狀態能維持多久,把你們都帶進來,是爲了解夢。”
雪思聽後有些皺眉,“那個夢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強行在斬去,讓我們一而再再而三忽視忘卻,你真的有辦法?”
“嗯,我動用夢道功法,你們努力回想那個夢裡的所有記憶片段,放開你們精神上的防備,不要牴觸我的意識。”
幾人聽到有可能解開那個千古大夢,都開始期待,但是又有一種恐懼,但還是都紛紛照做。
五人盤坐於一起,圍城了個圈,唯有白在動用元氣運轉夢道功法,通過他們的手紛紛傳輸給衆人。
然後在衆人記憶裡,一道又一道破碎的記憶如同破鏡重圓,接着一大堆完整的記憶傳到他們靈魂裡。
五人此時雖然都閉着眼,但是可以發現他們表情各有不同,二十來年的經歷如同洪水一樣朝他們席捲而來,白眼角流出了眼淚,雪卿神情有些害怕,雪思則是皺緊了柳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五人慢慢醒來。
天羽伸出雙手看了看,“我究竟是誰?”
“這特麼根本就不是個夢!勞資竟然去過未來世界?!!”龍風驚了。
雪卿看了看白,“我倒是希望這是個夢……”
至於雪思這個一向沉穩的女人此刻也是一陣失神。
很顯然,那個夢的經歷化成記憶重重地撞擊了大家靈魂深處,他們的道心都開始有了動搖。
白擦了擦眼角,他第一個清醒過來,開口說道:“是夢亦現實,一切有爲夢,若你們自己悟了,亦爲天大的機緣。”
說罷,也不管幾人什麼狀態,他一揮手打散了四人,令他們回到了自己精神世界。
接着他急忙回到第一次夢境盤坐起來,五種功法全部運轉起來,可以看到除了夢道功法的其餘四道功法明顯變得更加精煉,尤其是最後從小妖狐那得到的妖族功法,由最爲虛淡慢慢變得跟其他三族功法不相上下。
他竟然一口氣將四種功法全都突破到了王境初期大圓滿!與他那夢道功法一樣了!
至於雪卿他們四人,沒過多久果然紛紛出現了異象,正在搗鼓藥材的齊牧白突然擡頭看了看周邊的天地靈氣變動。
“這幾個傢伙是怎麼回事?!!竟然紛紛突破到王者境巔峰?!!”
不僅是他,夢魘組織所有人都被這天地靈氣波動驚醒了。
“這是突破的徵兆?是誰突破了?”
“不對!突破怎麼可能這般恐怖?不止一人!”
他們很快發現了是前面院落的幾位年輕大人正在突破進王者境巔峰!
“這……果然是怪物啊!”有人暗自咂舌。
齊牧白雙目一凝,分別看了一眼白跟雪卿那邊,“嗯?他二人爲何傷勢全好了,而且……雪丫頭也突破到王境巔峰?等等!那小子怎麼回事?雖然僅是王境初期大圓滿,爲什麼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齊牧白從來沒有這般驚訝過!一夜時間,彷彿發生了比死而復活還要不可思議的事情。
雞鳴聲響起,太陽緩緩從東邊天際升起,雪卿他們四人都出來了,此時齊牧白看見他們,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他們不該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東西。
靈魂遠超常人!
夢魘衆人自是感受不到什麼,紛紛恭喜他們四人。
白這時候也推開了房門。
“快看!鬼帝大人竟然甦醒了!”有人驚叫道。
雪卿他們四人則是紛紛對着白微微一笑,其中不言而喻。
白掃視了一圈院子中一衆人,開口說道:“如今天墉城可能已經震動,不出幾日必定會傳到那位傳聞中的老聖人耳中,從今天起爲了安全起見,我跟夢婆、雪妖他們五人作爲隊長,帶領你們五人爲一組進行修煉。”
“修煉包括齊老準備的訓練,也包括接任務攬入資金,一切低調行事!”
“遵命!”
院中所有人整齊得答道,雖然他們這個老大境界最低,但是剛剛那一眼比以前更恐怖了,完全看不透!彷彿那眼神能神不知鬼不覺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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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他們猜對了,此刻的白,藉助那千古大夢帶來的機緣,雖不像雪卿四人突破到王境巔峰,但是讓他“入夢”神通已達大圓滿。
只需一眼,便可讓敵人不由自主進入夢境中,能不能破夢而出還得看本事,不說出不出得來,高手對決勝負僅在眨眼間,就是等你出來,現實中你可能早死了。
白這“入夢”神通又結合了“紅塵劫·夢魘”,簡直殺人於無形之中,他感覺就算是聖人都能使其入夢,只不過應該造成不了傷害。
就這樣,在白和雪卿五人的帶領下,他們分別選五個人組爲一隊,根據之前他們五人的相互配合總結一些戰鬥技巧,要知道他們五個可是去過一趟未來世界,所以很快就帶着各自隊伍有條不紊進行着訓練、任務。
不過在這期間,白這一組出了一點問題,一次任務中五人夢魘成員中,有一對情侶其中的男的差點死掉,也因此斷了一條手臂,那叫阿娟的女子找白理論。
問他爲何袖手旁觀,眼睜睜看着大家陷於危險都不出手,害得自己心上人差點死去。
白只是淡淡回了句:“殺手是沒有心的。”
阿娟平時懾地位不敢直視白,但是關乎自己心上人突然有膽子直面白。
“好一個沒有心!若是我們都是這樣一羣殺人機器,與死人何異?”
女子阿娟說完就要扶起自己心上人脫離夢魘組織,而其他人也有所失望,沒有幫着白說話。
白冷冷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女子阿娟,“夢魘不是想進就進的……夢魘!”
只見白眼瞳紫光一閃,那女子瞬間像似失去了靈魂,接着身體不斷抽搐,表情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其他人被眼前一幕驚住了。
做完這一切,白默默轉身離去,留下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一會兒女子身體倒了下去,女子心上人雖斷了一臂但是也沒有眼前的女人重要。
“阿娟你怎麼了?”
其他人也紛紛來到近前,詢問怎麼了?
阿娟在自己心上人的呼喚下,眼神慢慢恢復,但是表情依然是那抹恐懼。
她看了看白離去的背影,“我……們跟上吧……”
“你沒事吧?”男子很不放心她,畢竟剛剛那表情實在是太磣人了。
她對着自己心上人勉強笑了笑,“沒事,以後我們絕不能再得罪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