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我們這次算是兩手空空了啊!妖獸血肉也丟了……”秋燕不甘地說道。
“走吧,這裡還是不要多留爲好,以防變故出現。”
大師兄看了看衆人,能夠了解大家都很無奈,接着說道:“這樣吧,咱們就此分開,各自歷練去獵殺兇獸。不過我得說,千萬不要進到崑崙內部,我們如今的實力只限於崑崙外圍。”
一行六人並沒有不知天高地厚,繼續探古墓,以如今他們的修爲的確遠遠不夠應付。
於是六人離開了五龍窟,分開而行去獵殺大凶或大妖,以此來檢驗自己的修爲……
數天裡,崑崙外圍很亂,大戰連連。
白又一次回到了他得到那種混沌天胎功法的地方,不過那處山洞已經塌陷了。
來到這裡,他發覺自己很久沒修煉那種混沌功法了。
“或許那混沌功法必須在雷電交織天地間氣息紊亂時修煉才能更好。”至於阿言傳給他的鬼道功法“鬼決”,他知道這功法屬陰,所以一般在子夜進行周天運轉,如今已經持續修煉一年多了。
功法對於現在的他,已經有多餘的了,但是很缺“武技”,所謂武技就是出手招式,好比人道功法的武功秘籍,只是武功不需要體內元氣爲根基,因此就一種武技而言,讓一個練氣仕跟一個練武者相比,那將是天壤之別了。
白現在殺敵一般都是當初老頭子曾經在山下教他的那“三招”基準,快!準!狠!
然後就是他自己修煉天胎功法時,自己摸索出來的一種“雷噬”。
“看來回去有必要學一些武技了。”
白正想的入迷時,旁邊草叢突然蠕動。
“啾啾!”
“是你這個小傢伙!”
一頭能夠載下一個人的白鳥出現在白麪前,不錯,正是當初偶然進到崑崙認識的那頭失去母親的小白鳥。記得昔日他被聶華數人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好早早讓它離去。
“沒想到你長那麼大了啊!”
小白鳥用它毛茸茸的頭蹭着白,一副親暱的樣子。
“這崑崙果然是妖族聖地,你也變強大不少。喔,今天到了和師兄匯合的日子了,小傢伙我該離開崑崙山了,你就安安靜靜在崑崙生活,這裡對你有好處……”
小白鳥拍打着翅膀,叫個不停。
“你要送我離去?”
白猶豫了一下,“那好吧。”
他跳上小白鳥背上,這幾天獵殺兇獸,吞食兇獸,讓他不知不覺間有一股煞氣散發着,使得小白鳥都瑟瑟發抖。
呼呼!
勁風吹着幾分稚嫩的臉龐,白看着下方的錦繡河山,很是美麗。
“好了,就送我到這裡吧,如今魔道攻入南山,到處烽火,你自己也要當心,我們來日有機會再見。”
白告別了小白鳥,獨自一人悄悄潛行,來到一個廢棄的小村子,村中早已沒了生氣,走到一家客棧,他四下張望了一下,看是否有人跟蹤。
“咚咚咚!”
“咯吱!”
開門的是秋燕師姐,“你終於來了,就差你了呢,快進來!”
客棧裡,四位師兄正圍坐在一張大桌子面前,交談着近幾日的經歷。
“喲!我們的小師弟可算來了,看你一身血腥味,周身還散發着可怕的煞氣,修爲一定有所提高吧?”
白朝四師兄點了點頭。
“人現在到齊了,明早我們就回去吧,現在外面大戰連連,想必攻下南山也就是這幾日的時間,我們一定要小心,從這裡道南臺峰可要半個月時間啊,萬不可被他們發現我們的蹤跡。”
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白先去休息去了,等到他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
“小師弟,快起來,小秋被大師兄派去打聽情報了,咱幾個大老爺們兒喝點酒消遣消遣。”
白順着聲音來到閣樓二層的走廊上,四位師兄都在,這裡可以看見整個村子的景色,天際邊一輪圓月靜悄悄地掛着。
“來!”翎飛逸師兄坐在圍欄上,拋來一壺酒,“嚐嚐好不好喝。”
白看了看幾位師兄,一個獨自坐在斜上的屋檐上,一個靠在房柱上,一邊喝着酒一邊和端坐在一旁的靈軒師兄談論着什麼。
白擰開酒壺,灌了一口,“咳咳咳!”
“哈哈哈!你看咱們小師弟還不會喝酒呢。”
“老四你也不要強迫他,酒這東西確實也不是什麼必須之物。”
“瞧你說的那麼嚴重,酒肉穿腸過,紅塵煉百心,一切隨心而已嘛。”
說話間,白又嚐了一口,似乎剛喝下去時,喉嚨狠辣,但是過了一會兒有一絲香甜的感覺。
“好酒……”他並不懂酒,胡亂說了一句。
“哈哈哈!看吧,小師弟以後我敢說絕對是一位酒中好手!”
大師兄看了看天際,“人生總感覺時間不夠用啊!我恐怕只能止於地之境這裡了。”
“師兄你這話什麼意思?”老四問道。
二師兄白川坐在屋檐上,灌了一口烈酒,冷酷的他竟然幽幽嘆道:“十五歲之前突破到地之境纔有可能繼續衝向更高處,十五歲之前是最與天地靈氣相和的時間段,而到了地之境則需要個人的悟性。”
一說到這裡,翎飛逸也沉默了,其實他們五人都不算佼佼者。
“師尊少時是十二歲突破到地之境的,傳說歷史上最恐怖的一位怪物是在九歲突破的,我卻二十多了才邁過那一關,可笑啊!”
白聽着師兄們的對話,自己也在不斷思索,是的,他如今也只有不到五年的時間了,如果無法突破到地之境,那就失去了與天爭的基礎。
“老三,你從開始一直在沉默,想着什麼?”大師兄問道。
“我在想是不是在世界其他地方是否還有着像我一樣的靈族,真想遇見一位同族之人啊!”
“嘿!想那麼多作甚,大師兄你可是能活幾百年呢!而三師兄你這樣說可就不把我們當兄弟了,來!得罰酒!”翎飛逸師兄本就是個放蕩不羈的傢伙,憂傷也就那麼一回事兒,立馬就忘在後腦勺了。
“也是!將來我們師兄弟幾個練氣練厭煩了,去亂界也走上一回!喝酒!”靈軒微微一笑。
幾人很快也拋卻了其他,大口大口灌起酒來,有時候取笑白,有時候嘲笑三師兄靈軒,大笑聲時時傳出……
晚間,秋燕回來了,看見五人東倒西歪的,連白都和翎飛逸倒在了一起,而且一股酒氣傳的老遠,立馬冒火了。
“你們這羣酒鬼!!竟然騙我一個人出去自己都在這裡喝酒!!可惡!!”秋燕氣得直跺腳!跑過去連踢了翎飛逸幾腳。
“酒!小師弟你還不行……”
“啊啊!翎飛逸……還有你們快給我醒過來!”
“不好!是小秋!!快跑小師弟……哎喲!你怎麼壓着我!”
……
第二天一大早,五個人左右眼都有一個拳頭印,包括年齡最小的白,兩個眼睛也烏黑烏黑的。
“上路!回家!”
秋燕氣呼呼的說道。
半個月的趕路時間,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困難,避過紛亂,悄悄地回到第九峰,衆人稟告了一聲老頭子,就都去閉關了。
這天晚上,老頭照常在楓亭教白。
“老頭,有件事想問一下。”
“什麼事?”
“我父親當年是多少歲突破到地之境的?”
“十歲吧……”
白聽了呆了呆,在他這個年齡,當初的父親就已經是位地之境強者了。
“爲什麼我……”
“小傢伙,你父親跟你同血脈,他那一代時可能徹底返祖,所以導致到了你這一代的血脈被無限削弱了,你比不上他很正常。再說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道,要想成爲無上強者當有一顆無敵心。”
自這天起,他更加努力起來,找來了一本“劍技”跟一本“武技”,也學了一些小技能,比如傳音術等等。
天南劍法,招式繁多,招招突顯快準狠這一特點,很合適白如今修煉。
另外一本“武技”是老頭子親自給他的,那是他父親當年偶然獲得,贈與了老頭子,如今老頭子又交還給了白,可謂是因果循環。
這是一部無名步法,無論是逃命還是退敵,將來都是一種強大的助力。
“雖說俠境便可御風而行,但是中途要有附着物,如落葉、樹枝等,當你絕世強大時,就是直接在虛空行走都不成問題,而這無名步法更是可以加持你的速度,具體能到什麼程度,老頭子我也不清楚。”
時間一點點過去,白每天都過得很充實,白日練武,午時修“炎決”,子夜修“鬼決”,電閃雷鳴時修“天胎”,有時候還會和師兄師姐切磋。
在第九峰的日子裡,白過得很幸福,話語也不再那麼冷血無情,有嚴厲的大師兄時刻督促自己練武,有溫和的三師兄耐心指導,更有那個成天闖禍的四師兄帶着自己一起捱罵,還有活潑好動的秋燕師姐教自己一些爲人出事。
“下山咯!洗衣服去咯!”每隔一段時間衆人會一起去山下洗衣服,就像凡人一樣的生活,不過除了老頭子有一個例外,那就是白川,那傢伙從來不會自己去洗,全拜託給了秋燕師姐。
第九峰下面有一個小湖,湖水清澈見底,水底鋪滿了鵝暖石,時而有魚蝦在水底遊動,湖邊長有幾顆柳樹,特別是春天,翠綠的柳樹枝條一根根垂落於水面之上。
“哈哈哈!”四師兄跟三師兄打起了水仗,相互潑水,秋燕被迫加入進來,三人玩得不亦說乎,大師兄站在岸邊傻笑個不停,結果秋燕看着不順眼,他也跟着遭殃了。
白洗完後,一個人獨自睡在水面柳樹的枝幹上,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耳中傳着大家的歡笑聲。
這時,秋燕悄悄對着靈軒說了句什麼,接着一滴水珠飛快射向白所在的位置。
“嗯?”
白反應飛快,一個側身躲過了三師兄的偷襲,結果……
噗通!
“哈哈哈哈!”
“小師弟成落湯雞了!”
……
轉眼間,白來到南山第九峰已經五年了,他也不斷在長大,如今已是個十五六歲的翩翩少年。一頭銀髮披肩,一對劍眉銳氣逼人,臉龐上少了幾分稚嫩,多了一些成熟和堅毅,這就是歲月在人身上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