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婚禮
婚禮的時間定的非常的倉促,禮部幾乎用上了所有的人,畢竟只有十天的時間要趕製出婚禮所用的全部東西,還要策劃和佈置,實在是累壞了一干人等。
而賜婚隔天,女帝又彷彿這盤棋局不夠精彩似的,封了澄汐爲瑞親王,新賜了府宅。澄汐本就是幾個皇女中第一個賜了府宅的,在她父君去世的那一年,羨煞了衆皇女,因爲這代表女帝的隆寵。而今,廢了太女之位,卻親封瑞親王,還賜了府宅,並且將蕭國三分之一的兵符交到了她的手裡,更讓重臣看得是雲裡霧裡,完全摸不着女帝的意思,不過因此衆人更是畏首畏尾,不敢輕易下任何決定,就怕站錯隊。
這些賞賜,澄汐收得心安理得,她早就看出來了,母皇在下棋,他們都是棋子,爲了讓這局棋更加地精彩,不能讓白子黑子的實力太過懸殊,所以她將兵符交到了她的手裡,這樣下起來應該會更有趣味吧。
當然,母皇對於她的偏愛,她也明白,畢竟父君是她心底最深愛的一個人,所以她仍堅持着讓她繼承皇位的原則,這些迂迴的戰術在她十歲那年,母皇就已經教過她了。
依稀記得母皇當時說,“若,那人不願聽從你,爲你做事,做你所想,那麼,就讓她站在權力的中心,不得不面對的時候,她便會懂你所想,做你所想了。”這便是她所謂的帝王之術。
只是,母皇並不知道,她願意站在權力的中心,是因爲她需要那些勢力來保護她想要保護的人,幫助她想要幫助的人,借力打力這招,向來是她最慣用的。她在明,漣漾在暗,誰都不會猜到,她的目的是助漣漾登上帝位,畢竟沒有人會相信,有人不想登上那最高的寶座,有人會把垂手可得的江山拱手讓人。
短短的十天過得飛快,而這十天朝堂裡都非常的安靜,各懷鬼胎,相互制衡,倒也沒有出什麼亂子。
瑞親王娶親,女帝極爲高興,大赦天下。這天,京城幾乎所有的百姓都到街上來看這位被傳言描繪得如神一般的瑞親王,而這場婚禮也照着澄汐的要求使用了極爲奢華的陣容,據聞婚禮過後沒幾天便傳遍了整片大陸。
紅色的地毯鑲着金色的蘭花,自左相府和右相府一直鋪到了瑞王府,整條街上幾乎每隔幾步便有個小花童在撒花,聽說這也是澄汐要求的,幾乎徵用了整個京城的適齡兒童,幸好這3個府邸相距不算太遠,不然估計禮部要考慮去鄰城徵用花童了。
澄汐穿着大紅的喜服,胯下是千金難求的良駒“翎羽”,烏黑的秀髮被兩根銀簪束起,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墨色的眸子泛起粼粼波光,似湖似海。在女尊的國家裡,男子以美而驕傲,女子以美爲恥辱,但是如此絕色的女子,竟讓人無法移開眼,也無法生出任何的邪念,恨不能將所有最好的交到她的手裡。
先去左相府接了顏楓,又去右相府接了司徒宸,她覺得有些好笑,不過是娶親而已,卻要像猴子一般在大街上招搖過市,實在是讓她很無語。
由於澄汐沒有辦法接受她的新郎蓋着頭巾,所以改爲蒙着紅色的面紗,即使只露出雙眸,衆人也能想象顏楓的紅紗下是一副多麼傾國傾城的摸樣,才能把瑞親王迷得神魂顛倒。而另一位新郎司徒宸,則低垂着頭,彷彿是這場婚禮之外的人,絲毫沒有成親的喜悅,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瑞親王是多麼地緊張顏公子,而這位右相家的公子,只怕不過是這場婚禮的附屬品而已。
“禮成。”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套複雜的程序,終於聽到了這兩個字,澄汐暗暗鬆了一口氣,剛纔看着顏楓的臉色有些蒼白,應該是繁雜的程序讓他有些疲倦,若有似無地掃了一眼身後的氣息,隱在身後的人立刻消失,去保護顏楓,她可不希望婚禮當天出些什麼狀況,不過照她估計,應該不會有人來破壞,因爲對於她的這場婚禮,那些敵人可是出奇地保持一致的意見呢。
被灌得有些微醺,澄汐立刻倒在桌上不省人事,女帝揮揮手,便有宮人扶着她進入了洞房,依照習俗,這會兒應該是去給兩位新郎揭開面紗,喝交杯酒的時候,無奈這位親王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