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頗有神秘感地說:“而是大少奶奶對大少爺的愛,還有能夠吸引大少爺的高雅氣質,豐潤內涵,純潔修養。請總之,大少爺和大少奶奶的鸞鳳和鳴,恐怕二少奶奶與二少爺是遠遠不及的。”
“瑤姐姐謬讚如嫣了,讓如嫣都不好意思。延仲對瑤姐姐的愛才是無可匹敵的,我怎麼能及呢?”曹如嫣仍把他們兩放在第一位。
張宜嘉嘲笑:“我看你們的琴瑟和諧,鸞鳳和鳴都難說,這妻妾和諧倒是在人前做得很好。妻稱妾爲姐姐,還真少見。也不知在人後,是否也能這樣。”
“宜嘉,因瑤姐姐長我一歲,且與延仲相識在先,照顧我甚多,我稱她爲姐姐是理所當然的。”曹如嫣對張宜嘉這高高在上的表情很不滿。
張宜嘉還是這副傲慢的樣子:“照大嫂這麼說,我也長大嫂一歲,大嫂是否該稱我爲宜嘉姐姐?”
“宜嘉,我在家宴上,在長輩面前還是稱瑤姐姐的名字。凡事該遵從禮儀就該遵從,可擺脫束縛就不必束縛。剛纔你說的話,過分了。”曹如嫣義正詞嚴。
張宜嘉看她生氣了,就裝寬宏:“你是大嫂,你怎麼說都有理,暫且聽你的吧。不過看大嫂和蘇夫人,還是把頭髮盤成我這樣的牡丹頭比較合適快穿之不是炮灰的炮灰。”
“各花入各眼,大少爺喜歡我們這樣的裝扮,我們就梳着桃花髻,女爲悅己者容。”蘇若瑤給這個初爲**就不可一世的張宜嘉講道理。
張宜嘉辯駁:“那我這裝扮可是費了一番心思的,延濱對我定會讚歎有加。可不像兩位,隨便那麼一梳。”
程延仲和程延濱回來了。程延濱手裡還摘了一朵花,來到張宜嘉身邊,抽去她的髮簪,讓她頭髮下垂,再給她戴上花,說:“宜嘉,這樣戴上這朵紅娘蘭,就好看了。”
張宜嘉覺得自己現在這樣與曹如嫣,蘇若瑤的樣子沒什麼兩樣了,不開心:沒想到延濱喜歡大嫂和蘇夫人的打扮,可這花是他給我戴的,難道現在就扔掉?
程延濱沒有多關心眼神暗沉下來的張宜嘉,而是問:“大嫂和蘇夫人與宜嘉還談得來嗎?今日不早了,我們夫妻先回去,改天再來權標堂拜訪大哥一家。”程延濱微笑中難掩憂鬱。
蘇若瑤和程延仲,曹如嫣回到權標堂,一致認爲:這個張宜嘉時愛着程延濱的。
“這是對延濱曾付出的無以回報的愛,予以一種補償吧。”蘇若瑤說。
程延仲說:“只可惜這個張宜嘉不是個明理懂事的人,剛嫁過來就擺闊擺架子,也不知長幼有序,仗着大娘是她的姑母是,就異想天開了,還以此驕傲。希望以後延濱不要因她這樣的秉性而不和,那就苦了延濱。”
“罷了,我們管那麼多幹什麼。只要延仲如嫣我們一家和睦就行了。”蘇若瑤說。
在後院,蘇若瑤和曹如嫣單獨議論着:“張宜嘉,相貌談不上金玉其外,但打扮卻是如此,這內心卻是的的確確的敗絮其中。一開始也不先向我們問好就罷了,還讓如嫣你先向她道賀,真是無禮。與她聊了有半個時辰,講的全是髮式,珠寶,衣裳,還講到我們兩個的相互稱謂,看不出一點大家閨秀的涵養女神的布衣兵王。”
“才見個面也就只能聊這些吧。不過我對她的印象也不太好。她對我們和延仲夫妻和諧,妻妾和睦,不但不稱讚,還不屑地懷疑,那個樣子,實在讓人難以忍受。”曹如嫣說。
然後蘇若瑤給了個全面評價:“她算個庸脂俗粉吧,沒有魅力,這腦子也像是被慣壞了的。即使前年她有幸嫁給延仲,延仲也不會喜歡她。但她的腦子是最容易被夫人利用來掀起風浪的。但天註定她沒這個福氣,因爲天註定的是延仲和如嫣,開心嗎?”
“算了,延濱二弟的妻子,他們夫妻自有他們的日子,我們還是少議論吧。”曹如嫣不太想議論程延濱。
晚上,蘇若瑤怎麼都睡不着:大夫人接連兩次打擊,一官對這個女人內疚了半生,此時看在她的痛苦分上,不會對她懲罰。那這個惡毒的女人是否會因喪女喪父,而對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爲有悔意,對延仲停止暗攻呢?會不會因此主動放棄不屬於她的東西呢?去找她談談吧,雖然我與她談肯定不愉快,但總能聽出她的一些意思。
蘇若瑤第二日就去找大夫人,找到了錦瑟亭。
那個張宜嘉正在大夫人面前抱怨:“姑母,我不知道延濱是喜歡曹如嫣還是蘇希仁,她們梳桃花髻,也要我梳。她們穿得素,也要我穿得素。她們頭戴蕙蘭,建蘭,延濱就要我戴個紅娘蘭。
昨日我和她們兩人聊了一會,覺得她們一點不配做程家的媳婦。我跟延濱講了這些,還講了曹如嫣,蘇希仁的種種不是,可延濱一聽就批評我,讓我不可奢望,嫉妒,強求,爭搶。姑母,延濱到底對我什麼意思啊?”
大夫人對這個不中用的侄女只能嘆氣:“宜嘉,不要在男人面前說其她女人的不是,這樣的話,只有愚蠢的男人會相信你,但聰明的男人會更討厭你。”
蘇若瑤這時才吭聲:“夫人好,二少奶奶好最強保鏢俏總裁。”
“宜嘉你到處去走走吧。”大夫人說。
張宜嘉帶着滿肚子牢騷走開了。
蘇若瑤說:“剛纔奴婢無意中聽到夫人對二少奶奶說‘不要在男人面前說其她女人的不是’,這句話似乎是奴婢說過的。夫人用這句話來教導二少奶奶,讓奴婢倍感榮幸。”
大夫人與蘇若瑤坐在錦瑟亭裡,望着錦瑟池,懶得與她說的樣子:“蘇若瑤,你不想與我來聊天吧,有話就直說。”
“夫人對我無好話,那我就直說了。夫人,令嬡早逝,令尊歸天,奴婢來慰問一下夫人。”蘇若瑤說。
大夫人不信地笑:“你有空就偷着樂吧,別在此貓哭耗子。”
“夫人,你不信我的感情,我也不敢說怪你。但請夫人想想,令尊之死,與三小姐之死是有關係的。令尊故去,夫人的兄弟不會像夫人的父親那樣對夫人好吧?甚至把令尊的死歸咎於三小姐的錯,進而轉怒於夫人管教不嚴。
剛纔夫人對二少奶奶本想痛罵,因爲三小姐就是在二少奶奶嫁過來那天身亡的,如果我沒猜錯,夫人會罵她‘掃帚星’。但是,夫人爲了與孃家兄弟維持好關係,只好強忍心中之痛,與二少奶奶,你的侄女面前,表現得關懷教導。不知奴婢說得是否正確?”蘇若瑤一語道破大夫人此刻心中所想。
大夫人對她這番言論也不爲奇怪:蘇若瑤在程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能分析到我的想法也是可想而知的,不足爲奇。只是,她這麼說什麼意思,是想說我沒有靠山了嗎?
大夫人生氣地說:“蘇若瑤,你不斷地提到我父親和女兒的死,是刻意提起我的傷心事,讓我辦過吧?就不怕挨個什麼罰?這可是名正言順的當罰!”
“夫人,我不是故意讓你傷心,只是想說,看在延仲,延元爲三小姐守靈,送葬的份上,別再針對他們,放過他們吧巨星從業者。”蘇若瑤誠懇地求她。
大夫人沒那麼好意:“你不說,我還忘了,該向他們道謝,批了兩天的白衣,辦了兩夜的喪事。我回去爭妍墳前說,保佑延仲,延元不要中了陰氣,邪氣。你說的放過他們,我聽不懂。”
大夫人說了一大堆,跟沒說一樣。
蘇若瑤苦口婆心地說:“夫人在錦瑟亭坐着,是在懷念三小姐吧?夫人也知,連老爺這個親生父親都沒有去給三小姐送葬,而延仲,延元以德報怨,一守就是一夜,還上山爲三小姐撒紙錢,一點不忌諱有晦氣。他們做到仁至義盡了,夫人還要視他們爲障礙嗎?”
大夫人想:聽蘇若瑤的話,她還以爲老爺是爭妍的親生父親,看來程迪智也沒臉把爭妍的身世告訴別人。
殊不知,程迪智不告訴別人,不僅是爲了他自己的顏面,也是爲了大夫人自己的尊嚴,可大夫人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她嗤笑着:“裝裝樣子誰不會?延仲,延元的聰明就在此,毫髮無傷地獲得了老爺的讚賞。”
“裝樣子?夫人的話真讓人心寒。三小姐離世那日,程家幾位少爺,夫人小姐可都在場,平時對三小姐百般恭敬,好話連篇,那日卻是畏畏縮縮,不敢出面。
他們對於外出招婿覺得丟人,對守夜送葬覺得晦氣,個個都避之唯恐不及。他們爲何不像夫人所說,在老爺面前爭取這‘裝樣子’的機會,贏得老爺的誇獎?
夫人你立四少爺爲‘嫡長子’,對四夫人和五夫人也和氣,可他們爲何不裝樣子去爭取這毫髮無損的立功機會?都是躲了又躲。夫人你是別具慧眼,穎悟絕倫的人上人,這樣明顯的好惡不會看不出來吧?”蘇若瑤仗義執言地問,說得激動不已,卻沒能讓大夫人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