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兩世姻緣

說着,蘇若瑤真的哭了,摸着墓碑的字,是繁體的:愛妻王昔蕊之墓,夫程延仲立。.

還有日期,怪,這日期,蘇若瑤愣住了:這是七年前的四月初三,那是我來到這個時代的日子完美至尊。爲什麼王昔蕊會死在那天呢?這其不會有什麼牽連吧?

蘇若瑤的胡思亂想讓她聯想到:程延仲在太極鏡有反應,證明他與第二十五代孫有關,那麼王昔蕊是程延仲的未婚妻,會不會也與第二十五代孫有關係呢?

不想了,立刻從小包裡拿出太極鏡,對着墓碑照了起來。蘇若瑤心裡在咚咚地跳,不知爲何會跳地這麼厲害,像是要跳出來了。

再看看那還在石頭埋頭思念的程延仲,蘇若瑤不禁感慨:這個男人,是我這輩子的丈夫?原來如此啊。

我來到這時代,是害死王昔蕊,然後做程延仲的妻子?那我如何對得起王昔蕊?

蘇若瑤涕淚直流,撞地更狠了,直說着“對不起,對不起”,把自己頭也撞暈了。

聽到聲音的程延仲過來,不明裡的他不知道蘇若瑤爲什麼會這麼傷心,拉着她:“若瑤,你是來跟蕊蕊說話的,怎麼在這裡哭?還撞頭,都撞出包了。”

“讓我撞死在王昔蕊面前吧!”蘇若瑤悲痛欲絕,忘了自己的使命。

“雖有美好回憶,可終究還是耐不過寂寞,想別的女人了,還把她帶到初戀的住所來。我,是那個可恥的女人嗎?”蘇若瑤嘲諷着自己。

蘇若瑤不想搶了王昔蕊的男人,她固執地希望程延仲一生一世思念着王昔蕊。

程延仲解釋說:“不是的,若瑤,你不是可恥的,你什麼都不知道、、、”

“程先生,少爺馬回來了,今天要給做什麼特別的菜嗎?”保姆來問了。

程延仲吹着手擺擺道:“按平常的。”

蘇若瑤也已是梨花春雨了,哭得口齒不清了:“佳豪呢?他平時會不會要娘啊?孤兒院的孩子都喊着娘,不喊爸爸科技傳播系統。”

“是的,蕊蕊離開時,佳豪才兩歲,佳豪都不記得他母親的模樣,只有去看照片。”程延仲坐着彎下腰,雙手撐着額頭,剜心般地搖頭:“可憐的蕊蕊,這麼留下佳豪離開。佳豪常抱怨人家有媽媽,他沒有。”

蘇若瑤陷入了含淚的深思:王昔蕊是我的今世身,那程延仲是我今世的夫君,而程佳豪是我的兒子了?我有個兒子,怎麼才知道?

“佳豪今天會回來吃飯嗎?”蘇若瑤也哭着,有點“哇哇”的,想着自己的兒子。

他不說了,陪她一起等。蘇若瑤被風吹地手腳冰涼,但卻充滿希望地問了句:“佳豪,這名字好聽,順口,喜氣。”

“本來我覺得蕊蕊是歷史老師,取名字更有深意,但她一定要我來取,可我也不懂什麼字義,取了這個挺俗的名字,可能重名的很多吧。”程延仲說着,嘆着。

蘇若瑤卻固執地,吹着凍僵的手:“佳豪這個名字是好聽。”

程延仲爭不過她,由着她說吧,只是現在,他很在意若瑤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呢?今天兩人都哭了一場,等下還怎麼向若瑤求婚呢?

想着盼着,遠處有一個矮小的身材走來,邊走邊踢球。蘇若瑤眼裡已模糊,問程延仲:“那是佳豪嗎?”

佳豪似乎是很久沒有看到父親了,一看到程延仲把足球踢過來,程延仲接住,把球踢到一旁,張開雙手。佳豪眼睛澄清明亮地飛奔過來,蹦迪一下跳了起來,撲在程延仲懷,明淨的童音喜悅地喊着:“爸爸,你有兩個禮拜沒有來看我了,我都記着呢。”

“好,爸爸知錯了,”程延仲抱着兒子,拍拍他的背,放下他來:“佳豪,今天家裡來了客人,你看我是明朝一小神。”

佳豪忽閃着澄亮的大眼睛看着蘇若瑤,思索着,然後眼珠兒一轉,童稚的聲音響徹院子:“阿姨姐姐好。”

“佳豪,你好。”蘇若瑤高興地點頭,本有一大堆的話,卻一時說不出來。

程延仲則問着佳豪:“阿姨阿姨,姐姐是姐姐,爲什麼喊‘阿姨姐姐’?”

“你去吧。”程延仲一下子癱坐在一石頭,心裡混亂:因爲回憶到了初戀而痛苦,因爲要讓若瑤知道這一切。

他想的很徹底明白:若瑤,我既然要向你表白求婚,那麼要讓你知道王昔蕊的存在過。如果你不能接受,那算了。

蘇若瑤已走到墓碑前,看到這墳墓周圍長滿了雜草,而墳墓卻很乾淨,看來是程延仲常來這裡,爲王昔蕊掃墓。他是個癡情的男人,對初戀念念不忘,以至於現在都未婚,可他也好可憐啊。

蘇若瑤回頭看着他,平日裡的闊步昂揚,現在卻是個駝背哭泣的男人。

蘇若瑤不禁也想哭了:“王昔蕊,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你此生與程延仲這一相戀,他念你那麼久,你值得了。”

太極鏡有反應,先是一團模糊,然後漸漸地出現一個人影,人影清晰了,竟然是,是蘇若瑤自己!她的心跳動地越發厲害:難道王昔蕊與我長相酷似?可程延仲沒有說啊!

再看太極鏡,面的人影消失,再是一團模糊,模糊變清晰,出現一個女性的樣貌,微笑着,對着蘇若瑤微笑。逐漸又消失了。

跪着的蘇若瑤一下崩坐在地,靠着墓碑,想着清風道長所說:太極鏡是第二十五代孫的,可以照出任何與他有關人的前世今世。

那麼剛纔裡面的影像是說:王昔蕊是我的今世身,那麼我和王昔蕊是同一人的前世今生了?

難怪王昔蕊會在我來到這個時代的那一天死去,因爲同一時間,不容一人的兩輩子天命殮師。所以,是我害死了王昔蕊。

蘇若瑤朝着墓碑撞頭:“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

程延仲抱着她,拖着走,離開墓地,還聽到蘇若瑤只喊:“我要撞死在王昔蕊面前!”

“若瑤你瘋了!”程延仲拍着她腦袋。

“是的我瘋了。”她哭得沒力氣了,因爲太傷心,哭得氣息都傳不過來。

一向氣息穩重的她都不知自己會這麼傷心,哭得快要斷氣了。

躺在沙發的她,穩定了氣息後,也穩定了情緒,沒有力氣地問道:“這是哪裡啊?”

“我和蕊蕊在連城大學做老師的時候,蕊蕊說想在鄉下蓋一棟房子,於是有了這棟房子了。”程延仲看着這房子裡面,尋着他的回憶:“這裡有我和蕊蕊的美好回憶。”

少爺?那是程延仲的兒子?蘇若瑤一下精神蹦起,她堅持着坐起來,開始呼吸困難了,錚錚地看着程延仲:“你有個孩子?”

“是的,那是我和蕊蕊的兒子,今年八歲了,那時蕊蕊生下兒子的時候一直住在這裡。住了兩年。”程延仲未說完,泣不成聲。

蘇若瑤質問他:“這麼沒名沒分地生了兒子,兩年後意外身亡了?爲什麼沒有成親啊?”

“我爸爸嫌棄蕊蕊家窮,與我不是門當戶對,一直不同意,後來佳豪出生,我爸爸才鬆口了,但也不表態。佳豪兩歲了,會喊爸爸媽媽爺爺了,我爸爸才同意我和蕊蕊結婚,可蕊蕊沒有等到那一天超級美女帝國。”程延仲癱靠在沙發:“我想跟着蕊蕊去,想舉辦冥婚,但是爲了佳豪,我沒有這麼做,也沒有再婚,是要把我和蕊蕊共同的孩子養大成人。讓她泉下有知,開心着。”

程延仲以爲她被自己的愛情家庭所感動,安慰她:“若瑤你別哭,今天佳豪他們學校下午放假,他很快回來了。你跟他一樣,還是個孩子。”

蘇若瑤這下停不住自己的腳步了,從沙發跳下站在了院子口,在那裡等。

程延仲跟着出來,拉着蘇若瑤的手:“進去吧,外面冷,風大。”

農村確實城區冷,儘管今天天晴,但還是風大風寒,眼淚被吹乾了,眼睛被吹地刺痛,時而睜不開眼。可蘇若瑤是被釘子釘在那裡一樣,望穿秋水地看着回來的路。程延仲的手被她一次次地打下來。

程延仲也呆了:若瑤怎麼癡成這樣?是在意我有初戀和兒子嗎?可是若瑤,你在等待佳豪回來。

“是的,他又踢球了,肯定弄得一身髒。”程延仲嘴裡批評着,卻是心愛的批評。

蘇若瑤卻說他:“小男孩是在泥巴里長大的,有什麼不對啊?”

“也是啊。”程延仲附和着她的話,不知她爲什麼那麼護着佳豪。

走近了,蘇若瑤才摸乾眼淚,看清楚她今生兒子的樣子,棉襖棉褲棉鞋,都是粗麻的,一點不是有錢人家孩子的打扮,頭帶着個毛線帽子擋風的,兩邊吹着兩個小球。

再看看臉,活脫脫一個小程延仲,蘇若瑤不禁捂住了欲哭的鼻子:“他真像你,但是好可愛。”忍住不哭,因爲很開心。

程延仲這下也有了點笑:“嗯是的,從前蕊蕊也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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