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時間對於張陳來說去早已有所打算,因爲接下來張陳本就是需要尋找一處靜謐之地來用燭九陰的血肉以《喰品》中殞喰所撰寫的龍族吞食方法來淬鍊肉身。
完美切割的龍肉在張陳的喰腹空間中得到極好的保存,只等待着張陳進食的開始。
克蘇魯的洞穴中溫度與自身體表溫度相差太大,長時間的抵禦張陳雖然可以做到,但必然會對平靜的內心有所影響。因此張陳離開克蘇魯所在的海底洞穴而來到正上方自己原本所固定的船隻上,開始爲期一年的燭龍之肉吞噬。
“「吞龍臂」……真是期待這一神器由克蘇魯鑄造成功的那一刻。還有兩年則是古晨所說的,由蘭繆所引領而所有獄尉前往獄間的一處隱秘之地參加獄尉的終極考覈,即便我無法成爲獄尉,也一定要跟在其中前去看看。”
坐在靜謐海洋表面的張陳心中對於未來的發展有着規劃,手掌攤開,浮現出一塊完整龍鱗鑲嵌的龍肉。
按照《喰品》中最爲困難的龍肉攝取方式,張陳不借助任何能力的情況下,以嘴口內的牙齒撕咬龍肉,將攜帶有燭龍威嚴的整塊龍肉直接吞入體內以人類肉身的普通方式消化。
…………
雲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賈心於半年時間內在儒道的洞府內領悟所有的精華要領,等到賈心從山洞走出時,菩提老祖的身形在第四十九重峰顯現而出,示意着賈心跟上自己。
在菩提的引領下,兩人再度來帶單獨封閉的亭下開始棋局。
而這一次賈心的行棋方式卻與以往以來不同,曾經注重於布大局與防守爲主的手段,轉變爲一種極其強硬的進攻方式,不惜損失大量棋子來取得勝利。
“哈哈……無論如何都難以在棋盤山贏得你,在棋藝上的造詣你實在是非常人可以比擬。”
“師父過獎。”
平時需要數天的棋局,今日只在一個半小時內完成。
“沒想到你竟然可以在體內心魔全面滋生的情況下將儒道的精髓全部悟透而洞察本心,看來我菩提也是完全猜想錯誤。本以爲儒道的修心可讓你將體內的心魔徹底封印下來。”
“心……什麼是心魔,什麼是本心。爲何師父要將兩者分開來看待?”賈心反問一句。
“哈哈,既然你頂着心魔將儒道大成,這樣必然可將兩者混爲一談接下來的你應該是要去修真界嗎吧?”
“是的。不過師父請放心,此次之行並非以道宗爲目標。而且在一對一的情況下,當前的我還沒有信心贏得道宗,不會在如此魯莽。道宗的真實情況我已經調查出來一部分,不知有一點師父可否解惑?”
“說來聽聽。”菩提略有興趣聽聞賈心的疑問。
“大概距今六千多年。修真界還未從史前大戰恢復元氣而一蹶不振的時候,是否嘗試從新晉零間的生靈中收取了一部分天資卓越並有着修真歷史的魘鬼?”
“這件事情你都能調查出來嗎?不愧是我菩提的弟子。”菩提摸着鬍鬚大笑着。
“師父的意思則是肯定了我之前的問題嗎?”賈心在這件事情上似乎需要絕對的確認。
菩提並沒有再次給出回答而是談及另外一件事情:
“你口中的朋友,我半年前與其見過一面。是一位有着多重命運交織的獄使,然而卻懷着一顆簡單的人心。這樣的變數,你有過考慮嗎?”
“張陳他我的確是考慮過,但我沒有實在的把握可以將他身上的變數控制。”
“對了,你的這位朋友讓我傳一封口信給你,說是有關於虞茗的真實身份已經得知……”
在聽聞菩提的講述時,賈心的眼神微微發生變化:“與我的猜想差不多,真有意思。”
“十二年過後再來方寸山一趟。爲師到時候有重要的事情與你講解。從今日你踏出方寸山開始,你的任何行爲都與我方寸山沒有任何關係。”
“多謝師父多年來給予的契機!”
賈心以雙膝跪地,低下頭顱將額頭貼至於身前地面上,向着菩提老祖致以發自內心的感謝。
菩提老祖用極其緩慢的動作收納面前的棋盤,隨着身形漸漸消失至賈心的視野中,後者沒有任何的停留,迅速離開方寸山。
…………
在這一年中,在獄界與原屍界亦即是現五邪界的道路中有着一位騎着血色戰馬,身上披着暗紅色斗篷的男子快馬加鞭前行着。
馬蹄每一次落下,都將在地面留下血色的蹄印。
以西南方接近五邪界。實際上是因爲此人感受到在西南範圍的五邪中彌散着一股透着邪惡與冰寒的血能氣息,這樣詭異的血能吸引着此人到來這裡。
“五邪界,張陳他竟然加入這樣的組織嗎?”
血色戰馬上的男子來到五邪界邊緣時將罩在頭顱上的兜帽脫去,斗篷下方的豁然是三年前與張陳詢問過佟烏信息的古晨。
當前的古晨已經不像曾經那般如同歐式的混血貴族模樣。亂髮散落在肩膀上的古晨在這些年期間都在於全身極度滿溢的魔化進行調和。
當時的獄尉考覈,是在零間意識的協助下將詭異洞穴中所有的魔化之物全部收入古晨體內,魔唸的強度早已遠遠高於全魔化的狀態,古晨可以說是達到500%的魔化早已突破人類應該達到的極限。
在考覈過後的數年時間內,古晨將所有的魔念全部融匯全身。
以至於當前古晨的帶來感覺已經完全不同,甚至可以用魔念來抵抗零間對於他獄尉身份的壓制。曾經認識古晨的人或許現在以無法認出他的身份。
當前古晨的魔化狀態並非完善,經過數年時間的調和還無法將魔唸完全融入進身體的核心——血祖晶珠,加以最爲完美的運用。
古晨的視線中面前一片類似於梯田式的原野,不過流淌在田野間的全都是一種冰冷的血液。
“好古怪的血液,我殺掉血界中的大量高階成員中,沒有一人的血液是這樣的。沒有生機,反而是充滿着冰冷與死亡的血液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與血液本應該代表的生機背道而馳。這樣的難道是我救贖之路上的必經之路嗎?”
古晨踏進五邪界的邊緣而行走在由鮮血所灌溉的梯田之間。
“獄尉大人來到我這裡有什麼吩咐嗎?”
梯田間,一位手拿鋤頭身體枯槁佝僂的農夫用手掌擦去額頭的汗液而詢問向古晨。
“佟烏嗎?”
古晨拿到過佟烏曾經的獄司百人榜木牌,對於其形態樣貌有着一定的印象,不過木牌中存留的佟烏是一位身體稍稍有些瘦弱的年輕小夥,而非現在這般如同受病痛折磨的老人般枯槁。
“原來認得我嗎?你體內的血能很強大,坐下來聊聊天吧。”
佟烏扔下手中的鋤頭而向古晨招了招手,示意其跟着前往不遠外的住處。誰知這個時候另外一道嗜殺邪惡的氣息從古晨身體的另一側襲來,伴隨着嘈雜的金屬摩擦聲音。
“理髮師……”佟烏口中嘀咕着。
古晨側向殺意波動傳來的方向,見到一位全身雙手套着十隻剪刀的瘋狂之人向着自己而來。
在理髮師即將接近的瞬間,古晨手掌陡然凝聚出巨大的血能,整隻手臂增長而巨大化將理髮師直接捏合在手掌之中動彈不得。
“什麼意思?”古晨側向佟烏而問着。
“此人的所作所爲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但同樣的,他的行爲我也無法干涉。獄尉大人可以選擇將此人給殺掉,反正虞茗大人並未身在這裡,他的死亡沒有人會管。”
“……原來如此。”
古晨將注意力全部轉向手掌捏合的理髮師,正要用力擠壓時,內部傳來一股極其邪惡的感覺,而瞬間有着數百道刀影從內部割裂古晨的手掌。
血液四濺,從內部掉落出一隻頭髮不斷伸長的怪物,身體上長出大量的手臂。
黑髮甚至有着部分從地面蔓延而向古晨的身體,試圖進入古晨的血肉之中。
“靈魂都在發生根本的質變。”
不過一會兒,整個山野梯田全全覆蓋上一層黑髮,古晨已經徹底墮入理髮師的領域。
後者黑髮間的面部顯露出數十雙小眼睛,扭曲的雙腿速度是之前的速度而揮動着剪刀向着站在原地雙腿由黑髮所束縛的古晨而來。
“獄尉!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的材料,我一定要好好拿回去解剖收藏。”
瘋狂的言語下將理髮師殺人的惡劣習性表露無遺,古晨眼中,由此人所殺掉生靈至少是數以萬計,甚至更多而且殺死前都要將對象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
“噌!噌……”
理髮師剪刀在瞬間千百次劃過古晨的身體,然而卻根本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斷去的古晨手臂立即在自身與理髮師之間形成,五指一把捏合住對方的頭顱,一種暗色的血液強制從理髮師的七孔鑽入體內。
“啪!”
理髮師的整具身軀從內部炸裂開來,散落出來的並非血液而是大量的金屬剪刀與雜亂的頭髮,生機消散而死亡。
頓時間,遍佈於梯田間的黑髮全部退散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