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嗎?”
對於張陳來說,若是血肉型的鬼物,那對付起來完全就是事半功倍。只是當自己感應過去並未發現有任何血肉型的活物,全都是一些死物罷了。
“我走前面吧。”
張陳用手擋住身側的陸生,自己走在了前端,畢竟陸生在自己眼裡還是同學關係,若是實力不濟可就麻煩了。
隨着慢步靠近出口,血腥味道越加凝重,然而在這一縷縷血腥味當中還夾雜着一個鬼物的氣息,氣息微弱但是質量卻是在高級鬼物的層次。
然而當張陳踏出口的瞬間,卻沒有出現自己想象的場景,亦即是石碑上所描繪的十隻手,三隻頭的怪物。
在出口外卻是一個小型的圓形房間,而在中央有一處巨大的磨臺正在以緩慢的速度轉動着。巨大磨臺分爲三層,在其頂部站着一位身高一米二的小男孩,顯然便是陶衝以及村長口中的男孩。
“普通高級鬼物嗎?”張陳暫時是沒有輕舉妄動,因爲自己進來的時候,小男孩瞥了自己一眼但卻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此時的小男孩正拿着一具屍體將其慢慢地放入磨臺頂部的碾磨口,三層磨臺第一層的磨合將屍體基本碾成碎肉以及骨塊,第二層將骨塊與血肉分離繼續碾磨,而第三層完全碾磨出濃稠的血液讓其流至地下的一個有着金屬鑲邊的洞口內。
“吞!”
小男孩是靈體型的鬼物,張陳出其不意地擡起右臂,手掌間一道嘴巴長出,森白的牙齒上下咬合。
張陳在半年時間用這一招瞬殺了很多鬼物,每次都能夠出奇制勝。然而這一次,卻出了差錯。站在磨臺上的小男孩毫髮無傷。也並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原因並不是男孩擋住了張陳的攻擊。
而是在張陳手掌的嘴巴咬合的瞬間,一大堆爛肉從磨臺下方的金屬鑲邊洞口內生長而出,使得張陳一口吞掉了一堆爛肉。
然而在爛肉阻擋張陳攻擊之後,本是站在磨臺上的小男孩卻是做出了極度駭人的舉動,男孩竟然將自己雙腳踏入進磨臺內。任憑緩慢磨動的磨臺將自己的身體碾碎。
張陳也是看出了這磨臺的特殊,上面刻印有數不盡的符文,雖然小男孩是自願的,但磨臺竟然能夠將靈體型的高級鬼物直接壓榨至離散的鬼氣,碾磨主意識,實在是不可思議。
“我們來的真是恰到好處,如果猜得沒錯,男孩自願將自身融入進鎮壓在下方的大東西體內。”
陸生十分悠然的說完後,磨臺上的血液混着男孩的鬼氣魂髓已經完全流入金屬鑲邊的圓形通道內。並且聽見‘哐當!’一聲巨響,圓形通道被關閉了起來。
“看來這個地下通道既是封印大傢伙的地方,同時也是他的進食之地啊。按照村長所說每逢佳節會在洞口奉上牛羊,這些畜生在大傢伙意識的牽引下沿着環形通道慢慢來到磨臺中央,將自身投入磨臺之中,成爲大東西的食物。”
“但是男孩的到來卻是讓不知在下方封印了多久,早已忘記人類血肉鮮美的傢伙再次嚐到了真正的美味。而這麼些日子裡,男孩不斷地將新鮮的人類作爲食物投送下去。爲得就是喚醒下方大傢伙對於嗜人的渴望。”
“不巧今日時機成熟,這位雄心勃勃的男孩也想要成爲下方大傢伙的一部分。或者說是完全控制他。”陸生的分析能力讓張陳是大開眼界。
“現在下去嗎?”張陳問道。
“自然是要下去,若是讓男孩與下方的傢伙完全融合,倒是對付起來會麻煩一些。只是這塊封印之地能夠困住大傢伙數十年甚至於數百年,我們想要下去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先試着找找有沒有通往下方的出口開關吧。”
張陳一跨步來到之前倒入血肉的金屬鑲邊孔道,連續涌出蠻力。精神力以及喰鬼的能力竟然都無法撼動這開口,僅僅是留下幾道痕跡罷了。
“你看看這房間四周。”
隨着陸生的話語,張陳擡起頭看向這個正方形的房間,然而在壁面竟然是用銅質材料刻印着一副巨大的圖像。
從進口處左手邊看起,圍繞着整個圓形大廳展現着一副巨大的畫卷。畫卷描述的內容自然是於在山洞內那一處錐形石塊有所關聯。
但是在畫卷裡的故事似乎是講述着怪物的來源。
…………
晚清時期
秀山村原來是一座較爲繁華的小縣城,作爲兩座城市之間極其重要的樞紐,當地居民的生活條件極其富裕。
然而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在縣城內的縣令家中,才僅僅懷胎六個月的妻子竟然是破了羊水,生出一個僅僅有兩個雞蛋大小的嬰兒。而且當時的接生婆在將嬰孩成功分離出母體後,直接是被嚇倒在地。
嬰孩除了正常的雙臂外,竟然還在胸口以及肚臍上多生出了三隻手。不僅如此,在嬰孩的後腦勺還有一張扭曲的面龐,嘴口眼鼻通通存在。
房間內兩位侍奉的侍女也是被這怪嬰給嚇得說不出話來。
而此時的縣令可謂是晚年得子,五十八歲的縣令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兒子,儘管如此畸形,但依舊是百般疼愛。
嚇倒在地的接生婆指着縣令手中的怪胎說道,“此子乃邪魔入了婦人的身體而產下的怪嬰,萬萬不可養育成人。”
誰知道,平日裡隨和的縣令在聽到這一句話後,怒髮衝冠,直接拿起桌面上的細劍削掉了接生婆的腦袋。這一舉動直接是將兩旁服侍的侍女嚇暈過去。
時間過去一天,縣令自然也是秘密找了當地最好的大夫,看看能不能幫自己的孩子變回正常人。前來的大夫本以爲這長在孩子身上的多餘手臂只是一些組織病變分化的凸起物,但當發現嬰孩能夠自由控制五隻手臂後,大夫是嚇得立即辭退而去。
在縣令看來嬰孩無論是什麼模樣,都是自己的孩子。
但是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嬰孩展露出來的怪事也就越來越多。首先第一件事,從嬰孩出生開始的飲食成了大問題。
孩子的母親在餵食其母乳時,嬰孩竟然一滴都不是食用。家裡人爲其從奶牛養殖戶那裡弄來新鮮牛奶,可嬰孩依舊不食用。縣令爲了這件事情是傷透了腦筋,無論是任何食物放在嬰孩面前,其通通不食用。
直到第三日,飢餓難忍的嬰孩自行從房間內爬行而出,來到廚房裡將困在角落裡的一隻公雞活生生的拔去羽毛並連同器髒全全吞入腹中。第二天這件事情立即被發現,家裡人才慢慢知道,這位嬰孩竟然只食用生食。
而第二件事,是嬰孩在被取名爲屈平後,其後腦勺上的面龐開始說話。
每當有人呼喚屈平這個名字後,往往應答地並不是前面的嘴巴,而是後面的嘴巴在應答。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家裡人也發現,前面與後面兩張面龐並不是統一管理,反倒像是兩個各自獨立的人。
不過對於全身的操控還是依靠面前的臉,後腦勺的腦袋僅僅是能夠獨立思考並說話而已。
而心態已經有些扭曲的縣令竟然是將這樣的現象當成是自己的夫人生了一對雙胞胎。
然而就算是心態扭曲的縣令也知道這樣事情的嚴重性,自己是絕對禁止自己孩子的事情被外界所知道。在這個封建的年代,若是孩子的事情被傳到外面去,很有可能會要了自己孩子的性命。
時間一天天過去,終究是紙包不住火。
自己孩子的消息在一夜之間竟然傳到了長沙,不巧司馬巡撫正在長沙辦事,聽聞到這駭人的傳聞後,也是抱着好奇心快馬加鞭地趕到了這個小縣城裡。
儘管縣令想要極力掩飾,但是巡撫可不是大了縣令一官半職,而是高了數個官位。
巡撫直接下令讓自己的親衛搜尋整個縣令府邸,很快在一樓後院的房間裡有了發現。當巡撫在親衛隊的陪伴下來到後院屈平的房間後,嗅到滿屋子的血腥味以及看見趴在牀上,長着五隻手,前後兩張面龐的小孩後,巡撫的心中立即將此子當作是妖邪之物,起了殺心。
被瘋狂之心矇蔽的縣令,對巡撫做出了威脅動作,導致被親衛隊當場殺死。
看着死去的父親,屈平後面的腦袋立即露出兇相,將面前兩個親衛的脖頸撕咬開來。五隻手的加上雙腿,爬行速度極其之快,硬是殺掉了措不及防的七名親衛隊員。
而司馬巡撫從小習武,在被小東西咬斷兩根手指的情況下,一劍將其胸口刺穿。而後命人將這怪胎交給當地寺廟作法,祛除了體內的邪物。
巡撫因受傷而返回長沙,留在當地寺廟裡的怪嬰屍體,在當夜由主持在內的九名得道高僧一齊誦經,超度其體內的邪物。
然而回到長沙養傷一夜的巡撫在向下屬打聽關於秀山縣的事情後,然而下屬的回答卻是讓巡撫嚇得面色蒼白,當機立斷備上馬匹與乾糧返回帝都。
一夜裡,整個寺廟裡的得道高僧全部被殺過……確切的說應該是被吃光,而怪嬰的屍體卻是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