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市郊外大概十公里的一個小鄉村裡,一位皮膚黝黑的老人正坐在自己製作的木椅上悠閒的叼着自己的老煙桿。
“嘎吱!”木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腦門上留着一小戳頭髮的胖小子跑進了老人的木工房,活蹦亂跳地四處觀看精緻木工雕品,並伸出肉嘟嘟的稚嫩小手將一隻狗木雕捧在手心,細細觀看。
“誰家的胖小子,這麼不懂規矩,不敲門擅自進來也就罷了,居然還未經我同意動我家的東西。”老人雖然語氣有些惡劣,但是依然是閉着眼睛叼着煙桿一動不動。
“這條狗該不會是當年守在山門下的那隻靈犬吧,竟然能夠用木頭將其雕刻出那靈犬當年的幾分氣息,那條靈犬也達到了煉骨期,快要結成妖丹了吧?想不到師弟終日不回師門留在這裡做一個木匠,修爲遠非幾十年前能比啊。”
這圓胖童子說話時,這石屋裡的門窗通通緊閉了起來。
“哈哈,師兄你這回童大法比以前也精進了不少啊,說起話來倒是也像個童子了。”老人深深吸了一口煙桿,笑着說道。
“這次是來帶我回宗門的嗎?難道有什麼要事發生嗎,居然找上我了。”
“宗門內哪有什麼大事,只是昨日五師弟夜觀天象,算到這天府市似乎會有大事發生,弄不好會屍橫遍野,而且與那般獄間的傢伙有關。不巧三師弟你又在此化凡,所以我就順道過來向你打聽打聽,看你知不知道這事情的原由。”
童子放下手中的狗犬木雕,雙手附在背後,慢步走到叼着老煙桿的老人面前。
“這個事情嗎?我倒是略知一二,如果如老五所說涉及到獄間的人,倒是還真有些麻煩。我會注意的,如果出了什麼事,我一個人應該夠了。”老人吐了一個菸圈。輕輕地說道。
“好大的口氣,三師弟啊三師弟,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師兄也就放心了。門口那把木劍不錯。就送給我吧,我有個弟子正好缺一把趁手的兵器。”圓胖童子說笑着,便轉身走到大門口將木劍收回了類似於張陳的乾坤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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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怕你今日來此並不是爲了通報我這件事吧?憑你的性格不會爲了這點小事跑腿的。”
“哈哈,師弟還是慧眼如炬,我聽老五說,師弟收了一個弟子而且還是個妖物。沒有什麼比師弟你收徒更讓我提得起興趣的了,隨意特地來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曠世奇才能夠入師弟你的眼,誰知道師兄我時運不濟。什麼也沒見到,我還帶了好東西,只好下次遇到你徒弟再給了,木劍我先收下了,師弟保重。”
木門未被開啓。但圓胖童子卻已經不見了蹤跡。
“這個老五,以前警告過他,沒事不要卜卦我,哪天回到宗門得好好修理一下他才行。”老人再次吸了一口煙桿。
“話說我那徒兒居然到了一個我都感知甚微的時間碎片中,不知道是禍是福,這也算是對他的磨練吧。只是這天府市的獄使,希望不要做得太過分啊。若是逼得我都要出手了,那就真是太麻煩了。”
老頭揹着雙手,馱着背,慢步走出了石屋。
…………
“難道這書生有這種惡趣味嗎?讓我們去體會他的悲痛往事,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又有什麼目的。”張陳回到南苑後也並沒有再去二樓探查情況。既然書生對自己沒有惡意,那自己就按照約定好的,繼續進行下去好了。
因爲張陳是屬於雜役,平日裡很難見到主子,吃飯也就在下人聚集的地方一起打飯吃。不過聽身邊同等身份的下人說,以前他們的生活很是艱苦,平日裡就這八個人要負責整個宅子的衛生打掃,還要跑腿打雜,伙食也比較差。但是這少奶奶入住了左家後,每個人分工明確,平日裡乾的活就輕鬆了不少,而且伙食也得到了改善,大家都把這美若天仙的少奶奶當做菩薩一般十分尊重。
張陳自然也知道這少奶奶的爲人,自己在這裡也不過是一個配角罷了,小白纔是主角,所以自己也沒多擔心這宅子的事了,讓其順其自然。
然而就在今日的晚上,張陳與下人一起打水洗漱後,剛回到房間時,一隻甲蟲飛進了張陳的房間。
“蟲螢,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張陳問道。
“少奶奶離開自己的房間了,似乎向着小白的房間去了,行動十分隱秘。”
“另外,那小白也有動靜,應該是從房間裡出來了。”
“既然如此,我去看看什麼情況,蟲瑩你跟着我一起來吧。只是看看什麼情況,發生任何事都不要插手。”
停在肩膀上的甲蟲發出“嗯”的一聲便飛離而去,張陳走出門,裝作是去上茅房,當身影沒入夜色中時,化爲一道黑影縱身跳上了大宅屋頂。
“這白勝展似乎朝着左家主的房間走去了,他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在張陳的眼中,白日風度翩翩,面容和善的書生,此時竟然兇芒畢露,一臉猙獰的樣子。
白勝展來到左家主與其正房休憩的房門前,用手指沾了一滴唾液,輕輕戳破了窗紙,將早已準備在右手的類似於煙槍的木管插入了門後。
“看來這白勝展應該與這左家主有深仇大恨,最大的原因應該就在於那個少奶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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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勝展正要往木管中吹氣的時候,一雙手從其身後將白勝展死死抱住,並且那人的臉頰上竟是因爲悲痛而留下的淚水。
書生渾身一震,停止了嘴上的動作。
“靜憐你這是爲何?殺了他我們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嗎?”白勝展說道。
“最開始我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殺了這個老頭,我就可以逃出去了。可以哪有那麼簡單,我在左家呆了一段時間發現左家和這市區裡的衙役,甚至京城裡的一些高官都有密切聯繫,是他們洗錢進財的地方,若是這左家主死了,牽扯下來的事情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到時候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都會被抓起來處死。我陪你去你房間,我們再細說。”
身後的人自然就是少奶奶靜憐。張陳看到這一幕自然肯定了這兩人以前一定是舊識,甚至於這靜憐可能是白勝展的未婚妻。
兩人走在走廊上,靜憐的眼中盡是悲痛與傷感之情,而白勝展卻是咬牙切齒十分不甘心。隨着兩人進房後。張陳和蟲螢也轉移了位置,來到書生客房的窗外。
“白勝展,這左家家主對我百般迷戀,甚至很快就要將我納入正房。而且他們左家人天生體質虛弱,沒一個能夠活過六十歲,這左鍾都已經五十二了,等不了多久可能就老死在牀上。到時候我就是這左家最大的主人,給你在這附近買一棟房子,我們每晚就能相見了。”
“可是這幾年你讓我怎麼等,你走了以後。我寢食難安,讀書也難以平和心境,大不如以前,我這樣去京城參加考試,肯定只有無功而返。這左鍾什麼時候老死。我就要受幾年的折磨。我不甘心……”
白勝展也開始悲痛起來,這是靜憐竟然將香脣直接印在了白勝展的嘴上,並且慢慢脫去自己的上衣。這時,兩人心中的悲痛全然被丟在了一邊,纏綿在了一起。
“啊!”蟲螢這個女生連‘寺廟’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怎麼可能知道這種敏感的事情,竟然差點叫了出來。但是迅速被身邊的張陳給捂住了嘴巴。同時帶着蟲螢跳下了二樓。
雖然月光的光亮很微弱,但是張陳依然能夠看到滿臉通紅的蟲螢以及其急促的心跳。張陳自然也是第一次看到,壓抑住自己的心情後,發現自己和蟲螢之間竟然有些尷尬。
“蟲螢,今晚應該沒什麼大事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留我在這裡就行了。”張陳十分尷尬地說道。
“好……嗯!”蟲螢也不敢擡起頭看張陳,化爲數百隻蟲子便飛向了自己的住處。
“小白這傢伙豔福不淺啊,只好在下面等着了。”張陳也很無奈,只要自己將聽覺能力放大,立刻就能聽到房中傳出的嬌喘聲。
張陳正在想要不要回房時。突然發現嬌喘聲停止了,隨後便將聽覺放大,開始竊聽房間內的情況。
“靜憐,我……”白勝展穿上衣服後,剛說出一句話便被靜憐用手擋住了嘴巴。
“把這個帶好,回家好好等我的消息,我的心裡一直裝的都是你,順便幫我照看好我的父母。”靜憐從衣服兜裡拿出個打包好的小布袋,白勝展打開一看裡面竟然有三錠金子。
“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得快點回房去,不然被發現了,我們的未來就沒了。你明早收拾好東西,早點離去,爲了避免懷疑我就不會出來送你了。等我好嗎,勝展?”
說完後,靜憐拿下遮住白勝展嘴巴的纖細玉手,在其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後,便起身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而白勝展雙手死死拽着手裡裝着金錠的布袋,雙眼忍不住不停地涌出淚水,滴在顫抖的雙手上。
然而離開房間的靜憐正小心翼翼地準備放回西苑,走到大廳的西門時,一陣陰險的聲音從其背後傳來。
“少奶奶,不知道這麼晚,您一個人動身到這大廳來做什麼呢?”說話正是那個老管家。
“你…你一個下人管那麼多幹什麼,再多管閒事,明天就讓夫君將你給掃除左家院門。”靜憐被嚇了一跳,畢竟自己在做偷雞摸狗的事。
而身後的管家微微一笑,一個鞠躬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