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27日
“轟隆轟隆!”萬和小區五棟三單元外的空調機飛速的轉動着。
房間內的大牀上躺着一個大字型的健壯青年,腹部六塊腹肌外加人魚線很明顯的顯現出來,兩眼之間寬度適中,鼻樑高挺,臉龐上的曾經稚氣被一種棱角分明的粗獷所代替。
19歲的張陳此時正躺在牀上,鼾聲四起。
昨日夜晚,張陳計劃行程,收拾裝備着行李,最後躺在牀上時還與王藝芷兩人通了一個小時的電話。
關掉手機正要入睡時,自家小區內忽然響起了尖銳女性的尖叫聲。
張陳本以爲是小區裡進了竊賊,從窗口迅速掠出,打算去小小整治一下竊賊。誰知順着之前女性聲音的方向前去之時,發現事發之地似乎在一戶居民的家中。
張陳隱匿氣息從微微打開的窗戶進入聲音源頭的居民家中時,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房屋之中。張陳在沒有感覺到有鬼氣的情況下,迅速意識到大事不妙,立即向着血腥源頭的臥室走去。
臥室門口一個穿着粉紅兔子小睡衣的不到三歲大小的小女孩站在那裡,透着依稀打開的門縫看着臥室內的情形。
而臥室中,一個看上去衣冠楚楚的男子穿着一件淡藍襯衣與一條黑色的西褲,手中拿着一把鋒利的切肉刀,正在切割着一個生機斷盡的女子。
“咔!”好不容易切斷了頭顱,女子雙眼如同死魚眼睛鼓出的腦袋沿着地板滑落至門口。
張陳一把捂住門口小女孩的雙眼。同時將小女孩的這段記憶刪除並讓其返回房間睡覺。推開門,張陳清楚地看見房間的牀頭之上掛着兩人結婚時幸福的婚紗照,然而此時竟然會以這樣罪惡的結局收尾。
男子擡頭看見張陳這個陌生人站在自己臥室門口時,染紅的雙眼立即對張陳起了殺心。然而站在門口的張陳何嘗沒有對此人起殺心,在自己看來這種人完全死不足惜。
張陳一把掐住男子的脖頸將其從地面提了起來,任憑其手中的切肉刀在自己身上劈砍。
男子被張陳掐住的脖頸上方漸漸開始缺氧,面色變得蒼白髮紫,雙手的揮舞也是越加緩慢。就在男子即將因爲窒息而亡的一瞬間,張陳鬆開了右手使得男子落在地上,虛弱至極地不停咳嗽並攝入新鮮空氣。
用房間內一根繩子將男子五花大綁後。張陳用家裡的座機撥打了110電話。
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張陳在牀上輾轉反側,腦袋中被之前的瑣事所困擾。那三歲的小女孩從今天開始成爲孤兒,今後的生活一定無比艱辛,同時小女孩讓張陳想起了一個人。都江市中爲自己捨去生命的芳子。
…………
躺在牀上的張陳忽然睜開雙眼。伸出右手將牀頭的手機拿在面前一看。上面剛好顯示着8:00。
“今天上火車再好好補補瞌睡吧,10:20的火車,得趕緊起牀才行。”穿上散落在牀上的短袖短褲。洗漱完畢後,還準備給父母打個招呼卻發現兩人已經很早離開,然而在茶几上放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鍋貼餃子以及一封寫滿字跡的信紙。
張陳坐下身來將信紙過目一遍並剛嚥下兩個鮮嫩的芹菜牛肉。
“咚咚咚!”急促地敲門聲響起,張陳微微一感應便知道門外是誰,房門打開後,外面站着王藝芷與蟲螢,兩人身後還跟着小涅。
“張陳還不快點呢,這麼晚了你還在吃早餐。”王藝芷穿着純白色的t恤和牛仔短褲,以及一雙小巧的板鞋,大大的馬尾紮在腦後一副青春活力的模樣。
“昨晚發生了一些事情,弄得好晚才睡。待會還得去火車上補覺才行呢。”
“真沒勁呢,我們可是說好了要在火車上多玩玩,才選擇坐火車。買了四張軟臥票,整個房間都是我們的,可不許睡覺。”
王藝芷說着便跑過來坐在張陳身邊張大着自己的嘴巴。
張陳無奈地搖了搖腦袋,將一個鍋貼餃子喂入王藝芷的嘴裡,一旁的小涅並不懂這些人情世故,而蟲螢則是沒有看向這邊,乖巧地站在張陳家門口等待着。
“走吧!把行李都放進來咯。”張陳將乾坤袋一打開,所有人的行李都自動被收了進去。
…………
“從天府發往長沙的t1305次列車已經進站,請乘客通過檢票臺依次檢票上車。”
張陳一行人都是第一次出省旅行,大家都不免顯得有些興奮。排在長長的隊列中,王藝芷和蟲螢兩人聊得如火如荼,小涅倒是一句話也不說,一聲黝黑的皮膚以及耳垂上掛着的暗金色長條耳環極其顯眼。
“好啦,你們別聊天了,跟緊我,這麼多人小心走掉了。我們是五號車廂,走這邊。”
在張陳的指示下,四人各自持着火車票,在五號車廂門前的乘務員手中換取了牀位卡,並來到了自己四人單獨所在的軟臥房間。
軟臥車廂是四人一個單獨房間,並且有房門可以關閉。內部有自動調控的中央空調,每個牀位頭上都有一盞讀書燈。
“哇!好溫馨的房間哦。”潔白的傳單以及舒適的環境讓王藝芷進門後,不禁爲之感嘆一聲。
“我和蟲螢妹妹睡下面,張陳你和小涅兩個大男生就睡上面吧?”
張陳作出一個ok的手勢,便從乾坤袋內將行李箱拿了出來,取出不少零食以及生活必須用品,隨後舒適地躺在自己牀上。
“哈哈,開了開了!”王藝芷一邊向嘴裡塞着零食一邊興奮地看着窗外倒退的鐵軌說着,“張陳你好沒味哦,下來大家一起聊天咯。”
“哎呀,你讓我稍微躺一會吧。小涅,你陪他們聊天吧。”
“是的主人。”小涅一副恭敬地模樣,而站在牀下的王藝芷鼓着嘴巴,一副不樂意的模樣看着張陳。
“咚咚咚。”軟臥間緊閉的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王藝芷打開門後,一位手捧着一本本書籍的乘務員走了進來,“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去湖南旅遊的吧。”
乘務員一進來就滔滔不絕地說着,而王藝芷單純的腦袋很快就被套了進去,五分鐘過後,花了四十元錢購買了一本自己都不知道內容是什麼的雜誌。
等到那乘務員走後,王藝芷看着自己手中的雜誌才反應過來,立馬說着:“張陳,你別說我。我知道我腦袋笨容易被騙,不然我找你這個男朋友幹嘛呢。”
“知道錯了就好,因此讓我先睡一會吧。”
“睡死你,蟲螢妹妹,小涅我們三人來打鬥地主。”王藝芷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副早就準備好的撲克牌,三人開始開始大戰了起來。
王藝芷的顯得一點也不矜持,每次一點點小事情,就會不顧自己形象地大笑出來。
然而張陳倦意上頭,儘管外界充斥着火車的轟隆聲以及王藝芷三人的笑聲,但很快便進入了睡眠……
不知過了多久,張陳緊閉的雙眸突然睜開。房間內王藝芷等人消失不見,同時在空氣中瀰漫着濃稠的白色霧氣顯得有些詭異,而張陳用左手貼住自己的左胸膛感受到了自己正在跳動着的心臟。
“夢境嗎?”
張陳起身從牀上跳下,將自己軟臥房間的房門推開。車廂的走廊上彌散着的濃濃白色煙霧將肉眼可見度限制在兩米左右。夢境中缺失了能力的張陳與普通人基本沒有任何區別。
走過一間間臥鋪房間,發現房間內一個乘客都不存在,彷彿整個車廂的人都人間蒸發了一般。
然而不斷地向前方走動着,穿過臥鋪車廂來到硬座車廂時,張陳見到了硬臥座位上坐滿了面無表情,體色蒼白的乘客,所有人都只是僵硬地坐着一動不動。
張陳將右手搭在一位三十多歲男子的脖頸上發現其體溫已經近乎冰冷,而且脈搏完全停止,但是讓張陳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卻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生氣存在。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張陳發現這裡的所有人都是一樣。生機尚在,但是體溫和脈搏都是死人模樣。
“只有夢視之體才能夠使得夢境如此清晰如同現實一般,然而夢視之體能夠看到過去或是預示未來,這一幕可千萬不要是未來啊。”
張陳可不想自己的旅程剛開始便遇上麻煩,自己還是盡力在夢境中尋找着一些相關線索,看着這一動不動坐在位置上的人們,張陳忽然注意到一個細節之處。這些人下顎肌和咬肌繃得很緊,全都將嘴巴死死閉合上。
“嘴巴里有什麼東西嗎?”
張陳來到以爲年過半百的老人身邊,伸出手觸碰到對方冰冷的面龐。左右手用力試圖搬開老人緊閉的嘴巴。
“好緊!”張陳雙手肌肉顫抖,一發力將老人的嘴巴猛然搬開。
然而在其發黑的舌苔之上,貼着一張黃色的符紙,同時嘴裡長着兩顆尖銳的犬牙。
忽然將老人目露兇光,一口朝着張陳血液涌動地脖頸大動脈咬來,力氣之大使得張陳根本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