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塑料製成房板門被直接撞飛進板房內,將裡面的三個民工嚇了一跳,一道黑影閃進來,瞬息間來到被稱爲毛子的男子面前,一道血影劃過,將毛子的前臂膀給砍了下來,鮮血濺滿了面前的牀架。
被斬斷的前手臂已經通體透着幽藍色的光芒,落在地上後化爲一灘藍色的液體浸入到了編織袋內沒有了動靜,陡然間一道藍色的光芒從袋子中閃出,以極快的速度掠出窗臺。
“快點打110,幫助他止住血。”斬斷男子手臂的黑影正是張陳,吩咐了民工一句以後,徑直也掠出了窗戶,不是因爲張陳不想幫忙,而是藍色光芒飛向地方位正是蟲螢所在的工地地基位置。
“可惡的傢伙,難道早就發現我了嗎?”張陳眼看計劃就要成功了,沒想到最後關頭被這傢伙給反咬一口。
“速度好快,應該馬上就道蟲螢的位置了,那小妮子應該能夠感知到,希望別出什麼事情。”在張陳看來那揹包裡的東西應該只是那地基處理藏着的大傢伙身體的一部分,分裂出來進行覓食,若是這部分返回本體,實力應該會變得很強。
張陳剛踏入建築工地,突然雙眉緊蹙,速度不減反增朝着蟲螢的位置而去。
“氣息消失了,難道是融入回了本體之中了嗎?還是被蟲螢給殺了?”抱着顧慮,張陳很快來到了正站在有一處深坑中的蟲螢身旁。
“剛纔有一道閃着藍光的鬼物飛馳而來,你沒事吧?發生什麼事了嗎?”張陳迫切地問道。
“剛纔只是有一股鬼氣向我這個方位襲來,不過接近我三米的時候就瞬間消散了。”
“消散了?是不是融入了這地基之下,下面有個大傢伙是嗎?”
“憑空消散而已,而且這地基之下也並沒有什麼,只是有微弱的鬼氣殘留罷了,我過來的時候都快要消失殆盡了。”
張陳一下愣住了,大叫一聲:“不好,出大事了。蟲螢跟我來,快點。”
一腳踏在這工地泥土上都能夠印上數釐米深的腳印,張陳額頭青筋暴起,爆發出最快的速度向着民工房敢去。不過還是晚了。
打開門後,四個架牀中間的火鍋散落在地上,玻璃酒瓶的碎渣撒滿了整個房間,而靠着最裡面那架牀下面的編織袋已經消失不見了,地上殘留着絲絲藍色液體,可見四個農民工已經全部遇害。
張陳走到地上的藍色液體前,彎下腰想要用手指沾一沾,沒想到散落着的藍色液體突然匯聚成一條線,如同蟲子一般瞬間鑽進了張陳的手指裡,想要腐蝕張陳的血肉。不過右胸裡的血靈手指輕輕一動,那些在張陳手臂裡肆意破壞的藍色線條就停止不動了,隨後向着血靈遊動過去被慢慢吞食掉了。
“蟲螢,分頭行動,若是有發現就將其擊殺。半個小時後在這裡匯面。”張陳已經記住了這個藍色液滴地氣息,壓制着心中的憤怒,從窗口掠出,開始搜尋起這個狡猾可恨的鬼物。
“這傢伙一定是快要進階成高級鬼物而靈智全開的傢伙,知道在這天府市中覓食人類的危險性,所以才早早就設置好自己的退路。將一小部分氣息留在地基處,而本體在編織袋內部,利用慣性思維讓我以爲本體在地基處而將我引開。真是可惡。”
張陳全神貫注地搜索着這傢伙的氣息,不過全然沒有任何發現,半個小時後回到工地上,蟲螢也是無奈地搖搖頭,看着那裡大門被自己踢開的活動板房,張陳的心裡十分難受。
回去學校的途中,蟲螢自然察覺到張陳十分的自責,然而本就靦腆的蟲螢,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一聲不吭地跟在張陳身後。
星期六的晚上晚自習照常進行,今晚張陳先將王藝芷送回了寢室後,再與天台的蟲螢會合。按照張陳的意思今晚還是在工地方向的那片區域進行搜尋,雖然能找到昨晚那個鬼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張陳還是想要嘗試一下。
張陳昨晚也是難以入眠,雖然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每天世界上非自然死亡的人數成千上萬,但是,一想到因爲自己的判斷失誤而照成四個樸實辛勤地農民工死去,心裡就十分難受。
蟲螢跟在身後,自然看得出張陳還是將注意力全然用來搜索昨天逃掉的鬼物。然而當兩人搜尋了一個小時後,張陳依然沒有任何頭緒,不過蟲螢的示蹤蟲倒是察覺到了異常。
“張陳,跟我來。”蟲螢輕聲對着身邊的張陳說道。
“怎麼?發現了昨天那個傢伙了嗎?”
“不是,是另外一隻。”蟲螢看到了張陳雙眸中複雜變化的神色,不過張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跟在蟲螢身後,向着示蹤蟲指示的方向而去。
“示蹤蟲在不斷的移動,我們得加快速度才行。”
在蟲螢的吩咐下,兩人速度全開,奮力追趕了半個小時後終於找到了目標,而示蹤蟲移動的原因正是因爲它附着在了一輛白色的加長型悍馬車上。
一個肥頭大耳的五十歲男人,穿着緊繃的西服坐在車尾,後車廂裡還簇擁着四個衣冠不整的二十歲左右的少女,中年男人兩手摟着兩個少女,另外兩個不停地爲這個肥碩的男人敬酒,裝着一副討好的表情。
不過就在這燈紅酒綠的後車廂中,除了在最前端開車的司機以外,還坐着一個穿着白襯衣黑西褲的三十多歲男子,臉色陰霾,雙眼佈滿血絲,怨氣沖天地看着對面那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
張陳跟着車輛不停地跳躍在樓房之間,自然也清楚明瞭地看着那悍馬車中的一幕。心中也是十分厭惡這肥碩男人,而且想必那個衣裝筆挺的男鬼應該就是被這個男人給逼死的纔對,不然怨氣不可能如此大。
張陳一直跟着車子移動似乎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張陳,你怎麼不動手?車裡的傢伙也就是個低級鬼物罷了。”蟲螢說道。
“蟲螢,今天晚上稍微晚一點回寢室行嗎?”
蟲螢聽着張陳十分認真的語氣於是也點了點頭,大概也知道了張陳的做法。
…………
悍馬車中
後車廂中的肥碩男人被美女,酒精,音樂所包圍,似乎稱得上是身處人間仙境的感覺。但是自己卻不知道車子已經偏離了原來的路線慢慢開出市區,駛入了高速公路。
“我說雷總啊,今天你要帶我們去哪啊?怎麼都上高速了,我們四個姐妹還要敢在十二點回家呢。”一個倒酒的短髮女子說道。
“什麼,上高速了?”被稱爲雷總的肥碩男人已經喝得有點上頭,偏偏倒到地拉開車窗窗簾,看着外面的景象,對着最前端的司機開始大聲呵斥起來。
“老子叫你送我去月灣大酒店,**怎麼給我上高速了,還想不想要老子的錢咯,還不給我掉頭,十一點到不了目的地明天就別來上班了。”
面對雷總的一頓呵斥之後,最前方的司機似乎充耳未聞一般,車子也是保持着原速行駛在高速公路上。
“雷總你消消氣,我去幫你看看司機是怎麼回事。”一個身材高挑的長髮女子站起身,向着車子前端走去,雷總也是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但是十秒鐘後,當那女子來到司機身邊,用手拍了怕其肩膀後。司機瞬間無力地側倒在了地上,似乎是暈過去了,不過車子依然在正常的行駛。
“啊!”長髮女子的尖叫響徹整個車廂,連被酒精麻痹的雷總也渾身一震,看着癱軟在地上的司機說不出話來。
這時,後車門陡然被打開,裡面的四個女子以及昏迷的司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拖出了車廂,並且安穩地落在來高速公路上的避險路段。而這一切都是跟在車輛後面的張陳做的。
悍馬車保持着四十碼的低速行駛着,而車廂中僅僅剩下了滿臉恐懼的雷總。這時那個衣裝筆挺男子慢慢出現在來雷總對面。
“你……你是小陳。”雷總看見對面這個男子的時候,臉上堆積的肥肉開始隨着全身劇烈抖動起來,同時一下從皮椅上站起身跪在了男子的面前,不停地用手掌用力抽打着自己肥圓的臉龐。
“小陳,我知道是我錯了。你在我公司盡職盡責,一心一意的工作,甚至一聲不吭地加夜班。我卻去貪圖美色看上了你的女朋友,我這人就是犯賤。”雷總不停地抽打着自己,可是小陳卻依然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
“小陳,你的女朋友我已經沒有糾纏她了,我看明天,現在我就打電話給她,讓她在我公司做經理怎麼樣。”雷總一臉討好地說着,並且還偷偷地瞄了一眼面前的小陳,發現他面色依舊未改,便連忙低下頭。
“小陳,這樣吧。我知道你還有兩位窮苦的父母在鄉下,我花錢把他們接到市區中心來,再給他們一千萬,不,五千萬。行不行?要是……”
小陳的臉色一直都沒有變化,但是當這個肥碩男人提起自己的父母時,突然滿目兇光,從嘴裡,鼻孔裡,耳朵裡,突然長出了無數肉條,全全涌進那雷總的嘴巴里。不一會他那肥碩的身軀變得更爲膨大起來,肥得流油的肚皮中央的肚臍眼裡突然長出了涌進他身體的肉條。接着整個人便在這極端痛苦之下,全身爆裂開來,滿是脂肪的肉塊撒滿了整節車廂。
於此同時,鐵皮做得車頂被一雙利爪給掀開,坐在車廂裡的三十歲男子身體慢慢化爲一縷縷血氣被車子頂端的黑影給吸收殆盡。白色加長型悍馬在這一刻也失去控制,撞在了路邊的圍欄上,車身側翻下高速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