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是最早期入住庫爾曼房產的先生口述,但並未提供名字。
“從入住的第二天起,每天清晨在我上班離去後。我的妻子向我反映會有一位穿着黑色長衣的女子挨家挨戶的敲門,敲門的頻率十分詭異,通常是一聲重響三聲輕響的規律。而且每當我妻子去前門開門時,之前在二樓窗臺瞧見的黑衣女子,打開門後卻是不見門外有任何人的蹤影。”
“不僅如此,家中還會時常出現餐具或是一些器件被人使用過的跡象,隨着時間的積澱,嚴重影響了我妻子的生活,後來不得不搬離這裡。”
第二位口述者自稱自己是庫爾曼房產的受害者。
“每晚睡眠的時候總是會聽到天花板上有奇怪的聲音傳出,有時是彈珠聲,有時是沉重的腳步聲,或是嬰兒的笑聲。嚴重影響了我的睡眠,導致第二天工作效率低下,財產損失嚴重。我還專門請人將天花板全部換至一次,但是依舊沒有得到任何改善。”
…………
口述者一共有九名,而且所有人的經歷都不相同,提供的都是一些莫須有的信息。但是當張陳審視到第九名口述者的口供時,立即提起了精神。
“我本是十分有幸成爲此地所有人庫爾曼先生的鄰居,但是後來我才發現這是多麼一個不幸的選擇。我不知道我所說的話語你們是否願意相信。但是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想要將事實公之於世……”
張陳手中白紙的第一頁全部展示完畢,然而當自己將白紙翻轉來時。後面竟然寫滿了文字,而且全部是承接正頁第九名口述者的全部口供。
“怎麼多?”張陳有些詫異,畢竟前面的口供最多也就四行字,然而這個口供竟然寫滿了整整一頁。
“我與我丈夫在附近街區經營餐飲行業,在搬入這裡之前,生活十分的幸福。而且當時還懷上了我可愛的小寶貝,搬一個新家的原因便是準備給我一個舒適的環境。同時爲肚子裡的寶寶做好打算。我們也算是頭一批入住進來的房客,和庫爾曼先生也有過交集。他給我們的第一印象是一位十分和藹可親的老人。”
“……然而他這張僞善的老人皮下,卻是藏着一個惡魔。”
“但是當我與丈夫入住後第二天深夜,一聲巨響從隔壁庫爾曼先生的家中傳來,緊接着是一陣接連不斷的玻璃破碎聲。以及孩童的哭鬧聲。因爲我懷有身孕的原因,便讓我丈夫去看看情況如何。”
“誰知道我丈夫回來後,面帶驚恐地說出一番讓我不敢相信的話語。他說對面的庫爾曼先生將自己的妻子以及兩位年齡尚小的孫子全部用繩子勒死,因爲其妻子奮力的掙扎才造成了那麼大的動靜。我現在真的很後悔,爲什麼不去相信我的丈夫。”
“我丈夫當晚立即拔打了911,因爲時間已入深夜,兩位執勤的警察半個小時才抵達。等他們上門後對庫爾曼家進行審查時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兩位警員甚至對我的丈夫進行警告,而我也是以爲我丈夫是不是剛從睡夢中醒來有些神智不清醒。導致將夢境與現實。”
“第二天清晨我與丈夫一併走出家門時,不巧庫爾曼一家人也是同一時間走出院落。我丈夫看見對方的妻子與兩位小孩後,嚇得臉色蒼白急忙驅車離開。當我從車窗看向庫爾曼一家人時,的確也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除了庫爾曼本人以外,另外三人都有一種並非活人的感覺。”
“隨着時間的一天天過去,我發現丈夫每到夜晚入睡時分,總會顯得十分慌張,難以入睡。徘徊在寢室與窗臺之間,總想去看一看隔壁庫爾曼家中的情況如何。直到白天才能夠安然入眠。”
“丈夫因爲長期失眠,生活規律變樣生物鐘完全紊亂的丈夫身體一天比一天糟糕。最後只能夠讓懷有身孕的我去打理餐飲店,而丈夫他整日在家中休息。我們中途尋找過不少心裡醫生爲丈夫進行醫療,但是依舊無法改善他夜晚不能入眠的情況,直到有一天……”
信件閱讀到這裡,氣氛似乎變得凝重起來。
“我還記得那天,天空中微微落着小雨。身孕已有近三個月的我在經營餐廳後,傍晚返回家中的時候,發現本應該躺在臥室裡的丈夫竟然不見了蹤影,拖鞋僅僅只有一隻留在牀邊,而另一隻則是在窗臺邊上。我情不自禁地走到窗臺邊看向對面庫爾曼家中時,心中有一種感覺,感覺我的丈夫就在其中。”
“我先是嘗試報警,可是沒有任何根據的警察並不能無故進入對方家中進行搜索。而且距離失蹤立案,需要我丈夫二十四小時以後。當我獨自一人在家中感到無助時,我隱隱約約聽到丈夫向我傳達的求救聲,而且聲音的來源正是隔壁庫爾曼的家中。”
“當時的時間已經逼臨深夜十點,因爲天氣很冷的原因,我裹着棉襖從自家家門走出來到庫爾曼先生的家門前。本打算用手指敲響面前的木門時,沒想到手指落下的瞬間,木門竟然自然而然地打開了。”
“露出絲絲縫隙的木門後沒有一絲光線射出,我心中急切的心情難以平復,索性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並大喊我丈夫的名字。然而空蕩而寂靜的房間中並沒有傳回任何迴音,就連庫爾曼先生的迴應也是沒有。”
“我對於當時的記憶十分清楚,我家的房子格局與庫爾曼家大同小異的原因,我很熟悉地一一尋找每個房間,但是一樓的所有房間內都未曾發現我丈夫的蹤跡。同時在陰暗的房間空氣中,總是瀰漫着一股怪怪的味道,有點像是鮮血的味道,十分稀薄。”
“因爲一樓並沒有發現我丈夫的蹤跡,剩下的只剩下庫爾曼先生居住的二樓了。因爲私闖民居是不對的,所以我顯得格外小心翼翼從樓梯慢慢走上。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我至今都不敢相信……”
張陳眉頭緊皺,因爲記錄到這裡稍有中斷,格外騰出一行。
“在庫爾曼寢室緊閉的房門下有着燭光映出,而且燭光隱隱有着閃動的跡象,我立即斷定房間裡肯定有人,當時的我迫切希望房間裡的人就是我的丈夫,所以沒有多想,立即向着臥室門口走去。”
“我心跳很快,如同在這寂靜的房間中僅僅能夠聽到我的心跳聲一般。然而當我靠近庫爾曼的房間時,有一個奇怪的聲音房間內傳了出來,好像是在切割或是蠕動的聲音,讓我全身都感覺不寒而慄。”
“當我來到房間門口時,將手輕輕地放在了木門的把手上,本以爲會是上鎖的房間卻是被我輕易打開了。”
“木門露出一絲縫隙的時候,一大股血腥味道嗆入我的喉嚨,差點讓我嘔出來。而從門縫可以瞧見,在房間內部蠟燭光芒微微照臉的牀上坐着庫爾曼的妻子以及兩位年幼的孩童,不過眼眸中透露出的卻是一種死亡的陰霾氣息。”
“然而地板上的蠟燭光陰,卻是顯示着一個奇怪的影子,似乎正在來回蠕動不已。我早已經安奈不住於是一把推開門。但是接下來的場景,我整個人都被嚇傻了。”
“在臥室內的空地上,立着許許多多高低不一的白色蠟燭並圍成一個圓形形狀。在蠟燭圍繞的中央地帶,用紅色的染料畫着一個奇怪的符文陣法。而在陣法中央躺着我的丈夫,的確那是我的丈夫……”
“他的腹腔高高隆起,身上的衣着早已被撐壞。露出圓滾滾的肚臍,似乎有什麼邪惡的東西隱藏在其腹腔內部。而在我丈夫張大的嘴口上,還有一小節奇怪的東西正在再向着口腔內部蠕動。我敢肯定,有什麼惡魔想要佔據我丈夫的身體,但是已經晚了,最後一節奇怪的東西在我看到的時刻立即擠入了我丈夫的身體。”
“忽然間房間內本是燃燒的數百隻蠟燭,在同一時間熄滅。藉着窗外灑入的月光,我微微能夠看到躺在那裡的丈夫本是高聳的腹腔,現在慢慢地扁了下去。緊接着,丈夫的手指動了動,雙眼緩緩睜開,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但是當我看向我丈夫頭顱的那對雙眼時,一種陌生的感覺傳來,彷彿在告訴我面前的人僅僅是一個披着我丈夫皮囊的陌生人,不,應該是一個惡魔。然而,這個佔據我丈夫身體的惡魔竟然利用我丈夫的聲音呼喊着我的名字。”
“原本,我受到如此蠱惑,雙腳不受自己控制地向着房間內部走去時。一道我爲之熟悉的聲音縈繞在我的耳際,是我丈夫的聲音,他告訴我,‘讓我快點離開這裡,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我丈夫的靈魂聲音讓我清醒過來,驚恐萬分地跑出庫爾曼家中,來到一家人數很多的酒吧裡,大腦一片空白地度過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