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病房中張陳和蟲螢陪在王藝芷的身旁,掛在對面牆上的液晶電視機正在播放着綜藝節目。
此時此刻正在六樓巡視的小涅鮮紅色的雙眸猛地一凝,從六樓窗口直接跳下,落在醫院的後花園內並步行來到一樓大廳通往載客電梯的漆黑通道口處。
漆黑的通道出現在小涅的眼中,空氣中彌散着的一絲絲陰冷氣息立即被小涅所察覺。
“主人,醫院一樓電梯出口這一段有些異常,並且在電梯內還殘留着鬼氣,你在病房裡小心一點。”小涅的聲音傳達至張陳的腦海中,本就沒有全心全意將心思放在電視上的張陳並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但是念力卻已經將整個醫院第五層籠罩。
“蟲螢,示蹤蟲有感應嗎?”在醫院期間,張陳吩咐蟲螢將示蹤蟲分散在了第五層各個角落。
“沒有感應,張陳哥,該不會……”
“不知道,醫院本來就是聚陰之地,有一些心有不甘的死者出現極爲正常。不過也極有可能是有人找上門了,若是有情況發生,你主要負責保護藝芷,其他的交給我就行。”
“恩恩。”蟲螢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然而站在第一層走廊上的小涅沿着鬼氣彌散的源頭,漸漸跨步朝着電梯口靠近過去。
“主人,我去偵查一下電梯的情況。”小涅彙報完自己的行動後抵達了電梯門口,然而上面的指示燈卻是顯示着‘9’。與之前那位婦人的情況類似。小涅按下上行按鈕後,感覺到背脊處一陣寒意襲來。
“噌!”右耳環化爲星光直接凝聚在小涅反手向下揮動的手掌中,身後的水泥牆面被刀風強行切開一個半米深的刀痕,然而身後卻什麼都沒有。
“叮咚!”轉過身時,電梯門已經打開,在電梯中部靠右的位置直端端地站着一位穿着和服的女子,微微低垂着腦袋,面色蒼白如紙。
小涅神情微微一變,注視着面前這位和服女子,眼中絲毫沒有憐憫之情便一刀從女子頭顱正中劈砍而下。
“哐啷!”破碎塑料塊隨着撕成兩半的和服散落在地上。空氣中彌散的鬼氣通通消失。走道上的照明燈也是恢復了正常。
而後小涅一步邁入電梯之中,按下‘5’的按鈕,同時傳音給張陳,“主人。一樓的電梯問題已經解決……”
小涅剛說完。上行的電梯忽然在第二層打開。而後沒有任何人進出又自動關上。並且之前傳給張陳傳音也是遲遲沒有回覆。
“平行空間嗎?什麼時候進來的?是抵達第一層的時候,還是走進電梯的時候?”小涅察覺到異樣後開始格外的警惕起來。而後的情況與婦人一樣,在抵達第四層的時候。電梯門打開的走道上被幽綠色的光芒照耀着,無論小涅如何觸碰電梯按鍵,電梯像是卡死了一般,定在第四層不能移動。
“嗚嗚~”然而從走道內一陣哭聲傳進小涅的耳中。
…………
守在王藝芷房間內的張陳,正在陪着王藝芷看‘天天向上’,輻射至第五層的念力感覺到電梯定在了第五層,自動門打開後從中走出了一個手提不鏽鋼保溫飯盒的婦人,依照對方步伐方向看來應該是朝着自己病房方向走來。
“張陳,等我好了。我們去參加天天向上好不好?快樂大本營也可以。”經過了一天的休養,雲蟲在體內修補着穿孔的肺部,王藝芷已經能夠脫去氧氣面罩並且開口說話。
“行,到時候帶你做第一排。不過現在你還是少說話,肺部還沒好呢。”
王藝芷乖巧地點了點頭部不在說話,而此時病房的房門被人推開。一位中年婦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看了張陳三人一眼後,微笑着點頭示意。徑直來到隔壁病牀邊上坐了下來。
“媽,今晚我在醫院裡吃得挺飽,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帶飯嗎?咳咳……”隔壁病牀上的女孩子對自己母親說起話來態度並不是很好。
“哎呀,媽還是想着你最喜歡吃媽給你做得香菜圓子,也就抽出時間專門給你做了六個帶過來,你想吃的話就吃上一個吧,不想吃也沒關係的。”婦人的話語溫柔和親切,然而張陳對婦人的檢查也並未發現什麼問題。
一旁的蟲螢聽到母子之間的對話後,神色有些變化,似乎回憶起了自己的母親。
然而張陳三人卻殊不知,在僅僅隔了一個遮簾布的病牀上。之前的那位肺纖維化女孩此時正被婦人用手抓着頭髮拴在牀頭,口腔裡溢着鮮血因爲舌頭已經被剪斷並扔在了病牀旁的垃圾桶裡,四肢被病牀上設有的固定病人所用的皮帶死死拴住。
微微笑着的婦人將保溫飯盒打開後,一股腐臭味從飯盒內溢出。婦人拿着金屬勺子從內部挖出一坨‘肉圓子’,血紅色的肉球上還沾染着幾根捲曲的毛髮,同時還沾粘着香菜,不得不說婦人並沒有騙人,這的確是‘香菜圓子’。
被束縛在病牀上的女孩面目猙獰地盯住向着自己嘴口遞送而來得腐爛肉坨,想要尖叫卻因爲自己舌頭被剪斷只能發出,嗚嗚聲。然而身在一個病房裡聽覺敏銳的張陳卻除了電視聲音外什麼都沒聽見。
因爲夜色的緣故,隔着遮簾布看去,布中的影子所映出的黑影顯現出的是一位慈祥的母親正拿着湯勺給自己女兒喂送東西吃的場景。
電視機中天天兄弟將王藝芷逗得哈哈大笑,張陳也是有些沉浸在其中。過了大概十分鐘後,心有警惕的張陳漸漸生出了疑慮。
“空氣中怎麼有一股腐敗的味道。”
站起身的張陳看向隔壁的病牀,婦女正坐在自己的牀邊撫摸着自己熟睡的女兒頭髮,見到張陳投過來的目光後,以微笑迴應。
“小涅到現在都沒回來,甚至於沒有傳回信息,怎麼回事?”張陳開始意識到事情的有些不大對勁,想要立即傳音給小涅時卻發現無法捕捉到醫院內小涅的氣息。
這時,隔壁的病牀上那位女孩的母親起身似乎要離開病房。
“我臨時有點事需要離開一段時間,如果我女兒身體有什麼異樣,麻煩你們幫她按一下牀頭的護士鈴。”婦人一副焦急地模樣很快離開的病房。
“蟲螢,提高警惕,事情有些沒對勁。你讓一隻示蹤蟲跟着之前出去的那名婦人,那詭異網站的隱匿手段十分高明,若是婦人有任何異常立即通知我。”
在張陳的提醒下,蟲螢立馬集中精神,感應着散佈在第五層的各個示蹤蟲,讓兩隻靠近婦人的示蹤蟲不經意間落在了婦人的挎包與衣領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與張陳所想的完全不同。整個醫院五層安安靜靜,沒有一絲的變化,但是小涅依舊無法聯繫上,但是右手臂的血界契約卻是有所感應,意味着小涅應該是被困在了某個地方。
“在磨礪我的耐心嗎?”
張陳不敢離開病房半步,畢竟對方所展現出的手段一次比一次高明,稍有不注意便會被戲耍。
但是半個小時過去,整個醫院異常的安靜,張陳警惕神經都快被時間給磨平了。
“咚咚咚!”一陣有規律敲門聲傳來,隨後一個手持文件夾的女護士走了進來,“王藝芷是嗎?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如噁心,嘔吐,頭暈等。”
王藝芷搖了搖頭後,護士用筆在文件夾中的白色紙張上劃了一個勾,向着隔壁病牀走去。
“方荀,方荀!麻煩做一些身體狀況調查。”護士在一旁大聲地叫着看似熟睡的方荀卻不見有任何反應。意識到情況有些沒對,護士立即檢查方荀的脈搏,發現其脈搏極其微弱如同死人一般。
護士急忙跑出病房似乎是要去叫醫生過來。
“嘔!”忽然間,就在護士離開病房的後一秒,隔壁病牀上傳來一陣嘔吐聲,張陳急忙起身見到女孩正匍匐在牀邊,嘴口張大,一滴滴鮮血沿着嘴口滴落,然而在地上散落着一大灘紅色的肉塊狀物體,像是女子自己將體內的器髒吐出來了一般。
房門打開,二位醫生身後跟着推着各種醫療器具推車的一幫護士進入張陳所在的病房,其中一個醫生盯了張陳一眼,並讓護士將兩個病牀之前的遮簾布全部遮蔽了起來。
“剛纔那團地上的血肉,雖然沒有鬼氣,但是好像是活的……”張陳目光一凝,“蟲螢保護好,王藝芷。”
自己一把將緊閉的遮簾布打開,然而面前的一幕竟然讓張陳愣了愣神。
圍在病牀旁邊的醫生護士全都沒有動靜,然而之前脈搏微弱的方荀正站在窗口,白色的病人服裝隨着窗外吹進的風飄動不已。臉龐,身體以及各個肢體上都伸出了類似於血肉的分支,將牀邊的護士和醫生串聯在一起並吸收進入自己的身體內。
“哈哈!”詭異的笑聲從女子嘴裡傳來,並且立即從打開的窗戶直接跳了下去。
“這傢伙!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