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身子剛剛從蒲團上爬起來,就聽到皇上從耳邊低聲的詢問,她搖了搖頭,“不能說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噢?這麼說來,妳是想抗旨不遵了?”他佯裝出一副威嚴模樣,厲着眉,虎着眼,帝王架式擺了個十足十。
郗寶寶擔心自己會腦袋搬家,雖是不想道明事實,但還是一一向眼前這個惡魔皇帝坦白道:“我剛剛向佛祖許願,希望多多和嬌嬌今生今世無災無難,子孫滿堂,衣食無憂。希望我師父雲遊在外,能夠救助更多有需要的病人。希望太后身體健康、我爺爺爲官清廉、採裳能夠在明年找到一個好婆家,還有春柳綠柳小德子小順子他們一生平安……”
說到最後,李承澤也沒能從她的嘴裡聽到自己的名字,不禁有些惱怒,“那麼朕呢?妳又希望朕會如何?”
郗寶寶傻兮兮的挑挑眉,“您已經貴爲天子,身邊侍衛成羣,僕役衆多,是這天底下最最有權勢的人,今日就是因爲能與皇上一起來向佛祖祈願,我才許了這麼多願望的。您想啊,一天三十六十日,每天向佛祖許願的百姓多如牛毛,佛祖不可能把每個人的名字記住的。但您貴爲皇上,身份就不同了,佛祖可以不記得全天下的人,惟獨不會不記得皇上。”
說着,她嘻嘻一笑,“所以今日能與皇上一起來拜見佛祖,若不趁機向佛祖多許些願望,豈不是浪費了這個大好的機會……”
還未等她說完,李承澤便被她可愛的言論逗笑了。
“妳說得倒是沒錯,朕身爲天子,一年才只有一次機會來安國寺爲天下百姓上香祈願,佛祖見朕如此有誠意,定會對朕多多關照的,妳與朕借些福氣,確也無錯。”
嘴上說得正經,心底卻快要笑翻,大概也只有這個小笨蛋,思維纔會有趣到這種地步。
見她滿臉認真,不斷點頭稱是,模樣好不認真,顯然被他一番話騙得不輕。心底升漣漪,突然很想親住她的小嘴,好好戲耍一番。
回頭纔想起此時的場所正是安國寺院,皇家聖地,佛祖在上,豈能容他太過放肆,便收
了心神,低聲道:“妳剛剛一口氣說了那麼多願望,爲何朕沒聽到妳爲自己許下的願望?”
“我……我的要求並不高,只要每天吃好喝好就可以了。”
“難道皇后平日裡吃得不好喝得不好?”這倒是奇怪了,據他所知,皇后宮裡的膳食並不差吧。
“也還好啦,就是有時候要參加各種場合的宴會,人多規矩多,害得我好多次都吃不飽,不過……”
郗寶寶小心翼翼的將嘴巴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你不要同別人講哦,每次我吃不飽的時候,晚上都會帶着採裳偷偷去御膳房裡偷吃的,還記得有一次不小心被人發現,我們兩個就偷偷躲到兩空米缸裡,結果差點被白米淹死……”
這下,李承澤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李承澤終於知道郗寶寶這名字的最終來源了,她小時候就是個大胃王,別人吃三頓,她便要吃五頓,別人吃三碗,她便要吃五碗。
與家人走散之後又被師父撿到,由於她師父是個粗心的男子,平日裡癡迷於醫書研究,三五不時的便會忘記給她做飯吃。
她小時候餓怕了,所以逮到吃的便猛吃的沒完,天真的以爲只要這頓多吃一些,搞不好下頓就不必吃了。
結果惡性循環下去,她的胃口便越來越大,有一次她因爲吃了太多的東西而導致消化不良,半夜裡肚子疼得冷汗直流,幸好及時被師父發現,也不知給她用了些什麼藥,病好之後,胃口便比常人大了三四分。
尋常人家的姑娘若是有她這般食量,早就肥得走不了路,可她的身材卻保持依舊,絲毫不見一分贅肉,這副體質,真不知羨慕死多少姑娘。
當皇家隊伍從國安寺返回皇宮之時,已經到了落日時分。被折騰了一整天的寶寶又累又餓,只想回到自己的宮裡狠狠的吃上一頓。
李承澤見她急於想逃脫自己,也不知是氣是惱,便壞着心思,強硬的把她留了下來一起吃晚膳。
知道她不喜歡太多人侍候,便揮退了殿裡的奴才。
起初她還有
些彆扭,擔心自己哪句話說錯,又換來一頓斥責,可今日的皇上與往常有些不一樣,不但笑咪咪的和她說話,還不停的給她夾菜倒酒。
對了,說起杯子裡的這紅紅紫紫的葡萄酒,也不知是怎麼釀製出來的,味道奇特,剛一入口,有些酸辣,再細細品嚐,便愈發醇香誘人,害得她越喝越想喝,才幾杯下肚,兩頰便染上了粉紅的光澤。
郗寶寶絕少飲酒,因爲自己的好友姚嬌嬌每次聞到碰到酒便會性情大變,擔心自己酒後也會失態,所以平日裡是滴酒不沾的。
可皇上說這葡萄酒是宮裡專門請人來釀製的,味道酸酸甜甜,好多後宮妃子都極喜歡這種味道,而且只喝個一兩杯不會有什麼問題,她便壯着膽子嚐了幾杯,沒想到這酒果然合她的口味。
幾杯下肚,她已是雙頰豔紅,脣色誘人,一雙丹鳳眼內流露着迷離的光彩,如今已然入夜,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殿內燭光通明。
這裡是皇極宮的偏殿,平日裡帝王大多數都會留在這裡用膳,通常情況下,他在這裡用過晚膳後就會去碧華池沐浴洗澡,然後回寢宮歇息。
今天一整日都留在國安寺與住持方仗講經說法,郗寶寶一直陪在他身邊,好幾次都看她微閡着眼準備打磕睡,最後都被他不客氣的掐醒。
知道她又餓又累,必是倦得想早些休息,可此刻回到宮裡,見她多貪了幾杯就變成這副德行,體內的邪惡念頭又升至了腦際,便一把抓她坐進自己的懷中,對着她粉嫩的雙脣便親了一記。
郗寶寶被他親得愣了一下,眼睛也睜得大大的,眼底迷離的光茫更加明顯清晰,只是少了往日的畏怯,多了幾分不解。
李承澤以爲她要同自己說些什麼,卻不料她不客氣的衝自己貼過來,也用力的親了他的嘴脣一下。
郗寶寶卻一本正經的瞪着他,“多多說,當別人打你右臉時,一時要打回對方的左臉和右臉,否則就要吃虧了。”
說着,對着李承澤的嘴脣再次親去,得意的笑道:“你剛剛親了我一下,我要親回兩下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