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香來到八樓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裴少跟小米“含情脈脈”的對目而視,他壁咚了小米,兩人靠得那麼近,近到一頷首就能吻到。
她腦子頓時一白,然後很快意識到自己打擾人家了,尷尬的說了句“對不起”扭頭順着原路又跑走了。
“寧月香!”
他立刻明白她誤會了,當即追過去。
她跑得很快,眨眼就不見了人影。他正要往下追,又聽上面有匆匆的腳步聲,改往樓上追。
她一口氣跑到頂樓,通往樓頂的門是鎖死的,她就在門前站定,氣喘連連。
十樓幾乎沒有住戶,在這裡她不用擔心自己的狼狽被別人看到。然而裴銘瑾很快追上來了。
沒處可躲,他三兩步踏上頂樓,一把抓住正要逃走的她,用力按在窗臺上。
“寧月香,聽我說。”他亦有些氣喘,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像是要將她看穿。
“有什麼好說的,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的。”她垂下雙眼,“你可以放開我了。”
“聽我說。那個女人找上門,我拒絕了她。”他強行捏住她的下巴,擺正她的臉。
“那又怎麼樣,你沒必要跟我解釋。接受或拒絕,是你的自由。”
她的紅脣一張一合,輕描淡寫的聲音激發了他蠢蠢欲動的火焰,他又急又氣,控制不了自己,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低頭狠狠的吻了上去。
“唔……嗚……!”
她用力的想把他推開,可他的力氣終究比她大很多,臂膀緊緊的摟着她的身子,身體緊貼,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火熱。
那麼熱,像是要把她燒着。
他重重的吻着,舌尖深入、癡纏,一遍遍舔着她的舌底,霸道的佔滿她的呼吸。
太久沒有吻她,太久的壓抑,使得這一吻欲罷不能,他喪失了所有自控力,只想深入、再深入。
她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能讓他爲之瘋狂。
他的手掌從她腰間下滑,按到豐腴的部位,似乎還想繼續探入。
她豁然一驚,倏地爆發將他推開,一耳光直接甩了上去!
啪!
耳光響亮,餘音迴盪在樓梯間,他懵了一下。
耳光來得太突然,但很有用,瞬間把他打醒了。換做其他人必定相當憤怒,他卻只是閉了閉眼睛,微微氣喘。
“裴銘瑾!你做什麼!”她羞怒大喝,眼角含着淚。
“抱歉。”他說過不會再違逆她的意願,這是他道歉的原因。
然而道歉未必有用,她眼角的淚還是滑了下來。
他心底一軟,再次靠近,吻去她臉頰的淚;而她幾乎已經揚起手掌,一個耳光不行,那就再來一個。
“打吧,但是你不能趕走我。”
她偏了頭,自己用手背抹去淚痕,倔強的說:“以爲誰想打你嗎,下次再這樣可就不是耳光而已了。”
他欲言又止,很想問吃一顆槍子作交換,能不能換來下一個吻,如果能,他會認真考慮一下。
不過這話沒有說出口。
“你來找我有事吧?”他聽到她上樓的聲音很急切,而且他跟她住在不同樓層,她專程跑到八樓,多半是來找他的。
她這纔想起原本的目的,被剛纔的事一攪合,時間又浪費不少。
“有事。我剛纔接到一個電話,是……”她頓了一下,修正道,“有可能是炸彈殺手打來的。”
“他給你打電話?!”
“嗯,他說今晚九點,有人會死。”
他第一反應也是看錶,七點半。
他立即督派人手,檢查酒店內所有人員是不是都在,然後安排警員在七層、八層、九層重點巡邏。
熱熱鬧鬧查完一圈,已經是八點半了。
整個酒店風聲鶴唳,氣氛極爲凝重,作爲情報提供者的寧月香也是緊張得要死。
他帶她來到六樓會議室,這裡空無一人,他還以爲他要幹什麼,結果給她拿了一盒餅乾,又泡了一杯咖啡。
“吃吧,你臉色很不好,需要補充能量。”
她咬了一口餅乾,一點也不好吃,不禁懷念起自己錯過的美味晚飯,抱怨道:“其實我點了好多好吃的,都是因爲那個電話,害我沒吃到。”
“什麼好吃的,明天補償你。”他眼中帶笑。
“反正你又不愛吃,你那麼挑食。”衆口難調,她的接受範圍比較廣可以適應別人,但要別人適應她,尤其這個傢伙,嘖嘖。
她一想到方辰在拉麪館帥氣的給她點了雙份就想笑,雙份啊,方辰真是對她太好了,她應該讓炸彈魔見鬼去,先把飯飯吃完纔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到了九點。
她屏住呼吸,秒針最後撥了過去,但什麼也沒發生的到了下一秒。
又過了十分鐘,還是什麼也沒發生,各個樓層都沒有任何異象。
炸彈魔騙她玩的?還是因爲應對措施太周密,炸彈魔沒有下手的機會,所以放棄了?
她長嘆口氣,撲在桌上。
忽然一隻大手貼在她額頭:“你從剛纔起臉色就很差,到底怎麼了?”
她臉埋在臂彎裡,悶悶的說:“裴少,那通電話裡說的‘死神’到底是指什麼呢?”
他沉默一瞬,回答:“死神,是那個人的代號。”
她微驚:“你知道?”
他搖頭:“我並不清楚那是一個怎樣的組織,甚至有沒有這樣一個組織都無法確定。那個人也從不使用代號作案,這似乎只是他們內部成員用來互相稱呼的方式。除了‘死神’,還有‘節制’、‘審判’,你說的‘星星’應該也是他們的一員。”
她繼續震驚:“有這麼多人?那個人說的?”
他沉聲說:“不,國內幾乎沒有他們的情報,我只在FBI的機密情報裡看過一些他們的案子。他們都是非常可怕的殺人犯,或是遊走於世界各地,或是隱匿於繁華都市,沒人知道他們的真正身份。就連我們曾抓到的‘死神’,有關他的過去依舊是一片空白,至今又有誰真正清楚他的底細。”
對了,差點忘了他在FBI呆過。
她低頭呢喃:“如果是那麼龐大的組織,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