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一會迷迷糊糊剛要睡着。忽然聽到門外有人敲門。田旺媳婦起身走到門邊,從貓眼裡往外看:路燈照着的過道空曠曠的,根本沒有人。田旺媳婦搖搖頭,對自己說可能是聽錯了。正準備回身往臥室裡走,“篤篤篤“三聲。咦,真有人在敲門啊,就在門外,四周靜靜的,顯得這聲音格外清楚。田旺媳婦又瞄上貓眼,還是沒人。怎麼了?田旺媳婦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田旺媳婦噔噔往後退了兩步,跌坐在地上。是的,田旺媳婦看見一個人,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一隻眼睛,整個眼珠幾乎全是白色的,只有中間有一粒米粒大小的黑點,也正朝貓眼往裡看。
她來了,真的來了。田旺媳婦連滾帶爬進了臥室,把門鎖死。田旺媳婦記得牀頭櫃裡有道符,不是田旺媳婦迷信,是當初搬來時一個八卦女友送給她的,說是假如房子很久沒人住陰氣會很重,搬新家後要田旺媳婦在臥室門口貼上這張符,一個星期後便沒事了。田旺媳婦當時沒有相信,可不好拒絕她的好意,就隨手放在了牀頭櫃裡。外面的敲門聲越來越大了,似乎要把門震開。田旺媳婦找到符後,貼到了臥室門裡邊。別看田旺媳婦平時膽子大潑辣,可遇到這東西,田旺媳婦魂都要嚇出來了,現在要田旺媳婦打開臥室門去貼打死田旺媳婦都不敢。死馬權當活馬醫吧,貼好後田旺媳婦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牀上發抖。
敲門聲變成了拍門聲了,震耳欲聾。隔壁的人怎麼睡那麼沉,這麼大的聲音都沒聽見嗎?田旺媳婦心裡嘀咕着。
不知拍了多久,聲音停了下來。田旺媳婦長長出了口氣,暗想,事情應該過去了,她該走了吧。田旺媳婦正慶幸,突然,拍門聲又響起,而且就在田旺媳婦的臥室外邊。隔着薄薄一層門,田旺媳婦似乎都能聽到她的喘息聲了。田旺媳婦從不知道被嚇得尿褲子是什麼滋味,而那晚,田旺媳婦很快就知道了。
門在震動,上邊貼的符搖搖晃晃,看樣子應該很快
就會進來了。這些臭道士,專門騙人,這符根本就沒有用嘛。田旺媳婦邊罵邊往牆上的鐘瞄去,三點鐘不到,可田旺媳婦好象過了一個世紀。怎麼辦?聽說鬼一般雞鳴後纔會走的,可這個時候哪裡有雞鳴呀。那田旺媳婦能不能找樣聲音象雞名的東西騙她走呢?田旺媳婦靈機一動,想起平時看的鬼碟,上面好象都是這樣說的。
田旺媳婦使勁在想,終於記起田旺給自己買的磁帶裡有動物叫的聲音,田旺媳婦象抓住一根救命草。眼看薄薄的門就要支撐不住了,不管了,試試吧。田旺媳婦拿出單放機,快進着磁帶。
“喔喔喔“一陣不大但很清脆的聲音聲。拍門聲嘎燃而止,似乎有效,田旺媳婦繼續倒帶播放。屋裡除了田旺媳婦的單放機聲音沒了其他聲音。田旺媳婦不敢閤眼,就這樣坐在牀上,讓單放機一直響着,直到真正的雞鳴響起。
天終於亮了,田旺媳婦還活着。呼吸着早晨的新鮮空氣,田旺媳婦才發現,活着真好。
事情不會這麼容易了結的。新的恐怖又在田旺媳婦心裡萌生。
上班時,送符的女友蘭花看到田旺媳婦眼窩發青,便關切地走過來問田旺媳婦:“怎麼了?沒睡好嗎?休息了兩天還這樣?是不是病了,我幫你請假。“
“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假洋鬼子有多厲害,要請假說不定我這個月該餓肚子了,先上班吧。“田旺媳婦本想跟蘭花說說自己所遇到的事情,又怕被老闆碰到,所以把話嚥下了肚子。
無精打采地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等到吃午飯時間,蘭花跟田旺媳婦坐在一桌。
“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我碰到那東西了,現在正纏着我。“田旺媳婦抓住蘭花驚恐地說。
“什麼東西?哦,我知道了。“蘭花從田旺媳婦的表情看了出來,“你沒貼我給你的那道符嗎?唉,你先說說怎麼回事吧。“
田旺媳婦一
口氣把這兩天遇到的事告訴了她。
“唉,你怎麼這麼糊塗,那符應該貼外面的,你貼裡邊沒有用,用了一次又不能用第二次。我本來有三張,送了你一張,李強一張,我自己又用了一張,現在沒有了。平常你們就是不相信鬼神,現在知道了吧。送我符的師父道行很高的,但他住祁東市的一個小鎮上,離我們這很遠,開車去起碼都要八九小時。要不,我們現在請假,馬上就去?“蘭花說。
“現在請假肯定不行的。那假洋鬼子留學灌了幾年新思想回來,要跟他說我見鬼了,他能相信?弄不好他會把我們開除了的。明天不是週六嗎?明天再去吧。“
“那,你今晚怎麼辦?“蘭花疑慮,“要不,你到我家睡吧,或者回自己家有田旺在,男人陽氣重。“
“不了,放心好了,我的八字很硬,死不了的。“田旺媳婦笑了笑,開着玩笑安慰她。其實田旺媳婦知道,今晚也許很難捱過去了。可是田旺媳婦逃到哪都沒用的,田旺媳婦怕反而害了她和田旺。
下班後,蘭花要送田旺媳婦回家,田旺媳婦堅持不讓。她心想讓自己面對的必須自己去面對,儘管田旺媳婦很害怕。半路上,田旺媳婦買了串佛珠戴在手上。她不知道有沒有用,只能儘量把己所能做的給做了。田旺媳婦給爸媽打了個電話,老媽沒聽出田旺媳婦異樣的聲音,只是按往常一樣叫田旺媳婦注意身體,過好日子什麼的。回到了家,吃完晚飯後田旺媳婦坐在臥室裡打開燈,背對着門,靜靜地坐着等天黑。
十二點,很準時,敲門聲又響起。田旺媳婦手心和額頭全是冷汗,但田旺媳婦依舊坐着沒動。很快,臥室門被打開,田旺媳婦沒回頭,知道是她來了,但田旺媳婦不敢看她,田旺媳婦怕看到一張恐怖的臉。隨之,田旺媳婦的脖子好象被無形的繩索勒住,越來越緊,漸漸喘不過氣來。
“你準備怎麼死?“身後傳來金屬般冰冷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