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額頭已經滲出汗來,只見胖子一下子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胖子笑的前仰後合,拍着大腿指着我說:“哈哈哈,你個膽小鬼。”原來這廝竟然在嚇唬我,我鬧從中怒,掄起板凳就和胖子打了起來:“你個死胖子,竟然嚇唬我。”
嬉鬧片刻之後,胖子栽倒在牀上仍然抱着頭在笑,我放下手裡的板凳坐了下來,還想責罵胖子幾句,忽然,我的背後被人拍了一下,我一下子驚叫了起來!“啊!”同時跳向了胖子!
“你們倆在幹嘛?”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哎呀,我說祖隊長,你可真會嚇人,差點沒把我。”我轉過身來,話到一半,就說不出來了,因爲,因爲我身後根本沒有人。這時,我纔想起來,胖子在進屋的時候已經把門從裡面反鎖了起來,那,那剛纔是誰拍了我,又是誰和我說話?
胖子,見我這副熊樣,又是一陣好笑:“柳青,這招可不靈了啊,我剛剛纔用過你就拿來演,太沒創意了吧。”胖子依舊笑得前仰後合。
“你個死胖子!我像是在開玩笑嗎?”胖子見我這麼一罵頓時收起了那副淫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唉,柳青,你不會生氣了吧?不就開個玩笑嗎?”
“什麼玩笑?這屋裡真的有鬼,剛剛有人拍了我的肩膀,還和我說話呢!”
“真的假的?”
“你看像假的嗎?”見我認真,胖子收斂了所有的笑容,打開門,看看外面什麼都沒有。“這什麼都沒有啊,你說說看剛纔是怎麼回事。”
我和胖子說起了剛剛發生的一切,我們又問了在另一個房間休息的祖豔丹剛剛有沒有到過我們房門口,她說沒來過。
這更讓我和胖子感到害怕,首先,門是鎖着的,沒人能進來;其次,祖豔丹沒來過,更沒說過話,而這個院子裡再沒有其他人,我怎麼會聽到女人的說話
聲呢?另外,爲什麼只有我自己聽到,胖子沒有聽到呢?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胖子猜測着各種可能,但是,這鬼找人都是有原因的,爲什麼這鬼偏偏找我呢?
已是深夜,我和胖子仍然在談論着各種可能,腦海裡出現了各種惡鬼的形象。而胖子卻說的津津有味。
不知不覺中,我已進入夢鄉。
在夢裡:
江一夫看到夕陽從西坡那頭一點點地消失,然後轉瞬即來的黑暗便吞沒了這個秦河邊的白馬村。聽得見秦河水鳥在頭頂偶爾盤旋過而發出的叫聲,在沉悶的潮聲裡顯得有些淒厲。夏夜的風裹着令人窒息的氣味迎面撲來,不遠處昏暗的燈光看起來就好象是在秦河水中漂浮的紅燈籠。
江一夫的女朋友魏靈在不遠處呼喚他,並沿着河灘朝他這邊漫步走來。
每年的這個時候,江一夫都會與女友出外度假。今年是第四個年頭了,過了今年,按照雙方家裡的意思,他們倆就該結婚了。
魏靈的步伐由走漸漸變成了跳躍,最後一下抱住了江一夫。江一夫張開雙手環住了魏靈,倆人的步子開始往秦河裡退去。在不由自主的呢喃聲中,魏靈感覺到秦河水漫過了自己的腰;在不由自主的喘息聲裡,江一夫看到秦河水泛起的光映上了魏靈的臉。他倆的激情在這刻無法抵擋的溫柔裡陶醉,最後又象巧克力一樣融化進幽深的秦河水裡。
一九七五年盛夏的某個清晨,村長趙大義(後來得知是趙武的父親)在一覺醒來之後,發現從城裡來的江一夫小兩口竟一宿未歸。
由於白馬村村地處偏僻,很少有城裡人來此地度假。江一夫剛來,趙大義便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個開朗的小夥子,因此邀請江一夫上自己家去住。與江一夫倆人吃晚飯的時候,趙大義的心情一直很好,一連喝下了好幾杯的酒。久違的開心過後,趙大義
建議倆人去秦河邊走走,自己卻因爲有些不勝酒力,早早地睡了。
趙大義心裡有些不安,早飯顧不上吃,便去了秦河邊。河灘上的腳印被一夜的風吹得一乾二淨。沿着秦河灘尋找了一圈的趙大義依然孑然一人。轉眼已經近了午後,心急如焚的趙大義確信江一夫兩人已經消失在秦河裡。趙大義回村裡叫了不少人出來,紛紛上了自家的船在秦河裡搜尋。一天很快過去,大家都一無所獲空手而歸。
次日,徹夜未眠的趙大義又領上一些人出了秦河。船在水裡慢慢地行進,船鉉上繫着一根長長的細繩,繩子的另一頭奇怪的繫着一隻西瓜,任其在秦河面上漂浮。村裡原來有老人傳言:西瓜可以幫助尋屍。於是趙大義抱着試一試的態度,一大早讓人在船上繫上了西瓜。這時衆人的眼睛都盯在了這隻西瓜上,時間彷彿變得靜止了。過了良久西瓜任不見動靜,卻沒人敢張口打破這緊張的氣氛。趙大義起身點燃了三柱香,插到船頭,表情肅穆,迎空拜了一拜。
船在秦河上游弋了好一陣子了,大家都有些動搖,有的人已經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別處。“看!“一聲帶着顫音的驚呼又將大夥的注意拉了回來。只見剛纔那隻西瓜隨着船到了這一片秦河域便突然無聲無息地往秦河底沉去!“快,快!““跟着西瓜下秦河!“趙大義話音剛落,有兩個水性極佳的小夥撲通一聲鑽進了秦河裡。不大會工夫又從秦河裡冒出頭來:“趙叔!在!在!他們……在水裡……找找到了!“
江一夫和魏靈現在雙雙躺在了村中的祠堂裡。趙大義站在他們的面前,神色有些悲傷。嘴裡喃喃地道:江一夫啊,是我害了你哇……趙大義從眼眶裡掉下幾滴濁淚,不知不覺天色漸暗。趙大義在嘆息中腳步蹣跚慢慢離去,背影顯得有些蒼老。祠堂裡亮着昏暗的燈光,還有忽明忽暗搖曳不定的燭火,莫非他們就這樣安息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