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男人,全部回了頭。
唐豆豆擡起小臉,看着如天神一般出現在門口的池城。
他來了!
她不是在做夢!
摸了摸胸口,還好還好,她很聽話,出門隨時帶着那張卡。
她就知道,自己衝着電話狂喊救命的時候時候,他會第一時間趕來救她。
此刻,他眉宇幽冷,整個人瀰漫着強勢的氣場,一如繼往的冷傲尊貴。
揪起她馬尾辮的那人剛一鬆手,就聽見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池城高大的身軀步入屋內,明明是一個人,卻根本不把幾個男人放在眼中。
“你是誰?”
一個男人上前,鼻樑骨瞬間捱了一拳。
鮮紅的血,飛濺上白色牆壁。
屋內,涌起一股陰森恐怖的氣息。
豆豆眨眼間就看見那個男人的身子飛向空中,被重重踹向對面的牆壁。
池城淡淡地睨着唐豆豆,豆豆看着他冷靜到讓人不寒而慄的臉孔,小臉一白,涼氣從頭灌入。
“兄弟們,給我上!”
屋內混亂一片,響起打鬥聲。
豆豆猛吞着口水,可經驗告訴她,絲毫不用爲池城擔心。
他是獸,一頭兇猛可怕的獸,對付幾個混混,根本不在話下。
她只是爲屋子裡的男人們捏了一把汗。
爲什麼他們就不信她的警告?她都說了如果敢碰她,一定會被剝皮抽筋,還會被扔進大海沉屍!
真是不聽勸!
一陣打鬥過後,混混男人們全體趴在地上,痛苦的痛苦,哆嗦的哆嗦。
沒有一個人敢再爬起來,面對這個冷血兇殘的男人。
豆豆起身,奔到池城身旁。
他低頭俯視她,面色威嚴。
豆豆噘嘴,他那是什麼表情?一副責備她很不聽話的樣子。
“咦?你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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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發現,池城的外套袖口上破開了一條口子。
是剛纔被劃傷的嗎?
她看了看地上痛苦哀嚎的男人們,果然發現一個男人一動不動的手臂旁邊,躺着一枚銀色刀片。
“啊!我看看!”豆豆心疼地扒着池城的袖口。
池城制止,“走,這裡髒。”
說完,霸道地摟上她,手指重重扣着她的腰肢,帶她走出屋子。
一走出外面,豆豆傻了眼。
好傢伙,進來時還羣魔亂舞的舞廳,此刻已經鳥獸盡散。
穆雷和阿杰躬身候在門口,對面舞池前林立一排黑衣人,他們前方跪着兩個形象狼狽的女人。
豆豆張張嘴,其中一個女人是麗麗,另一個是舞廳老闆。
兩人嘴巴上各自被封着膠條,頭髮蓬亂,臉頰紅腫。
舞廳老闆怯怯看着,被池城摟出屋內的唐豆豆,早已沒有了剛纔的神采。
而麗麗也是絕望驚悚地抿着嘴,等待宣判死刑的樣子。
豆豆這纔想起什麼,“糟了,我把安琦給忘了!”
她拍拍腦袋,推開池城的手臂,“我得去贖安琦……”
不對啊!她又愣了一下!
安琦剛纔講電話時雖然聲音哽咽,可“夜闌珊”三個字卻講的很清楚。
豆豆望了望四周,哪有安琦的身影?
她立即走向舞廳老闆,撕開她嘴巴上的膠條,“安琦呢?你把她藏哪了?”
奇怪,老女人一臉驚悚地看着她,彷彿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小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小的知罪,請饒了小的……”
“我問你安琦在哪?”豆豆一把揪起她的衣領。
“唐小姐……”後面一名黑衣人慾言又止。
豆豆忽然發現,旁邊的麗麗神色慌亂,正心虛地低下頭。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她撕開麗麗嘴巴上的膠條。
麗麗哆嗦着搖頭。
“呵,我想起來了!”豆豆插腰,指了指舞廳老闆,“這老東西剛纔說,有人以5萬x幣把我賣了,你倒是會爲我做主啊!”
她蹲下來,戳着麗麗的腦袋,“你是我爹還是我媽?雖然你被到這裡,的確是有點……”她回頭看了看不苟言笑的男人。
“可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唐……唐小姐……”麗麗哆哆嗦嗦地說,“不,不是我。”
唐豆豆一愣。
“是……是安琦。”
“不可能!”豆豆擡手一巴掌煽她頭頂,“你胡說什麼?”
麗麗淚眼婆娑,“是真的,不信,不信你問問老闆。”
豆豆吃驚地扭頭,老女人戰戰兢兢地對上她的眼睛,“確實……確實不是她。”
“你給我把話講清楚……啊!”
只是,唐豆豆剛揪起老女人的頭髮,小手被人一拉。
池城把她拽出了舞池,看了看腕錶,“太晚了,先回家。”
“你幹什麼?”
豆豆輕易就被男人拉出了舞廳,可還是三兩步一回頭,不甘心地望着舞廳裡。
她被池城塞進停在門口的跑車裡,眼睜睜看着他親手關上門。
見他回身,不知對隨後跟出來的穆雷吩咐了什麼。
“姓池的,我還沒問清楚呢!”
車子已經啓動,司機是阿杰,唐豆豆對身側摟上自己的男人抗議着。
“我還沒找到安琦,不知她怎麼回事……”
池城側頭,“她很‘好’,沒你想的那麼糟糕。”
豆豆皺眉,眯了眯眼睛,“你這是什麼語氣?”
池城伸手,捏了捏她的粉頰,“什麼時候能變聰明些?看清身邊的人?”
“……”
豆豆噘嘴,“你在侮辱我。”
池城搖搖頭,托起她下顎說:“不是對你說過,不管誰的話都不要輕易相信嗎?”
他的語氣和煦溫柔,像是無奈地在教導一個小孩子。
豆豆心中很不是滋味,從小徐,到姜翰翔,還有可惡的池勳……
她一再地被欺騙,相信他們。
她都可以重新思考人生了。
聽他這麼說,她的心越來越下沉,難道安琦也是騙子?
欺騙她,利用她??
她欺騙她利用她什麼呢?
池城卻是鬆開手,不再說話。
豆豆也不敢問了,她怕聽到的答案,會讓自己傷心難過。
池城慢慢地摟過她,讓她靠在他肩膀上睡一會兒。
豆豆聞着他身上霸道好聞的氣息,才感覺得到了一點安慰。
她默默地看着車窗外薄涼的夜色,在這座陌生的國度,至少還有一個結實肩膀給她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