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魏靖城輕喊着。
師昀問出話時還沒反應過來,當魏靖城喊他時,他才清醒過來,看着兩張熟悉的臉,驚訝的說道:“你們回來了。”
“嗯,”魏靖城點點頭,拉着安月真進了書房。
師昀退了一步,看着他們進了書房後,他關上了房門,也跟着走了進去。
“你們這段時間去哪了?”師昀徑直的開口問道。
“師傅,”魏靖城蹙了蹙眉,不解的問道:“徒兒想問你,爲什麼你知道我們沒事?”
“這……”師昀挑挑眉,無趣的回道,“當然是猜的啦。”
“切,”安月真吐出很不屑的語氣,“師昀公子,你這個想法太大膽了吧。”只是猜就完全不管他們的死活了麼?太過份了!
師昀走動兩步,到軟榻上躺下,懶懶的道:“不是我的想法大膽,徒弟媳婦,你們不是得了兩本功法嗎?上面寫着你們要對付魔星的吧,我不相信你們出事了,是因爲,魔星還好好的,如果你們真出事了,那以後誰來阻止魔星啊?”
“嘖嘖。”安月真不苟同的搖搖頭,睨了眼他的軟榻,走到靠椅前坐了下來。“師昀公子,你徒弟和我差點就死了,你還一副不着急的樣子,多狠的心呀。”
“你們這不是好好的嗎?”師昀撇撇嘴,反駁着,眼睛睨着她圓圓的肚子,說道:“我的徒孫都是完好的。”
“……”安月真無語,只是瞪着他,氣憤的摸着圓滾滾的肚子。
魏靖城在一旁聽着兩人的對話,動動眉,衝師昀問道:“最近朝上怎麼樣了?”
“還不就那樣。”師昀聳聳肩,淡聲回道:“沒什麼變化。”
“哦,”魏靖城點點頭,道:“我明天想去找父皇,告訴他我回來了。”
“嗯,”師昀點點頭,說道:“半年前我已經應你的意思,將你癡傻病已經好了的事讓人告訴了皇上,聽說他知道之後很是開心啊,不過,後來又知道你們不見了,他是難過了很久,還大斥了大皇子。”
魏靖城挑眉,走到安月真身邊,邪魅的開口道:“不知道父皇明天見到我沒事,會是什麼表情?”
“當然是開心,激動啦。”安月真理所當然的說道。
“哦,”魏靖城無所謂的應聲,他淡淡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安月真疑惑的看着他,“爲什麼你沒什麼反應啊?”
“我該有什麼反應啊?”魏靖城瞧着她,不解的問道。
“你不是該期待嗎?這麼久沒見你父皇了。”
魏靖城看着她,回道:“王妃,我的確很期待,期待看着他驚訝的表情,不過,他的開心和激動,我一點也不期待。”
安月真搖搖頭,不解的問道:“這有什麼區別嗎?”
“沒什麼區別吧,”魏靖城暗歎了聲,回道:“對於父皇,我沒多少感情了,早在我被皇后陷害落水之後,我對他就沒那麼深的感情了。”
“啊?”安月真驚異的看着他,他說不期待的意思是,他對皇上沒有親人的感情了,兩人之前隔了山,隔了水,再見面,只是驚訝而已嗎?沒興奮,沒激動,只是很平淡的訝然嗎?
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如此淡化嗎?安月真搖頭嘆着。
“你爲什麼會這樣?我發現父皇很愛你的。”安月真抿脣,淡聲問道。
“他的愛,是給最優秀的兒子的。”魏靖城睨着她,沉聲道。
“不,不是這樣的。”安月真否決着,“你癡傻之後,他也對你很好啊。”不然怎麼會對她如此大度!
“這是他在自責,所以纔會對我好吧。”魏靖城反駁着。
“王爺,”安月真看着他,道:“你是在怨他沒有保護好你嗎?你在怨他沒保護好你的母親嗎?”
“不是。”魏靖城快速的否決着,是他根本不愛他這個兒子,所以纔會讓他受他後宮的那女人傷害。
似乎是看透了魏靖城的想法,安月真並沒有多說什麼,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得讓他自己去體會。
魏靖城在回王府的第二天便如他所言,去了皇宮,這次,安月真並沒有跟去,是他獨自去的。
御書房裡,聽到來人的報告,皇上驚異的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啞聲問着來人,“你說四王爺來了?”
“是的。”來人低頭,諾聲答着。
皇上全身顫抖了起來,他開心的扯着脣,大喝道:“快,快,讓他進來。”
來人看着皇上激動的樣子,點頭應聲,快速的消失在他面前。
沒多久,魏靖城便一身瀟灑的走了進來,他半跪着行着禮,“父皇。”
“起來,”皇上瞪大眼睛瞧着他,徑直從上位上走了下來,他激動的看着魏靖城,伸手,顫抖的將他扶了起來。
魏靖城只是淡淡的瞧了他一眼,順着他的扶力站直了身子。
“城兒,你這半年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事?”皇上扯了扯脣,關心的問道。
“只是遇到了點事而已。”魏靖城抿着脣,淡聲說着,很明顯,他沒打算在這個父皇面前多說些什麼。
“城兒,你……”聽着魏靖城的話,皇上怔了怔身子,被他疏離的態度傷到了。
重重的嘆着氣,皇上丟下這話,“你變了,城兒。”
“城兒沒有變,只是長大了。”魏靖城低了低頭,淡淡的回道,是的,的確,從母親被人害死之後,他一直都很想依賴這個父皇,可是,當他自己也被陷害之後,他才發現,他要的父愛,他給不起!
之前裝作癡傻時,他可以利用他的關愛保護自己,不過,現在他不需要了,他恢復了智力,不再癡傻,所以,他的關愛,他也不再要。
“是長大了麼?”皇上嘆着氣,放開了他,又走回上位,重重的坐了下去,
“父皇,人是會變的,兒臣已經長大了,自然也會變。”魏靖城看着皇上的樣子,臉上有一絲觸動,不過,很快他便收起心神,鎮定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