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的時候,她不告訴他,現在他不想要了,她卻告訴他。沒錯,懷秀就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懷秀大笑着,女魔頭的惡劣顯露無疑。
沈攸眯着眼注視着她。
惡劣完了,懷秀有些害怕,於是見好就收。
“已經很晚了,我回房睡了。”說完轉身離開。
沈攸獨自一個人站在院子裡,一身黑衣與夜色融在了一起。他看着懷秀漸漸離開。
或許,他當初爲了她而放棄《七式絕塵》是錯的,若是他當初堅持尋找,現在又該是怎樣一幅情景?
第二天,沈攸和懷秀離開了農家小院,到了外面和露寒會合,決定上華山。
而瀛洲聞家。
“你的傷如何?”
聞夜弦的房間裡的牀上,靠着一個髮絲散亂,略帶粗獷的男人,他的巨劍橫躺在了牀邊。
“只是一點小傷,不要緊。”風如一邊閉着眼運功,一邊回答道。
聞夜弦的白瓷製面具靜靜地躺在桌子上。他站在牀邊看着風如,優雅地笑着。“那個劉遠舟真的能打傷你?看了半年的時間,他變得很厲害了。”
一向只追求武學,不管其他的風如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怒色。他閉着眼,抿着脣說道:“若不是他使詐,拿雨夜騙我,我怎麼會那麼容易輸?”
聞夜弦笑了笑,道:“大哥,輸就是輸了。”
爲了防止自己被聞夜弦氣得傷上加傷,風如深吸了一口吸,收了內力,睜開了眼,說道:“哼!下次打不一定誰輸誰贏。”
“依你之見,若是劉遠舟和沈攸打,誰輸誰贏?”聞夜弦一身白衣,風姿斐然。
風如皺起了濃眉,想了想說道:“沈攸贏的可能有七成,但若是劉遠舟耍詐就不一定了。”
聞夜弦看着風如,彎起了脣道:“沈攸難道不會耍詐?”
“我就不喜歡你們這種人。”
聞夜弦笑了笑,忽然正色道:“大哥,依你之見,劉遠舟練的是不是華山的禁忌武學?”
風如抿着脣,皺着眉,點了點頭。“劉遠舟一下子武功大進,而且全身散發着陰柔之氣,再加上招式,不會錯了。”他看了看聞夜弦說道,“而且,這次他似乎針對的是懷秀。”
聞夜弦面色不改,只是皺眉的一瞬間,出賣了他的心思。
“算來算去,如今,你自己小心點吧。”風如看了他一眼。
聞夜弦凝着眸看着一個地方,目光幽深,點了點頭。“自從劉遠舟接任掌門之位以來,做的許多事情已經偏離了原本華山的作風,許多正派,包括左向天,都已經注意到了他。”
風如對江湖上的事情從不關心。
忽然,窗外傳來一陣聲音。
聞夜弦走到窗前,打開窗子,伸出手。
不一會兒,一隻白鴿停在了他的手臂上。聞夜弦看見白鴿,脣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
他從鴿子的腳上去下了竹筒,將鴿子放了出去,關上窗子,轉身回來。
看着聞夜弦臉上不由自主表現出來的笑意,風如坐在牀上看着,道:“怎麼,收到什麼好消息了,笑得這般開心?”
一向不開竅的武癡居然會調侃人了!
聞夜弦看了他一眼,嘴角的弧度變大。他朝他搖了搖頭,隨後,低頭打開竹筒。
在看到信之後,聞夜弦上揚的嘴角忽然僵住,隨後,抿起了脣。
風如將自己弟弟的神色看在了眼裡,難得看見聞夜弦這種神色,他忍不住問道:“怎麼了?那個女魔頭出事了?”
聞夜弦搖了搖頭,收齊紙條。
“劉遠舟以雨夜和你的安危相要挾,讓她去華山見他。”
“他去了?”
聞夜弦點了點頭。“和沈攸一起?”
風如靠在牀上,看着他,皺着濃眉,有些不明白地說道:“去了就去了,憑她的武功,有七式絕塵護着,不會出事的,而且還有沈攸在。”他還等着找機會和她大打一架呢。隨後他濃眉一挑看向他說道:“莫不是你擔心她和沈攸……也是,她當初差點成了我們的殿主夫人。”
武癡風如今天開竅開得十分之非常徹底。
聞夜弦拿着信,搖了搖頭,平日裡溫潤的笑被一臉平靜所取代。“不。劉遠舟如今這樣是拜懷秀所賜,此次他直接找懷秀,定然是心存怨恨,想要報仇。”
“那你要去幫她?”
聞夜弦朝窗口走了兩步,道:“這信應該是三四天前的。”
風如看着聞夜弦緊抿的嘴脣,道:“那麼,怕是他們現在已經到了……”
華山。
懷秀與沈攸等人上了華山,一路走來,沒有碰到什麼華山派弟子,且感覺周圍說不出的詭異。
“劉遠舟不陰不陽,弄得好好的華山也跟着陰裡陰氣的。”懷秀提着自己的紅衣,看着四周,邊走邊說道。
“所有人加倍小心。”沈攸不近不遠地一直走在懷秀身邊。
衆人一邊走一邊小心地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終於,平安無事地來到了華山派門口。
“你……你是女魔頭懷秀!”守門的弟子看見一身紅衣的懷秀,慌張地說道。
覺得被人認出來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懷秀得意地撇了撇嘴,說道:“眼裡還不錯!還不讓你們那不男不女的掌門出來見我?”
她環抱雙手,輕蔑地看着這些所謂的正派,張狂至極。
而沈攸則站在懷秀身邊,一直沒有說話。
守門的四個弟子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他們,最後,一個弟子跑了進去。
懷秀冷哼一聲。
不一會兒,那名弟子跑了出來,看着他們說道:“掌門……掌門請各位進去。”
懷秀側頭看向沈攸。“走吧?”
沈攸點了點頭,率先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懷秀跟了上去,而露寒則帶着人跟在他們身後。
華山派還是如以前一般,進門後的大空地上立着一塊代表着華山派的巨石。
周圍偶爾有弟子三三兩兩地走過,不過面色皆不太好。
懷秀看着他們,他們偶爾也擡起頭看懷秀一眼,不過立即又縮回了頭。
“整個華山派也不陰不陽的。”懷秀撇了撇嘴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