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護法想多了。”玄音紅着臉十分不自在。
霜降不接他的話,走到他面前坐了下來,然後擡頭看了看他道:“看玄音少俠面色紅潤,想來身子是好多了。”
被霜降調侃了一下,玄音的臉更加紅了。“四護法說笑了。不過在下身子的確好多了。”
看調侃的差不多了,霜降不再說話,與玄音面對面坐着喝了幾杯茶,隨意聊了聊。
玄音出聲正派,自然不會怠慢別人,兩人聊得還算愜意。
喝完了三杯茶,霜降放下了杯子。
“是懷姑娘讓我來的,我也只好來了,若是玄音少俠想見懷姑娘,儘管自己去。”霜降大方地笑道,“至於她是什麼心思,想必你我都清楚。”
玄音有些尷尬。
自從懷秀經常派四護法來看他,他就知道她存的什麼心思。
只是情之一字,不是這麼容易起筆的。
“我覺得玄音少俠可以找個機會跟她說明白,她一定是最近閒得慌纔開始當紅孃的。”霜降說話時眨着眼,梨渦淺笑,十分俏皮。
“這……”
“行了本護法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霜降起身離開。
玄音有禮貌地跟着起身。待霜降離開後,他抿着脣,目光黯然,十分失落。
沒過幾天,聞夜弦的回信就來了
。
聞色帶着信到了懷秀書房遞給了她。
聞夜弦和懷秀之間通信,從來不封口,也不印上蠟印,這讓聞色更加好奇了,但是他就是沒那個膽子拆開。
這種明明可以打開看,卻不敢的感覺讓他十分不好受。
他們一定是故意的!聞色心中想着。
拿到了信只好,懷秀迫不及待地拆開,而聞色則低頭乖乖地站在她前面。
信的內容大概是這樣的:關於玄音的事,主動來認錯,這點本公子甚是滿意。若當真甚是想我,下次你可以主動些,也叫我好好享受享受,反之,你這些話只是說來討本公子換心的。
看到這裡,懷秀忍不住腹誹,這點他倒是說對了。
至於主動……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之前雨夜說的那種主動。
一定是她想歪了!
懷秀鎮定心神繼續看下去。之後的內容,說的就是怎麼解決玄音的事情。
看完聞夜弦的建議後,懷秀抿着脣思考着。
他的方法她也覺得不錯,這也是唯一可行的。不過,聞夜弦的方法也有些自私。
爲了他們倆的大計劃,也算是利用玄音了。
所以,到底算不算是利用,也說不清了。
懷秀嘆了口氣,支着下巴擡頭對聞色道:“你先下去吧。”
看着女魔頭神情懨懨,聞色乖乖地離開了。
之後,即便是處理事務,懷秀也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幫助玄音,這是真的,但是順帶着能讓她自己早日名正言順,也不是更好麼?
可是,到時候真的很難說清楚
。
況且,不久前霜降纔來找她警告她不要亂牽紅線了,玄音肯定也能看出來她是怎麼想的,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心情,若是現在又讓他走,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聞夜弦看似沒生氣,但這明明是赤果果的逼她啊!
懷秀掩面。
“誰?”書房的門被敲響,懷秀收起無奈的表情問道。
“懷姑娘,是我。”
是玄音。
沒想到玄音會主動來找她,懷秀有些驚訝。
“進來吧。”
書房的門被推開,外面的光線隨着玄音的身體,一起射了進來,讓書房明媚了很多。
玄音便是這麼一個光明的少年。
“坐吧。你怎麼想到來了?”懷秀翻了翻桌上的資料,隨意地問着,心裡卻在想着要不要和玄音說。
玄音坐下。自敲門到坐下,每一個動作都十分嚴謹,即使是在他落魄的時候。
“我身子已經全好了,又有話想和懷姑娘說,便來了。”
懷秀擡起了頭,面露疑問。其實她大概知道玄音要說什麼。
玄音想了想,擡起了頭直視懷秀,開口說道:“這些日子多謝懷姑娘還有長生殿照顧了。也勞煩四護法經常往我那裡跑了,以後還請懷姑娘不要這樣做了。”
“哪樣?呵呵……”懷秀裝傻道。
玄音看着懷秀,清澈的眼睛寫滿了認真,這讓懷秀收起了笑容。
“我說的什麼,懷姑娘是知道的。若是……我對懷姑娘造成什麼困擾了,我會注意的,也請懷姑娘不要再亂牽紅線了
。”亂牽紅線,只會讓他更加難受。
懷秀摸了摸下巴,紅色的指甲在白皙的皮膚上更加耀眼。
“額……也沒什麼困擾的。只是看着你和霜降年齡差不多,看起來也很般配,就想着是不是能撮合一下,若是不行,那也就算了。”懷秀訕笑道。
玄音定定地看着懷秀,似有些出神,說道:“情之一字,說來奇妙,總在不經意間便深陷了……”
“玄音……”懷秀有些糾結地看着玄音,眉毛都皺到了一起。
“沒事了,念柔姑娘,我只是把我憋在心裡那麼久的話說了出來,現在好多了。”玄音展開了笑顏,笑容純淨,“還有,我是來告辭的。”
玄音朝懷秀行了行禮。
“告辭?你要去哪?”懷秀“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不就我對你沒感覺麼!你至於這樣出去自尋死路麼!”懷秀說着神情有些激動。
玄音抿着脣不說話。
懷秀氣憤地看着玄音,喘了兩口氣,最後嘆道:“我知道我無法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現在這樣出去太危險了,你早就是衆矢之的了。”
被她這麼拒絕,玄音的心情一定是比她想象中還要不好的,他不想在這裡也是正常的。
但是……
懷秀想了想決定開口。
“我和聞夜弦說過你的事情了。”她看了一眼玄音,見他沒什麼反應,她繼續說道,“畢竟我是邪派的,正派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但是聞夜弦可以,他的意思是讓你先去瀛洲聞家。”
說到這裡,懷秀停下來看着他。
聞夜弦也算是他情敵了,讓他以現在這種落魄的姿態去投奔聞夜弦,怕他是接受不了的。
換做是懷秀自己,肯定是不肯的。